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科多,生前官居重臣位。
死后,怨愤交加,几乎成就不死鬼身,单凭大黑狗根本抗衡不了。
好在的是,他带来的死物士兵,并不算很强。
一纸沉阴冥,纸落鬼锁牢。
不多时,二十多个清朝士兵尽数被封禁,地面上,在风里摇曳的小纸人,就是它们的鬼牢,我手持扎纸刀,冲到大黑狗所在战局。
“呜呜呜!”
青雾缠绕,阴风袭人,我一冲而过,就觉得一股刺骨凉意卷上身体,下一刻,脊背突兀发寒,隆科多已经站在我身后,鬼气喷吐,让人头皮发麻。
汪汪!
大黑狗及时冲来,它不会术法,只靠横冲直撞的扑咬在制敌,不过我的后背还是遭重,鬼掌一击,几乎能开裂巨石,往前摔出好几米,吐了一口血,发现身上的克煞东西都已损毁,护身玉坠破碎,护身符发黑,我要不是达到“目级”道行,关键时刻,运转那点“气”到后背,恐怕脊椎骨要折断。
“死狗,你的气息不寻常?”隆科多博杀时,面目可憎的脸庞,显出一丝惊讶,道,“你的身体,藏有古怪魂魄,怪不得,可与吾厮杀多时!”
“隆科多,留下阴货,狗爷慈悲饶你一条鬼命。”
“不然,你就等着变成太监鬼吧!”大黑狗落在下风,却很大言不惭。
“取你狗命!”算是青头鬼的隆科多,身体在原地散去,化为一阵青色火焰,四处纷飞,瞩目之下,青色鬼火在空中聚合,化为一柄青色鬼剑。
“鬼人,不可与狗斗!”大黑狗也发狂了,依稀间,它身上似乎升起一阵黑色烈焰?甚至,一根根皮毛都在竖起,锋利如尖刺,此时的大黑狗露出一种及其可怕的状态,堪比一头古老撼地貔貅。
石桥湖前,温度再次骤降,让人如坠冰窖,森寒异常。
“轰!”
青焰鬼剑与大黑狗撞击在一起,黑、青火焰四溅,地面凹陷一个泥坑,大黑狗被撞碎在坑底里,清朝恶将隆科多浮现影子,立在泥坑上,“与吾争力,自取灭亡!”随即,他脖子一扭,恶狠狠的目光扫过来,“扎纸匠,不在扎灵屋扎纸,外出涉事,留不得你!”
“呼呼!”
煞风奔涌,此时的风浪,如大海上狂卷的风暴,将人淹没,只剩下一腔的绝望。
恶将隆科多凭空消失,我的能力,只能勉强看到一阵缭乱的影子。
“扎纸术,双鬼拍阴门!”
突兀间,我身前左右的地面,猛然升起两个纸人,两个纸片鬼奴,呈拍门之势,四个森森鬼奴手掌冲撞在我身前,一声惨叫后,刚升起的青雾退去。
恶将隆科多受伤了,双肩凹陷,而且点点红血在他肩头蔓延,那是克煞朱砂。
“小道!”
隆科多不以为意,青色浮现的脸庞,甚至露出一丝狰狞诡笑,肩头一抖,朱砂一点点悉数坠地,再望去时,他扭曲的鬼躯恢复正常。
我这一招“双鬼拍门”,只得形,还没参悟精髓。
“我的生意,即将开始,你该落幕了!”隆科多一步步朝我走来,他脚不沾地,踩着空气前进,只是每一步都鼓荡出及其可怕的阴煞。
令人胆颤心惊的冷煞,一圈又一圈波荡开来。
身前两个纸片鬼奴,趔趄欲倒。
大黑狗,还没从泥坑爬出来,生死不知,明明有风,可是我的额头却尽是汗水。
“目级道行,太弱,你的魂魄我收了!”隆科多脸上的笑,更加狰狞。欺压身前,一个鬼掌撕裂而来,由小变大,最后化为一米多宽,青光湛湛。
“扎纸术,三鬼拱阴月!”
我喷出一口血,血溅双掌,指尖是第三个小纸人,三个纸人呈“品字形”的拱星形状,互相牵连,“滋滋滋”一阵星火涟漪的声响,青光鬼掌寸寸粉碎,就连隆科多也被定在身前,血色小纸人压在他头顶。
两个纸片鬼奴的双掌,压在它左右。
“有点门道,不过,无法困吾!”隆科多依旧是一副有恃无恐的表情。
“汪!”一声低吼的狗叫,在隆科多背后响起,下一刻,大黑狗从隆科多的胸膛一蹿而过,饿虎扑羊的动作,出乎意料,隆科多的脖子,直接被大黑狗凶狠一口咬断,头颅分离。
大黑狗一嘴锋利尖牙,死死咬住隆科多后脑勺,狗爪下压,将一颗“鬼头颅”压制在地上。
隆科多想开口,大黑狗在飞快摆动尾巴,强壮的狗躯力道更甚,低吼连连,在我吃惊的注视下,将隆科多的脸庞都压进泥土里。
诡异的是,隆科多光秃秃的肩膀中央处,居然有鬼血流淌出?
鬼躯衍阴血,几乎要达到“狱卒级”的道行了。
怪不得如此凶狠。
“呜呜呀呀……”大黑狗死不松口,朝我一个劲发出模糊不清的话语。
反应过来,扎纸刀染上朱砂,将隆科多的无头躯体劈碎,鬼血流淌了一地,不过一阵冷风拂过,鬼血渗入地底,很快消失不见,倒是发现了一个物件,是一颗黑幽幽的珠子,捡起来,我奇怪道,“这就是要交易的阴货?”
这珠子看着很其貌不扬,不像是大宝贝啊?
紧接着,收起地面上一个个小纸人,装入背袋,又走到大黑狗身旁,道,“这清朝恶将的头颅,怎么处理?”我扎的小纸人,真封不住一个几百年恶鬼的头颅。
纸片鬼奴,薄如蝉翼,本也不是封鬼效用。
“送你上路!”石桥湖外,又响起一阵奇怪的声音,顾不上犹豫,扎刀一沉,刺破鬼颅骨,随即一阵青雾升起,算是飞灰湮灭了。
“林三,遭了,更大头的鬼物已经赶到。”大黑狗黝黑的脸庞,显得凝重。
“还有掠阵的?”我望向旁边横立的石桥。
“一朝代,一阴域,他们的大本营就在附近!”大黑狗懊恼念道,“疏忽啊!怎么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忘记了,早知道,死都不来淌这趟浑水。”
对于大黑狗的话,我不是很理解。
“隆科多!”
“你!”
“先走一步了?”石桥上,响起一个中年男子的沙哑声音,鬼话里,蕴藏一种同病相怜的悲戚,可是抬头看去,却看不到鬼影?
“少装神弄鬼,你是谁?”大黑狗喝怒,明显底气不足。
“清朝将军年羹尧!”石桥上,多了一个威武不凡的将军,他身披红色甲胄,一步步走来时,身上不断飘出一些红烟,如一个走在火海中的人?
“分陕旌旗周召伯,从天鼓角汉将军。”
“钟鼎名勒山河誓,番藏宜刊第二碑。”
“东征西站闯英名,一朝不悦刀下鬼。”
“帝王狐疑,大将粉身。”
……
年羹尧在念一些古诗,前边激昂慷慨,约到后边,越发落寞孤寂。
却也存在极大怨念。
关于“年羹尧”,我知道最深的,就是雍正皇朝时期,第一个“文字狱”正是从年羹尧开始,与隆科多一样,也是“走狗烹”的代表人物。
一身火红官袍的年羹尧,形如红厉鬼,将黑夜阴沉得忽暗忽明,景象森然。
距离四十米,空气凝滞了一般,气都喘不上来。
“年羹尧,是个人物,半只脚已经跨进《狱卒级》的道行。”大黑狗浑身毛炸起,巨大的压力,让它也嚣张不起来,微微低着狗头,“不过,你比隆科多强不了多少,我们双方各退一步,各走各路如何?”
年羹尧很有一代猛将风范,“不好!”
大黑狗道,“你想怎样?”
年羹尧望着流水波澜的石桥湖,“人有路可退,鬼已无路可退。”
大黑狗瞳孔一阵收缩,“你的阴寿到头了?”
年羹尧没有凶狠表情,很冷静,鬼话开口道,“黑狗,你知道很多嘛?”
人有阳寿,鬼有阴寿。
人有生老病死,鬼亦有终老去日。
算起来,其实不算有很大的分别,此时,我才恍然大悟,这些天夜里,他们赶到石桥湖,要与九幽下的人物做交易,原来是为了换取阴寿!
“铿!”
浑身沸红的年羹尧站在二十米外,没有动作,突兀间,我的脖子却是一重,无形中,被一只可怕鬼手扼住了脖子,血肉变形,喘不上气,只觉得脖颈已经折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