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沉吟一会,询问管家道,“我在宫中见过寿王,我们一同离席,平时寿王经常都去哪些地方?”
管家恭敬地回道,“周爷,寿王殿下平时去的最多的便是公主行宫,再其次就是洛天茶楼听曲。”
“听曲?这么晚,茶楼应该早打烊了,还有别的地方吗?”周末知道洛天茶楼,就在他去过的洛天酒楼正对面,也是洛阳城最出名的听书听曲地儿,不过从公主殿中离席已经夜深,不太可能在那里。
“再的话....”管家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前方路上传来轱辘的车轮声,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响亮。
前面的家丁举着灯笼喊道,“是殿下的坐辇!”
见到寿王回来,一群人聚集的目的也达成,就静静地等待在寿王府前。
寿王下车后看见自家的管家和家丁们在门口等待自己,一脸的诧异,问道,“这么晚,你们在门口做什么呢,都举着灯笼打算出去寻我么?”
管家看见周末没说话,自己上前对着寿王回道,“寿王殿下,周爷说有事寻你,而殿下又迟迟未归不同寻常,我们正打算去找您呢。”
“周爷?”寿王知道他们是担心自己的安危,内心稍稍感动一会,不过他还真不知道周爷是谁。
”是我,寿王殿下,在下有事拜访。“周末回应李瑁道。
他仔细看了看站在管家身边,因为差役们的粗鲁动作,所以衣服凌乱的周末,说道,“原来是周公子,不知深夜来访,有何事找我说啊?不如先进府落座,我们慢慢聊?”
周末本来以为寿王带着杨玉奴回来,可是马车上仅仅只有寿王一人,心里十分担忧玉奴,无奈之下他问寿王道,“不知寿王从公主行宫中出来去了何处?”
寿王正准备往府内走去,听周末的问话,觉得有些奇怪,但是还是回道。“我出宫后去了杨府一趟,周公子为何如此问?”
他在周末和杨玉奴离宫后,从咸宜公主嘴里仔细听了杨玉奴的身世,去杨府敲打了杨三叔夫妻。
周末见寿王对玉奴失踪一事完全不知情,便把他知道的消息告诉寿王,“我和玉奴从公主行宫中出来,在回家的马车上,玉奴生病,我便让车夫去医馆打算带玉奴看病。谁知车夫趁我下车之时,竟然绝尘而去,玉奴还在车上,我追都追不上,后又被捕快因为宵禁抓到衙府中,没办法只能来找寿王殿下寻求帮助。”
“谁的胆子这么大,竟敢藐视皇威,掳宫中派出来的马车?”寿王很生气,马上转头吩咐管家:“你传我的口谕,通知负责宵禁的捕头,内务府安排负责接送宫中贵客的一辆宫制马车遗失,让他带人全城搜寻马车的下落,同时通知东南西北四座城楼值班守卫,回忆一下今天是否有宫制马车出城,如有消息,马上回禀我。”
“是。”管家马上领命而去。
寿王随后又冲周末招手,示意他跟自己一起上马车:“我们去内务府打听一下,看驾车的车夫回来了没有,如果没有回来,就让内务府的人给他画像,全城找人,如果回来了,正好找他问问情况。”
“好。”周末没想到寿王居然还挺有头脑的,遇到问题处理起来极有条理性,点点头。
寿王的坐辇在宵禁时间也是通行无阻,很快就到行宫宫门处,深夜很冷,寿王当然不会下去受凉,让宫门侍卫传唤行宫内务府值班官员出来见他。
皇子殿下的命令,下面的人执行的效率自然是极高的,才不过一小会儿,就见值班内务府官员匆匆跑了过来。
寿王很担心杨玉奴的安危,不等他行礼,直接冲他摆摆手,把情况大致跟他讲了下。
值班官员很机灵,迅速领会意图,吩咐跟来的小吏去打听送周末和杨玉奴出宫的车夫情况。
不一会儿,小吏便带着负责车马安排的小吏过来回话。
这个小吏知道事情紧急,一过来就边急急行礼,边大声道:“寿王殿下,护送公主贵客出宫的是车夫刘奇州,他刚刚才回来,身上受了重伤,我已叫人抬他过来见你。他随后就能到。”
他话音刚落,果然就见他身后几个人用一块板子抬了一个车夫打扮的男子过来。
周末仔细看了看,此人果然是咸宜公主安排送自己跟杨玉奴出宫的那个车夫。
他急急迎上去问他:“你这是这么了?杨姑娘呢?”
“小的不知道,周爷,在医馆门口时,小的突然感觉后脑一疼,就失去了知觉,等醒来时,发现自己是躺在靠东城门附近一个小山包上的小破庙里,杨姑娘也在,她没晕,但是被人绑了起来,小的看四下无人,就去给她松绑,结果突然从外面冲进来四五个人,把小的再次打晕。等小的再次醒来时,杨姑娘已经不在了,小深知事关重大,只好先自己回来,向上司回禀此事。”
“那你马上带我们去小破庙吧!”寿王在一边听得皱起了眉头,明显对杨玉奴还是很上心的。
周末注意到了这一点,心里亦喜亦忧。
喜的是寿王虽然是跟杨玉奴仅一面之缘,但还是真的有几分喜欢她的,忧的是杨玉奴这次被人掳走,名节有损,这个时代的人都重女人名节,只怕到时想说服寿王娶杨玉奴为正妃更难了。
不久,周末跟寿王、车夫等人乘马车抵达小破庙。
周末急不可耐地率先冲进庙中。
夜色很暗,月光毫无作用,唯一的光源便是周末从家丁手中拿来的灯笼。
他细细找寻每一个角落,连破落的佛像他都爬上去看,都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虽然不信鬼神,但是佛在现代人生活中还是比较常见,周末不想冒犯,从佛像上下来后,赶紧跪下心诚地拜了拜,同时祈祷佛祖能保佑杨玉奴平安无事。
寿王进庙之时,周末已经站起身,他走到周末面前,正好踩在坐垫上,指着门外,对周末道,“负责分派马车的小官懂得追踪马车踪迹,他刚刚禀告我,从宫中那辆马车车辙在附近路上草丛中留下的痕迹来看,应该是搭乘了一个人,往这下面的东大街方向而去。”
“我在庙中倒是没有找到任何线索,等等....寿王殿下抬一下脚。”周末突然目光一亮,对着寿王道。
“有什么蹊跷?”寿王讷闷地抬起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