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沧海听到妻子怀孕,放下电话后连夜开车回到江州。综合研究中心底楼紧锁,有门卫在里面守候,门卫隔着铁门往外瞅,见是侯沧海便赶紧开门。侯沧海表扬了门卫几句,又散了一枝烟,这才上楼。
他到楼上刚把钥匙插进门锁,防盗门就打开了。
张小兰喜滋滋地道:“我打完电话就后悔了,猜到你肯定要连夜回来。高州回来的路不好走,挺危险。”
侯沧海接过热茶,道:“有那种验孕纸可以判断是否怀孕,你测过吗?”
张小兰将房门轻轻关上,温柔地道:“测过了,这次确认无疑。估计上次头昏想吐,其实就已经怀上了,只是我们没有经验,有些迟钝。”
侯沧海抱住如花似玉的妻子,在其耳边低声道:“你才怀孕,可不可以做运动。”
张小兰脸有笑意,道:“你这么猴急吗?猴急也不行,恐怕得等一些日子。我查过书,怀孕头三个月和后三个月都不能做运动,前期容易流产,后期容易早产。”
夫妻俩人凑在一起,憧憬即将到来的小生命。在这以前,凡是两人凑在一起谈话,最终的结果就是跳进按摩盆,进行一场爱情之旅。从今天起,两人决定分别进入按摩盆,这样可以避免擦枪走火。
9月天气依然闷热,侯沧海提了一张椅子坐在按摩盆旁边。平时两人一起进入盆中,觉得很理所当然,今天张小兰见老公准备衣冠整齐地坐在旁边观摩,害起羞来。她准备将老公推出去,结果老公赖皮,不肯走。
张小兰推了一会儿,也就依了老公,让其在旁边观看。
侯沧海端着茶杯,如坐在电影院一般,傻呆地望着圆形按摩盆里美人洗浴。张小兰盘起头发,露出如天鹅一般修长的脖子,这幅图案美得不行。他坐在椅子上,目光平视,恰能看到珠圆玉润的上面部分。有时妻子坐直,便能瞧见珠圆玉润的全貌。
平时在一起嬉戏的感觉和不能嬉戏只能看着的感觉是不一样的,侯沧海体会着即将为人父的快乐,也承受着暂时与妻子幸福生活告别的折磨。
他忍不住放下茶杯,走到按摩池边,伸手轻轻抚摸妻子漂亮的肩窝,捧了点水倒进去。
“老公,你想要女儿还是儿子,别说都喜欢,说真话。”
“我的真话就是只要是你生的,我都喜欢。我想摸一摸腹部,那是小生命将要成长的地方。”
“想摸我就明说了,还要找理由。别挑逗我,你负不起责任。”张小兰坐直了腰,好让丈夫摸一摸自己的腹部。挺直腰时,娇嫩肌肤上似乎有了一层珍珠,珍珠从皮肤上纷纷滑落。
此时生命刚刚孕育,小腹还光滑平整。侯沧海在抚摸过程中身体有了反应,只能狼狈退走,免得更加难受。败退之前,他悄悄捏了一把珠圆玉润,手感仍然十分地好。
这是一个十分美好的夜晚,两人关掉灯,只留下窗前月光为美好时光作证。
当妻子幸福地沉入梦乡之时,侯沧海没有丝毫睡意。他一直筹划暗算一大恶人,纵然是躲在暗处打黑枪,也具有相当危险性。如今成了家,即将有孩子,是否还有必要招惹一大恶人?
每个人都有私心,保护家庭是人之本能,侯沧海轻轻地抚摸着妻子平整又温暖的腹部,心里如有一团乱麻。
早上起床之后,侯沧海将昨日纠结丢在一边。他决定更加谨慎地对待一大恶人,做一个真正的暗算者,躲在地堡里向一大恶人发射毒针。他随便找了个理由,准备从张小兰新公司调取二百多万元资金,凑起五百万,准备骑在乌天翔这个庄家身上,饱吸现金。
这是比较安全的毒针,或许不能伤害一大恶人,但是至少能让自己强壮,危险性很小。
侯沧海准备将五百万资金划到不同账号上,若是集中在一个账户,资金量太大,容易露出痕迹。
按照当前的开户规则,一张**可以开2个账户,一张上海证交所a股账号,另一张深圳交易所a股账号。
上海a股是指定交易,所以只能在一券商那里买卖股票。
深圳交易所a股账号,深圳a股,可以在不同券商那里开户,也就是说可以多个资金帐户。不过,在哪个券商买的股票,只能在哪个券商那里查到你所买的股票,并且也只能在那个券商那里卖掉股票,除非你转托管,转到另一个券商那里才能卖。
为了让资金无迹可循,侯沧海准备多用几张**开户,然后统一操作。这个部门需要自己最信任的人来当家,算来算去,杨兵是最合适的人选。只不过杨兵一直沉醉于小富即安的二人世界,不肯到沧海集团。
“小伟哥,什么时候到江州?我想和你长谈一次。”侯沧海忍不住拨通杨兵电话号码。
杨兵声音非常轻松,道:“自从大伟哥走了以后,二七公司的绰号文化就被苏松莉无情消灭了。我好久没有听到小伟哥的称呼了,很亲切。”
“医药代表不能久做。我准备弄一个金融部门,你来执掌,专门炒股。”
“你疯了,保健品、房地产、面条厂、炒股,你能不能专心做房地产,那才是真正能赚大钱的生意。你有房地产经验,与高州官方关系好,在高州老百姓中信誉良好。回高州做房地产,绝对赚大钱。”
“我不到高州有理由,废话少说,什么时候来江州?”
“我今天不能来,要陪一个重要客户到南州。把这个客户搞定以后,我在高州卫生系统可以横着走。”
见杨兵无意到沧海集团,侯沧海思来想去,准备将黑河镇老同事周苗从房地产公司叫回江州,负责证券部门。她的职责其实很“傻瓜”,指挥几个账户,让买进就买进,让抛出就抛出。周苗本身是江州人,小孩子也小,长期放在高州不妥当。她与沧海集团其他同志都不熟悉,正好可以自成一体,独立操盘。
侯沧海正在拿电话给周苗通话,门口响起了敲门声,一个声音道:“姐夫。”
门口站着一个削瘦的青年人,是任巧的弟弟任强。
听到“姐夫”两个字,侯沧海有些皱眉。只不过他欠着任巧一条人命,任强愿意这样叫,他也就默认了,热情地招呼道:“任强,进来啊。你报到了吗?”
任强在高三成绩一直名列前茅,被列为清华北大的种子选手。谁知高考发挥严重失常,只考上了山南财经大学。虽然山南财经大学在全国财经类学校中还是排名靠前的,但是以任强成绩还应该读更好的大学。
“我已经到学校报了到,正在军训,今天有一天休息。”任强坐在沙发上,双手紧握着。
任强读大学的学费皆是由侯沧海完全支付,任家人也接受这个事实,没有提出异议。侯沧海从办公桌后面走出来,笑道:“读大学感觉怎么样?以后有没有读研究生的打算,我建议可以考虑读研究生,读到博士更好。”
任强摇头道:“读大学的感受一般。姐夫,姐姐出事的时候,我很懵懂,稀里糊涂的。在高考前,我脑里总是想着姐姐。姐姐死得很冤枉,现在都没有追到凶手。那一段时间总是睡不着觉,所以高考没有发挥好。”
听到任强提起姐姐,侯沧海脑里又响起“砰”的一声枪响,血腥味道似乎通过时光隧道来到面前。
“公安机关一直在追凶,天网恢恢,蔬而不漏。”
“姐夫,我想知道事情真相。凶手开枪杀人,总是有原因的。你能不能告诉我真相?我现在长大了,应该有权利知道真相。”任强削瘦的脸上露出执着神情,和任巧分享清涟产品时很是相似。
侯沧海不愿意将任巧拖入与一大恶人战斗的泥潭,道:“你姐姐一直希望你能好好读书,事业有成。这件事情你不要管,要相信公安机关。”
任强抬起头,满脸倔强,坚持道:“我是任巧的弟弟,有权利了解真相。”
“真相很简单,我当初在江南地产工作,抢了别人生意,遭人恨。”侯沧海指了指自己脖子上的伤口,道:“伤口偏离一厘米,我也就走了。为了这事公安机关抓了很多人,包括一些领导。如今主谋者都在监狱,有一个死亡,受到了应有惩罚。唯独开枪者没有抓到,这很遗憾。”
任强又从不同角度询问当时细节。
侯沧海采用了移花接木之法,把几件事情揉在一起,掩饰了一大恶人。他讲的事件都真实发生过,但是皆与一大恶人没有关系。
任强一直在观察侯沧海神情,始终觉得姐夫没有说真话。沉默了一会儿,他又道:“姐夫,你现在成家了吗?”
侯沧海道:“成家了。”
任强道:“是那家江南地产的女老板?”
侯沧海道:“是的。你是怎么知道的?”
任强道:“我给杨哥打过电话。”
侯沧海解释道:“任强,我终究要成家的。”
任强脸现忧伤,道:“我姐姐走了两年多,除了我们家,大家都将她忘了。我小时候和姐姐最亲,比爸妈都亲。从高考到现在,我总是做梦,梦见姐姐。”
侯沧海看着任强,心里堵得慌,仿佛出不了气。
(第二百三十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