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今天还吃车前草啊？”

    叶天看着一桌子野菜，就有点发怵，蒲公英已经吃了好几天了。

    “你不吃有啥办法，没有别的绿菜了，要不是你这边开办了养殖场，咱们能隔三差五吃个肉，别的厂子里可就基本上是萝卜咸菜就着玉米糊糊了。”

    叶天拿起一个白馒头递给自己的闺女，小儿子手里拿着一个窝头费劲的咬，嘴里的牙还没有长全，这样咬咬也对牙齿好一些。小儿子现在都是吃的比较磨牙的东西，比如窝窝头，也搭配了一些比较软的东西，比如红薯山药之类的东西。

    至于说奶水，大姐的奶水早就不够小家伙吃了，只能是提前让小家伙断奶了。农村的孩子有吃奶吃到一岁的，那是对孩子特别宠爱了。小家伙的胃口太好，十个月的时候就已经喂不饱这个孩子了。

    比较悲伤的事情，大姐似乎又怀孕了，叶天其实不想让大姐怀孕了。现在这个条件来说，孩子生多了，实在是伤身体。这又不像是后来生活条件好了，营养吃的都能跟着上。现在整天吃咸菜喝玉米糊，还有这一堆野菜，能让儿子顺利降生就已经很幸运了。

    “大姐，你去医院看了吗？”

    “没呢，这几天忙的要死，哪有功夫去医院？”

    大姐一脸喜色，叶天则是一脸愁绪，要说高兴也是高兴，但是这个高兴并不是十分高兴。

    “咋啦，又要多一个孩子养不起啦。”

    “不是，是我觉得这个孩子咱们能不能不要，你这身体还能撑得住吗？”

    大姐的身体没以前那么好了，叶天能感觉的出来。以前去开三亩地都不累的人，为了几百只鸡就累成这样，只能说太冒险了。

    “你这人咋这么奇怪呢？人家以前都是多生孩子你还少生？”

    大姐就像是看一个神经病一样看着叶天，叶天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是不再说什么。作为一个独生子家庭出生的来说，叶天并不清楚家里有兄弟会是怎样的。可能童年的时候一个人过习惯，或许是自己过于敏感了。

    “姐，咱们养鸡场生产多少鸡毛了？”

    “每天都有一批鸡被宰杀，但是积攒下的鸡毛并不多，要不是我穿过那件衣服的话，我也不信鸡毛能这么暖和。”

    大姐吃了一口咸菜，然后喂了小儿子一口糊糊。桂花吃完了一个馒头了，还想再去拿一个，但是大姐一巴掌就拍开桂花的手。

    “一天吃一个就够了，这可是白面馒头，你弟弟还没吃呢。”

    现在的白面馒头可是十分珍贵，每家每户都要限量，每个人是不经常吃的。在餐桌上的白面馒头都不允许多吃，吃多了打。叶天从来不在家吃白面馒头，如果自己吃了，自己的老婆孩子又不够吃了。

    “他爹，你也吃点儿，专门给你留的。”

    叶天夹起馒头，放到大姐碗里，大姐有些生气的看着叶天。

    “这个本来就该你吃，一直都是你操持家务，你辛苦了。”

    “咱们两个客气什么，孩子都有了你当孩子面说这个干嘛？”

    大姐有点害羞，叶天尽管说了好多次这样的话，但是大姐从来没说过不喜欢的。没有人说那的，继续说呗，叶天这也是倾向于习惯了。成衣车间里好多的碎布，比较大块的被一天拿回来当尿布了。

    “我这边厂里准备做一身新衣服，要不要我去给你做一身衣服。”

    厂子的产量上来，新出来的布染出来的颜色洗不掉，做出来的贴身衣物也非常舒适。不管说是侵吞资产，叶厂长对这个很放心。

    “怎么做衣服啊？你们厂的生产每天都是那么多。”

    “你放心，到时候会有的。”

    厂里所有人都在制定计划，成衣车间也接受了一部分生产。有人去要的布自己回家做衣服，有的则是给工厂委托生产。无论怎么样，工厂里的福利在慢慢的提升，叶天也默许这个行为，只不过这个行为一年只能搞一次，这是事先给所有人都说好的。

    洋灰厂也建立起了，只不过现在还没有大规模的用到。当然，也可能是因为产量太小，不然的话早就用起来了。

    自家闺女和儿子都换上了自家生产的人造棉，只是为了对儿子好，棉衣还是用的棉花做的。生产已经基本上稳定下来，产量上基本上不会有太大出入。虽说福利这个事有些违反规定，但是这个不挑明了，后面形成不了规矩，他们就乱拿了。

    其实很多国企到了后面止不住大规模的福利待遇造成成本上升，最后等待的就是企业倒闭。建国初期到八九十年代，大批的国有企业因为不会市场经济的原因无法继续生产，以至于倒闭。这么多企业倒闭也是令叶天心疼的，但是没办法，市场经济就是这么残酷。

    总而言之，在当时来说。如果你是个国企工人，那么你不用愁住房，婚姻。企业有分房，没结婚的，还给介绍对象。有的甚至吃饭在食堂，还有自己的商店供应各种物品。很多的重工企业他们建立起来不是一个企业，他们甚至建立起来一座城。

    “你个厂长要犯错误了？”

    “我犯什么错误？我是合理分配我的福利。”

    叶天说的是理直气壮，这的确是商量好的份额，厂长和工人都有一样的份额。反正报告已经打上去了，自己的份额，为啥不能用。况且来说，大姐的份额还没有用。叶天怎么这么提早发，因为去旅顺的人已经定下来了，提早给点新布做点新衣服。

    厂里一共抽到了12名负责去进行生产，至于分派到其他地方的事情，叶天没有接到命令。可能是技术含量太高，或者是根本没有办法复制。叶天思索了一下，他发现他的工厂两点全占，技术含量的确太高，经验根本无法复制。

    鸡毛的衣服似乎因为产量太少，被上级遗忘了，并没有被列入生产计划当中。这对于叶天来说，是一个比较好的机会，自己的羽绒服是不是可以存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