矾楼大厅舞台上,有人献舞,有人唱词。来来去去也是热闹。
再看雅间之内,也是其乐融融。
“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飞将军正是西北人,观汐可称当世飞将军。”周度文兴起,摇摇晃晃念了半诗,故事听得差不多了,几碗烈酒,已然吃醉了。
李纲也随周度文拱手,身形也是摇晃,文人饮酒,多以诗词歌赋为佐,小饮慢酌。这些军汉吃酒,大碗一饮而尽。两人壮怀激烈是自然,却是这酒量有些撑不住。
楼下与两人同来的七状附着其上。
便是这两个大缸,也价值不菲,缸内插满了一根一根的书画卷轴。
这个书房虽不显眼,兴许也是童贯府上最值钱的地方了。
“且坐!”童贯见郑智进来左右观看,出言安顿。
郑智坐在下一张红木靠背方椅之上,那女子轻盈小步出了屏风外,片刻端上一杯茶水。
郑智接过,却是未喝。这个时代的茶水,与后世不是一回事。这个时代茶水还会放盐,甚至姜蒜也会加入其中,实在叫郑智难以下口。
可不要小看了这盐,此时盐不一定比茶来得廉价。盐与茶放在一起,本就是极为奢侈的饮料。
“蔡太师要见你。”童贯放下手中的书,开口道。
郑智听得一愣,都是没有想过还有这一遭,问道:“相公,不知蔡太师见我所谓何事?”
“倒是也无甚事,只是我在太师面前前后多夸了几句,蔡相听得起了兴致,便召你去见。”童贯也实话实说,本来是要为郑智跑官的,自然要多番夸赞,夸多了,难免蔡京会对郑智有些好奇。
郑智听言倒是轻松了些,这奸相蔡京的恶名实在太大,还以为这蔡京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要自己去做,这么看来是自己想多了,开口回道:“相公,可有什么要注意的?”
“平常即可,无需做作,过得两日是蔡相生辰,合该备些礼物拜见,礼物我自给你备好,到时候满朝文武皆会到场,也该去认得几个。兴许官家也会来,到时候听我安排行事。”童贯这便是真心在为郑智谋划了。
“多谢恩相。”郑智拜谢。恩相这个词汇,郑智还是在京兆府石猛口中学来了,也是那个时候才知道,宋朝多此称呼。
“不需多礼,此番事情要赶紧妥当,过不得多久,官家差我使辽,此去怕要几月甚至一年,走之前若是妥当不了,之后怕有变故。”童贯又道,这么急着把郑智推到蔡京与文武百官面前,甚至官家面前。也是因为童贯接着就要出使辽国,要去为之前灵州一战,怠慢辽国使节的事情擦屁股。
郑智听得童贯要出使辽国,似乎记得就是因为童贯出使辽国之后,就变成一个坚定的主战派,与金人缔结海上之盟,合击辽国。
当然也是因为童贯在辽国受了侮辱,被人嘲笑南朝无人,竟然派一个无鸟阉人为使节。满朝文武全部放肆大声嘲笑童贯阉人的身份,出口便是南朝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