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前,慕云晗其实并不算是喜欢感情外露的人。
今天这样黏黏糊糊的,顾凤麟也察觉到了不同。
等到夜深人静,回报以加倍的热情之后,他拥她在怀,问道:“你在打什么主意?”
慕云晗肯定不能告诉他,她这一天所做的事情,便打了个呵欠:“也没什么,就是想让这些人知道,你是有人疼的,是我的宝贝疙瘩。”
顾大夫人隐藏得太深。
明知对方罪大恶极,却没有真凭实据,又因对方拥趸者众而不好随意处理,这种感觉真的不太好。
所以,她决定使劲逼一逼顾大夫人,让其赶紧出招。
“肉麻。”顾凤麟表示鄙夷,唇角却控制不住地往上扬。
慕云晗翻个身,抱紧他的腰,闭上眼睛:“睡吧,睡吧。”
她是真累了,一会儿功夫就睡着了。
顾凤麟很仔细地替她将头捋顺,又用丝带扎好,才挨着她安心睡去。
他并不想追究她到底在干嘛。
多年以来形成的默契,以及信任,都可以让他安心入眠,安心去做自己的事。
正如慕云晗并不事事追着他问个究竟,而是安心地去做她该做的事一样。
这便是彼此依存,互相依靠。
他们是彼此坚强有力的后盾,也是彼此温暖可靠的依靠。
夜风清凉。
顾大夫人对着镜子,面无表情地往自己脸上涂搽药膏。
顾大老爷打她那几下,打得挺狠的。
若不是她早有防备,及时躲了一下,只怕这会儿牙齿都掉了。
仆妇铺好床铺,请她安睡,不平地道:“真过分,那账册老夫人交过来时就是那么多,不见了怎能怪夫人呢?
难道您能逼着老夫人将账册交出来吗?都是那个女人使的坏,就是她撺掇的老爷。
夫人不能轻饶了她,必须让她知道厉害,不然她还要继续兴风作浪。”
顾大夫人不言不语,阴沉沉地摆摆手。
仆妇立刻住了嘴,悄无声息地退下了。
顾大夫人爬到床上,很小心地将帐子掩盖严实,才端着羊角宫灯挪到角落里,轻轻打开一个抽屉,摸出一只盒子。
盒子里放着一只造型精美、长短粗细与成年人中指差不多的银色圆筒。
圆筒带针,在昏黄的灯光下闪着冷厉的光。
她紧紧抿着唇,重重地将盒子盖好,塞回抽屉锁好,吹灭了灯,安心地躺下去。
不让她好过的,她也不会让那个人好过。
要死大家一起死。
她可没那么好欺负。
次日清晨,吃过一顿精心准备的美味早餐之后,打扮得漂亮精致的慕云晗送走了顾凤麟。
她再次来到顾大老爷的住处,询问有关人头册子的事。
果不其然,顾大老爷难堪地告知她:“年深日久,那些册子已经找不到了,我已经派人去寻当年的老人,总能查到的,只是要花些时日。”
慕云晗点点头:“我有一事要问公爹,您希望阿麟是谁的儿子?”
顾大老爷低着头小声道:“当然是萱草的。”
这样,他也能从他的噩梦里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