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允看向顾凤麟,笑容里充满了意味。
顾凤麟笑得灿烂:“神官,趋吉避凶,不是装神弄鬼,只能根据情况提前做出预判,而不能所谓化解。本官给江使臣提两点建议,不知您可愿听?”
江允颔首:“愿闻其详。”
“一,回去齐国,辞官,隐居,此生再不参与任何政事,或可免去克主之嫌;二,不娶妻,不纳妾,不生子,与人为善,或可善终。”
顾凤麟说完,歉意地颔首:“只有这么多了。”
齐国副使的脸色很难看:“这话等于没说!不是说你们这些顾氏子弟手眼通天,能与鬼神对话吗?还是故意要给我齐国难看?”
信陵王站起来道:“尊使有所不知,化解灾祸,还是要人自己根据情况调整应对方法,而不是烧点纸钱,做点什么就可以化解的。天道之所以是天道,那是因其神秘不可测……”
“胡说八道!”齐国副使使劲一拍桌子,冷声道:“今日之辱,本使记住了!回去之后必当禀告我家陛下!赵国一心想与齐国为敌,那就别怪齐国不客气了!”
江允微笑着,恍若未闻,是放纵的姿态。
众人大怒,齐齐看向皇帝。
被人当面如此挑衅,君主怎么也该发怒,以壮声威了吧?
皇帝还是那副便秘的样子。
慕云晗心里一阵浓浓的失望,这就是赵国的君主啊。
难怪当年会把太子送出去做人质,多年不闻不问,不思进取。
这是被打怕了?
忽见太子昂然而立,朗声道:“真是可笑,尔国八皇子率兵来犯,被我大赵囚于阶下,难道,这是客气?
难道,这不是齐国与赵国为敌?还是本宫误会了,其实是请客吃饭?”
终于有一个人说了句硬气的话。
众朝臣脸上露出欣慰之色,七嘴八舌指责齐使。..
慕云晗注意到,皇帝的脸色很难看,频频看向蒙相。
蒙相巍然不动,并未参与斥责齐使,只神色肃穆,若有所思。
皇帝好像是松了一口气,也阴沉着脸,心情绝对不愉快就是了。
赵国众臣群情激奋,越说越愤怒,有人甚至跳上去,想拿东西砸齐使。
江允终于出了声:“皇帝陛下,两军交战不斩来使!您放纵他们攻击我等,是真的想要宣战,让赵国生灵涂炭,哀鸿遍野吗?”
皇帝撩起眼皮子,摆了摆手:“众卿退下!今日是太后寿宴,不宜见血,不宜提这些不愉快的事。”
众大臣中,有那怒气难平,跃跃欲试之辈不想停的,假装没有听见,跳过去扭打齐使。
皇帝的脸色很难看。
太子假装没看见。
信陵王眨眨眼睛,大声道:“陛下命尔等停手,没听见吗?这是太后寿宴,岂容尔等胡作非为?再不停手,本王要叫侍卫进来了!”
于是大臣们互相劝阻着,将闹得最凶的几个劝住了。
皇帝赞许地看了信陵王一眼,不满地瞅瞅太子。
忽见御史大夫彭叙冷声道:“被人踩到脸上还能假装睡着,这个官老子不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