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拉维估摸时间差不多准备离开了，一听到他们说的情况也大吃一惊，变得不知所措。</p>
“大人您察觉了没？你诵经祷告的一小段时间里，圣体发生了许多变化，身上覆盖的珠宝已经接连失窃了。”</p>
“什么？！”弗拉维大吃一惊。仔细看，似乎是少了点什么，他也说不出来。“这……这是怎么回事？”</p>
“您没发现有什么人在你身旁吗？”</p>
“没有啊……不曾有人……”弗拉维。</p>
“不可能，一定有谁躲在这里！大人，您先站在安全的地方，我来查看一下。”</p>
希林拿剑挑开圣体的长袍，又敲敲祭坛的材质寻找暗格。</p>
“安塞尔，一只眼还有拉森纳，你们也来帮忙。检查一下小礼堂的那些窗帘、桌椅后面有没有躲着人！”</p>
安塞尔也卖力地搜查起来。</p>
希林越找越觉得不对劲。以他掌握的读心术的能力，只要身边有谁、有什么念想，都能从细碎的回声中探知。但凡是个人类，心中想着偷盗之事，他就能听到啊！</p>
少年站立不动，闭上眼又试着聆听四周的思绪……</p>
“谁——？！”</p>
思绪像水波一样散开，均匀地铺向四周，遇到冰冷的墙壁又反射回来。平静的空间中没有一点波澜。应该是没有人才对。</p>
“太奇怪了。难道不是人？”</p>
大家翻找了所有的角落，都没有任何发现。</p>
“不可能是天使恶魔之流，他们对人类的财富没有欲望；而鬼类，纵然有贪财之辈，也蠢得要死，轻易就能被人发现。”找得毫无头绪，希林皱着眉头发呆。</p>
“哦豁，在那里、在那里！我看见了！”</p>
安塞尔猛然间跳起来大叫，手指着希林。</p>
“哪里？”</p>
“就在你眼皮底下！”</p>
希林低头一看，把他吓了一跳！圣体周围摆的一圈礼器，都是些瓶瓶罐罐之类的。其中有个纯金的水壶，里面伸出来一只手！</p>
“！”</p>
再定睛一看，那只手是活的。熟练地摸到圣体脸上，左摸摸，右摸摸，一把抓住圣体的黄金面具就往回拽。</p>
“想得美！”</p>
希林急忙抓住黄金面具，和那只手争夺起来。起初那手也不晓得这边有个人，还以为是卡住了，来回抖一抖。</p>
“来帮忙啊，安塞尔！”</p>
对方察觉不对劲以后，也是用上了全身的劲儿。那人力气还真不小。</p>
安塞尔得意洋洋走过来，搓搓鼻涕，转了转手里的战锤。</p>
“哼哼，这种时候啊，就决不能手软！”</p>
说罢他抡起战锤，冲着那手背狠狠一砸。</p>
这的确是个活人的手，被钝器击中以后，先是一抖，很快察觉出疼痛了，放开那面具速缩回水壶里。</p>
“这什么名堂？”</p>
安塞尔一把拎起水壶，也不沉，就是个寻常的壶，啊，比寻常的稍微贵重一点，金的嘛，还镶嵌了宝石拼贴的花朵。</p>
“水壶里藏的啥玩意？”</p>
安塞尔举起水壶，闭上一只眼睛看看，里面啥都没有，空的。</p>
“怎么回事呢？”</p>
他又手贱，伸手进去摸摸。</p>
“喂，当心啊！”</p>
希林喊得晚了一步。</p>try{ggauto();} catch(ex){}
“哎哟！”安塞尔一声惨叫，手拔出来的时候全都是血。而那壶里面，伸出来一直握着刀子的手。而且呢，方才重伤的是左手，现在持刀的是右手。</p>
“什么鬼！”</p>
安塞尔气得把壶一摔，抡起锤子对着水壶口一通狠砸。</p>
当当当——水壶被敲扁了，那只手也不知所踪。</p>
“哼，混蛋！”安塞尔扯着衬衫擦伤口。他被刺得还挺深。希林踢了一脚，水壶咣啷啷地响。</p>
这金水壶认得认得，和其他礼器一样，都是老皇帝送给教堂的。来去无踪的盗贼怎么会从老皇帝的水壶里冒出来？又不可能是皇帝指使的，他老人家肯定不缺钱。</p>
希林担心其他的器物也会冒出手来，小心地避开。</p>
“既然对方是个人，现在又受了重伤，短时间内不敢再来了。”</p>
希林将金面具放回教宗脸上，糟了，方才争夺得太过火，面具都歪了。</p>
外面传来了脚步声，是把守的修士回来了。</p>
此时已经是凌晨最黑暗的时刻。小礼堂里弄出那么大动静，又丢失了许多珍宝，恐怕难以开脱了。</p>
“我们还是逃吧，这种情况一定会把我们当成贼的，可怎么解释啊！”安塞尔怕了。</p>
“嗯，你们快原路离开吧。”弗拉维没有阻拦，“但我是从大门走进来的，稍后也会从大门离开。”</p>
“可是大人，您……”拉森纳急了。</p>
“我们都逃走了，您怎么办啊！他们一定会找您的麻烦！”</p>
“哎呀，肥肥的那个主教一直在为难我们，现在出了这样的情况，他更抓到我们的把柄了。”</p>
“我知道，没关系。我会将看到的情况告诉他们，至于他是否采信我就没有办法了。”</p>
“不行，我留下来帮您说话！我的确偷偷爬进来看圣体，但我们没有偷珠宝！”</p>
“哎呀，那我也留下来吧……弗拉维走不了我又能去哪呢……”安塞尔原地坐下来没好气地说。</p>
“那……那我们留下吧。”</p>
希林也点点头，但是安塞尔出面阻止。</p>
“不，你还是可以走的，你和我们又没有关系。再说，你得出去想办法抓那个贼，不然我们一辈子都洗不清了。”</p>
“这！你说得也对，你们没关系吗？”</p>
“怕什么，哀穆勒还能杀了我们不成？”</p>
希林觉得安塞尔挺有道理的，于是潦草地将各个物品归位，原路离开小礼堂，又途经密室返回。</p>
自己倒是顺利脱身，想来小礼堂那边肯定会非常棘手。果然，不多时大教堂的花园里吵吵嚷嚷，所有的人都被喊醒了。</p>
“干什么，一大早这么吵……”</p>
外人的人越聚越多，一个小时以后，太阳升起，查尼王子揉揉眼睛，披着睡袍从房间里走出来。</p>
希林焦急地立在窗边，不停张望局势。</p>
“殿下，早安。”希林问侯的时候也慌慌张张地，完全心不在焉。</p>
“干嘛呢这是？”</p>
查尼趴在阳台上看。只见一群修士和仆人，把安塞尔和一只眼五花大绑地拎出来，弗拉维和拉森纳两位修士遭到人群的驱赶，最后四个人被围在广场中间。</p>
哀穆勒更是兴师动众带上一大群人，恨不得现在就把他们烧死。</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