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杯装满了水,与杯口齐平,这个人在端水的时候手臂很稳很稳,很慢很慢,速度均衡一致,杯中的水都没有出现任何因为颤抖而出现的波纹。
这是对肌肉的力量掌控达到极致的表现,如果是一般人,别说端一个满杯的水了,就算端一个空杯子也不可能保持均衡的速度,总会出现肌肉的颤抖。
“咕咚。”
旁边的人喝了一口清水,又用同样的速度把水杯方向,转头看向萧战。
面颊如同刀削斧砍,刚毅冷漠,散发着一缕霸道的气息。
那双眼睛更是呈现出西伯利亚极北冰原独有的冰寒,沉静却如锋利的剔骨刀刃。
这是一个绝对危险的人物,萧战只是看了一眼就做出判定。
“元首,你好,我是斗王。”
听到对方叫自己元首,萧战的身体微微颤了一下,浑身上下的肌肉瞬间紧绷,呈现出绝对的防御状态。
“我不是元首。”萧战镇定的摇头,盯着斗王的身后低声说道:“他,才是元首。”
斗王的眼睛里露出一抹淡淡的嘲讽之色,压根就没有回头。
他知道自己身后根本就没有人,如果有人的话早就知道了。
“呵呵……”看到这个小伎俩没有骗过对方,萧战尴尬一笑道:“开个玩笑,不要在意,这里是酒吧,气氛应该搞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醉汉搂着个女人从旁边走过。
萧战身后在女人肥硕的屁-股上狠狠拍了一巴掌。
“啊!——我的屁-股!”
女人发出惊叫声,转头看向萧战,与此同时,那个醉汉也转过身,盯着萧战。
至于萧战,他则死死盯着斗王。
“你怎么可以随便拍女人的屁-股呢?”萧战皱皱眉头说道:“其实你也可以拍,但不是谁的都能拍,我劝你还是快走吧,你已经惹怒这位老兄了。”
斗王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萧战,那流露出的眼神仿佛在看小丑的滑稽表演一般。
他把眼前的元首跟自己所想的元首进行了对比,开始有一种失望的感觉。
“狗杂种,你敢调戏我的妞儿?你死定了!”醉汉怒骂。
听到这个声音,斗王的瞳孔伸出迸出一抹浓浓的屈辱之色,一拳砸向醉汉。
“嘭!”
“咔吧!”
“咔吧!”
两声骨骼断裂响起,第一次是醉汉的喉骨被打断,第二下是醉汉的颈椎骨在这股力量下折断。
血水顺着他的鼻孔朝下流淌,那双醉眼盯着斗王,身体猛地朝下瘫软坠落。
萧战看呆了,眼珠子都快瞪出来。
这是一拳,击打咽喉之后,强大的力量又透过脖子,把颈椎骨打断……这简直是不可能的,谁都知道人的颈椎骨朝前朝后活动自如,不管朝后仰还是向前低,韧性十足。
可就是一拳,竟然打断了。
不不不,这不是打断的,而是用拳头的力量硬生生震断的。
醉汉的脖子已经呈现出大片的紫红淤血,斗王的一拳,把他脖子的组织全都打成肉酱,然后没有消失的力量作用到颈椎骨上。
太狠了,萧战拔腿就跑,放声高吼。
“杀人了!杀人了!”
本来糟乱不已的酒吧顿时被他的声音吸引住,许许多多的醉汉转头看到吧台的这一幕。
“佛罗斯基死了,这个家伙干的!”
“敢在这里杀人,要他的命!”
“哐!”
“哗啦!”
“……”
一群醉汉把手中的酒瓶摔碎当成武器,有的拆开桌子操起桌腿,还有的直接拔出腰间的手枪。
“干掉他!干掉他!”
“杀了这个狗杂种!”
“……”
“啪!啪!啪!……”
“啊!……”
“嘭!”
“……”
酒馆里乱成一团,枪声、惨叫声、重物撞击声音响起。
两分钟之后,斗王从酒吧里走出来,盯着西面的山区,不紧不慢的沿着萧战逃跑的方向走去。
……
逃命,遇到这种狠人有什么理由不去逃命?
萧战想不出不逃命的理由,他敢保证,如果自己跟对方单挑的话,绝对不会有存活的几率。
这个斗王是杀人机器,而且还是那种最好的,全世界未必都能再找出一个。
“哥们不是元首,不是!”萧战一边逃命一边抓狂。
都说他是元首,说得多了,他都认为自己五年前就是元首了,可这有什么用?
都说元首很吊,都说他是元首,可他怎么也没有觉得自己有多厉害。
在孤岛雨林的时候,差点被血色獠牙干掉,刚刚来到这里,又遇到一个自称为斗王的杀人机器。
如果老子真是元首,如果元首真的那么吊,就给我一股单挑的勇气吧!
“去他奶奶的元首,垃圾!”
萧战骂道,他有一百个理由认为自己不是元首,有一万个理由鄙视元首。
很快,他在逃命的驱使下进入阿尔泰山区,目光锁定最高的那一座山峰。
这是一座常年都存在的雪山,是这里目光所及最高的山峰,白色骷髅告知了他林菲娜在最高的山峰之巅,那他就得向这座雪山前进。
当然,他可以不去冒险,可萧战不是这样的人。
这是因他而起,他就得承担这份责任与义务,哪怕会出现各种各样的危险,哪怕现在已经成为仓皇而逃的猎物。
“让白色骷髅跟斗王打,然后我坐收渔翁之利。”
萧战的脑子里冒出这个方法,这是可行的,绝对可行的。
……
戈尔诺阿尔泰斯克市。
“小娜,萧战已经进入阿尔泰山,朱可夫训练营的杀人机器正在对他展开追杀。”龙洛水对林菲娜说道。
她其实没有必要告诉的,可既然对方已经加入进来,那就得进行说明。
“萧战会死的!”林菲娜一脸担忧的问道:“洛水,这些杀人机器太可怕了,你不能任由杀人机器追杀萧战呀。”
关于朱可夫训练营的杀人机器,龙洛水也对林菲娜说了一点。
只是那么一点,就让林菲娜觉得恐怖无垠。
“我全程都不会出手。”龙洛水摇头。
“你、你……你根本就不爱萧战!”林菲娜做出结论。
她认为爱一个男人是不会眼睁睁看着这个男人死的,如果爱是这么冷血的话,那就一定不是爱。
“你觉得什么是爱?”龙洛水盯着林菲娜的双眼说道:“童话世界的爱,是王子与公主打败了恶毒的王后幸福的生活在一起;现代社会里的爱,是穿上洁白的婚纱走进礼堂,在所有人的见证下成为相亲相爱的夫妻。
可你知道在充满死亡、永远都把脑袋拴在腰带上,一睁眼就要开始刀口舔血的世界里,爱是什么样吗?”
“什么样?”
“死者安息,活者为安息的死者而活。”龙洛水微微一笑说道:“林菲娜,我问你,如果你要死了,你希望萧战好好的活还是跟你一起死掉?”
“我当然希望他能好好的活。”林菲娜回答。
“这就是根本了,独活的永远是最痛苦的。你以为爱情都是付出?不,爱情更多的是承受,我能承受的了,你能承受住吗?”龙洛水伸手握着林菲娜的手,轻声继续说道:“五年前,我就已经承受一次了;五年后,我得竭尽全力让萧战活过来。如果这次失败,我也承受不住。
我们的世界不一样,所以我们的世界观不一样,你的爱情标准是付出,我的爱情标准是承受。我爱萧战,没有人比我更爱他,没人人比我为他承受的更多。”
林菲娜张张嘴想说什么,却最终没有说出一个字,她跟龙洛水的确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虽然同处于一个地球,一个国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