沈家庄。
快,快。
别让他们跑了。
追上去。
庄内的嘈杂和混乱,即使站在庄外都能清楚听到,而就在这嘈杂混乱中,两道人影从沈家庄墙头上跃出,落在墙外狭窄的巷子里。
灵鹫。
雪鹰。
两人落地站起后,互相看了一眼对方,没事吧?
没事。
不仅人没事,刀也没事。
雪鹰举起手中的绿色长条布袋,亮了亮,得意道:这沈家我看也是浪得虚名,居然被咱们两个人,就成功抢得了割鹿刀。
这世上没有永远不衰的家族,沈家傲视江湖上百年之久,够可以的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赶紧走,但愿小小那边能顺利得手。
两人辨认了一下方向,朝巷外跑去。
刚跑到巷口,却见本该无人的巷口站着一人。
这人背靠巷子左面墙壁,面对右面墙壁,双手环胸,一只脚立地,一只脚抬起,脚底顶着面前的墙壁,如同一个栏杆,将狭窄的巷口堵住。
正是李杨。
显然,他对割鹿刀还是感些兴趣的。
滚开。雪鹰见有人竟不知死活,敢挡自己的路,喝骂道。
灵鹫看着李杨,因为角度关系,只能看到他的侧脸,皱眉道:阁下最好不要多管闲事,否则
跟他费什么话。雪鹰不耐烦的越过身前灵鹫,挥舞着手里布袋里的割鹿刀,朝堵在巷口的李杨冲去。
至于李杨是谁?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又能否在割鹿刀下活命?他全然不在乎。
雪鹰。灵鹫想拦都来不及。
轰!
一声巨响,墙壁上,被李杨脚顶着的脚心位置,猛地凹陷下去一块,蛛裂痕爆裂开来,一颗颗小如米粒,大如弹丸的石子伴着石屑,从龟裂的墙壁上震飞,噼里啪啦的砸到已经冲到李杨身前,不足一步远的雪鹰身上。
啊
雪鹰哪里还顾得上攻击李杨,下意识将割鹿刀挡在身前,可一把刀,又怎么可能将全身都护住?
只一眨眼的功夫,除了被护住的脸部外,全身上下,几乎都受到了不同大小的石子击打,嘴里惨叫不停,而当石子雨打完后,他整个人也倒在地上,呻吟着,只感觉浑身上下都要散架了,割鹿刀也无力握着,掉在地上。
雪鹰!灵鹫大叫一声,朝李杨冲去。
李杨放下脚,转而正面对着灵鹫,脚下一踢,将地上呻吟不已的雪鹰踢飞,踢向灵鹫。
灵鹫不敢怠慢,连忙停下,伸手去接,结果没能承受住雪鹰飞来的力道,和雪鹰一起摔倒在地,倒是甘愿给雪鹰做了个人肉护垫。
雪鹰,你没事吧?灵鹫都顾不上从地上站起,连滚带爬的来到雪鹰身前,扒开衣服,检查伤势。
雪鹰身上密密麻麻皆是一块块淤青红肿,看着格外恐怖,可细看不难发现,全只是些皮外伤,都不需要上药,过几天自己就能痊愈。
呼。灵鹫总算松了口气。
转头看向李杨。
李杨却在低头看着地上,包着割鹿刀的绿色长条布袋,不知在迟疑什么,没有伸手去捡,反而看向雪鹰和灵鹫。
灵鹫心里一紧,连忙挡在雪鹰身前,道:阁下既已得到割鹿刀,何必斩尽杀绝?我兄弟二人可以对天起誓,绝不将刀落入你手的事情说出。
李杨就像没听见似的,自顾自的目光仔仔细细在灵鹫身上打量一遍,看得灵鹫浑身像是在被针扎一般,难受至极,却又不敢乱动。
你中毒了。李杨在打量完他后,却吐出这么一句。
啊?灵鹫一呆,没反应过来。
李杨没有再多说什么,收回目光,弯腰,突然打出一掌,拍在包着割鹿刀的绿色长条布袋上。
嘭。
布袋一震,竟逸散出一团绿色粉末,化为尘埃,融入空气中。
那是毒!
灵鹫惊呼起来,这才反应过来,李杨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气,拍马而去。
当从李杨身旁过去的瞬间。
李杨手腕一抖,手里裹着割鹿刀的布袋,嗖的一下,陡然飞出,击中了少年郎坐下马腹。
奔跑中的马痛叫一声,侧倒下去,而马背上的少年郎和美人齐齐惊呼一声,被强大的惯性甩飞出马背,而击中马腹的割鹿刀则是被反弹回去,在空着打着旋,向李杨方向飞去。
朝李杨方向飞去的不只有割鹿刀,还是一美人。
双手伸出,横空一抄,李杨坐在马背上,硬生生将要从自己头顶飞出去的美人揽入怀中。
割鹿刀则是飞入一边的草丛中,像件垃圾般,李杨看都不看,一双眼睛只看着怀中的美人。
美人也在看着李杨,满是惊喜和不敢置信。
刚才不是说不救的吗?
李杨似乎读懂了她的眼神,耸了耸肩,觉得再正常不过了。
他,也是男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