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否抓到丁老熊父子和乌天翔,对于侯沧海来说,一大恶人团伙不复存在,外部威胁基本解除。摆脱了一大恶人的干扰,他当前最主要精力将完全转回沧海集团。
只不过枪伤无烟煤痊愈,还需要在医院多住几天。
住院期间,侯沧海和梁毅然进行了一次长谈,研究改组监察和综合中心。这个中心为了对付一大恶人团伙而设立,如今主要对手不复存在,中心职责就必须改变。经过讨论,监察和综合中心将更名为监察和信息中心,主要有三大职责:
一是内部监察,防止企业做大以后出现大企业病;
二是信息中心,将对外商业情报收集工作放在这一块,主要是以汪海公司的骨干为班底,齐二妹若回归公司,将归于此处;
三是保卫职责,尽管一大恶人团伙已经覆灭,可是社会并非从此太平无事,有必要保持必要的保卫力量。冉仲琳等人回归之后,可以重点提拔使用。
梁毅然在岭东金地之役中,将家中所有现金全部投入进去,成为一只小小的吸血者,赚了一大笔。他如今可以逍遥地过日子,可是,不工作,只玩耍,日子未免单调。他愿意跟随侯沧海,努力使沧海集团成为一家卓越的企业。
走出医院,梁毅然坐在医院大厅的休息椅上想了一会儿,打通李南松电话。不一会,李南松开车来到医院。梁毅然在医院附近的文具店买了一张请柬,趴在柜台上诚挚邀请侯沧海和张小兰参加婚礼。
两人一起将请柬送到了医院。
“要结婚了,祝贺。什么时候办酒?”侯沧海穿着蓝条纹病服,盘腿坐在病床上。
“按习惯要到老家办酒,公司这边人多,我请几个老兄弟和监察中心的同事过去热闹。”梁毅然摸了摸脸上伤痕,道:“南松还想要去拍一套结婚照,看我的脸,婚妙照也是凶神恶煞的,挂不出来。”
“一般人哪里有这种伤痕,这才是你的气质。”
相比梁毅然,侯沧海身上伤口更多,除了身体上没有暴露的伤口,脖子、额头处皆有明显伤痕。作为草莽英雄,要想在竞争激烈的社会脱颖而出谈何容易,总得付出代价。侯沧海和梁毅然是幸运儿,付出代价获得了成功,更多人则默默无闻,在大风大浪中败下阵来,永远消失在潮头。
“结婚前,我和杨兵商量了,对新进员工全员进行短期军训,然后放到巴岳山中寻找李清明埋下的一千万。”
一千万被埋在巴岳山,随着李清明被击毙,这成为秘密。指挥部为了不惹来众多“寻宝者”,征求侯沧海意见以后,便将寻找双肩包之事交由沧海集团,警方只做配合。
军训练队伍花了两天,其余时间都在巴岳山上野营。沧海集团新员工打上了沧海集团野外训练营的旗帜,大摇大摆地在山上“寻宝”。由于旗帜鲜明,又得到了林场同意,没有引起其他人关注。
虽然巴岳山挺宽,但是李清明不太可能将两个分别重达百斤的双肩包带入深山,藏包的地方一定就在离开公路这一带。新员工在山上搜索两天,居然真的找到了双肩包。里面还剩下九九九万。也就是说李清明策划了一个惊天大案,丢掉了性命,最终只是拿走了一万块。而且,这一万块几乎没有花出去,只是用来买了些水和垃圾食品。
找了双肩包后,野营结束,所有新进员工聚餐,大吃一顿,然后才开始正式培训。发现双肩包的小队则额外获得了一笔奖金。
梁毅然作为一名知情人,跟随岭东金地操作大赚一笔。另一名知情人杨兵指挥两个小组操盘,反而因为距离股市太近,反应太过灵敏,获利不如梁毅然。当然,他自身也赚得盆满钵满。
侯沧海从来没有提起是否同意个人参加岭东金地之战,装作这些事情没有发生过。
杨兵从秦阳回来以后,谈了熊小梅的当前困难。侯沧海肯定要帮助熊小梅,同意了杨兵的方案。
方案正在前期准备中,熊小梅经过内心挣扎,来到江州。来到江州以后,她主动给张小兰打了电话。
“你好,我是熊小梅。”
“谁?”
“我是熊小梅,在江州,想到医院看望侯沧海。”
“你好,欢迎。”
张小兰接到电话有些迟疑。她知道熊小梅在侯沧海心目中仍然有位置。对于此点,最初张小兰心中有些嫉妒,还有些不满和担忧。后来也想通了,侯沧海重情义,让他真正忘掉熊小梅那是违背本性。从另一方面来说,如果侯沧海真的很快就将熊小梅忘得干干净净,细思也极恐。基于此,她也就默认了侯沧海还给熊小梅在心底留下一个位置。
放下电话,张小兰对丈夫道:“熊小梅想来医院看你。我等会出去接她。”
侯沧海有些惊讶,沉默了一两秒,随即伸手拉住张小兰,道:“我们是夫妻。”
张小兰道:“我知道。”
侯沧海又道:“我是快刀手,你是无影宗。你骗得我好苦。”
熊小梅提着花蓝来到住院部,见到等到住院部门口的张小兰,一时百感交集。张小兰在广州见过熊小梅,当时她精神状态还行,今天再次见到,其整个人显得格外憔悴,脸色干黄,她升起一阵怜悯之心,主动询问近期情况。
进了病房,张小兰借故到外面打电话。
分手以后,侯沧海和熊小梅还是第一次面对面比较平和地聊天。
“谢谢你,愿意花一千万来救我。”熊小梅不愿意看侯沧海的眼睛,低头道。
“其实是我连累你了。”侯沧海看着熊小梅暗淡发黄的肤色,一阵心痛,道:“杨兵给你谈的事情,你接受吧。”
“我得养儿子。若是不接受,那是矫情。”熊小梅坐在侯沧海身边,有些恍惚,仿佛在这瞬间回到了艰苦创业的时代。那是一个充满艰辛的时代,也是她人生中最幸福的时期。
杨兵来到秦阳与熊小梅见面之后,提出一个建厂方案:如今江州面条厂销售一直挺不错,在省城也占据了百分之三十的市场份额,扩大生产势在必行。秦阳是山南第三大城市,面条需求量也很大,杨兵建议在秦阳建一个中型面条厂。熊小梅可以作为管理者,到面条厂工作。面条厂是沧海集团的一部分,管理人员也有虚拟受限股。
侯沧海同意了杨兵的方案。沧海集团已经着手与秦阳那边接触,双方谈得很好。秦阳方面想法还多一些,不仅想要引入面条厂,还想将沧兰万金的生产线引入秦阳。这对沧海集团来说也是可以考虑的。
两人聊了些近况,皆唏嘘。
病房墙上挂着电视正在播放江州新闻。播放到后面几条时,恰好有陈华在市政府会议上的发言。熊小梅和陈华是同寝室同学,两人从大学毕业后有了不同的人生选择,不能说谁的选择错误,只能说人生难测。当年熊小梅和侯沧海过着幸福生活时,陈华还在和冷小兵打打闹闹,大家只看到陈华如今的风光,没有想到最初起步时的彷徨和艰辛。
侯沧海道:“陈华前天到医院来,约了饭局。你难得来一次,我约上陈华,见一面。”
熊小梅道:“我这次来主要是看你。”
侯沧海知道熊小梅状态很差,用药物在对抗抑郁,直言道:“每个人都有最困难的时刻,你应该走出家门,不能封闭自己。你有儿子,还有父母,没有资格把自己封锁起来。走出来,天宽地阔,太阳每天都是新的。”
侯沧海谈得很直率,充满关心。熊小梅原本以为自己的心已经麻木,没有料到听到侯沧海说的几句话,眼泪刷刷地往下掉。
在熊小梅来到江州之时,恰巧韦苇也回到江州。张小兰接到韦苇电话以后,干脆大大方方让熊小梅在病房多停留一会。
韦苇打扮得很有京味,京味是什么味,具体说不出来,但是张小兰能感受出来。”
韦苇道:“我来辞职。”
张小兰打量着韦苇,狡黠地道:“恋爱了,是谁?我应该猜到。”
韦苇笑了笑,道:“你肯定猜到了。我和老付准备结婚。”
张小兰道:“结了婚,你也可以继续留在沧海集团。”
韦苇道:“我也想啊,可是老付和沧海集团算是利益相关方,我和他结婚后,不便留在沧海集团。”
张小兰道:“总有解决办法嘛,你可以辞职,但得为沧海集团工作。”
韦苇摸了摸腹部,脸上露出幸福微笑,道:“这两年暂时不考虑这些事情,我怀孕了。”
提起怀孕,张小兰有些紧张。她第一个小孩子流产之后,一直没有采取避孕措施,但是到了现在,没有再次怀孕。她去做过检查,身体没有问题,可是仍然觉得紧张。若是她和侯沧海不能有孩子,那是多么令人遗憾的事情。
在侯沧海生病期间,周水平、杜灵蕴、陈华等人都到病房来过,借着熊小梅到来之机,侯沧海请大家聚一聚,以示感谢。此饭局纯粹是朋友聚会,没有讲排场,放在沧海集团的食堂。侯沧海是一个美食家,喜欢美食,因此食堂味道很地道,不比外面餐馆差。厨房老总李前宏更是卖力,亲自挑选食材,安排侯沧海最喜欢的菜品。
晚餐前,侯沧海找医生请假,离开医院,参加熊小梅、韦苇、周水平、杨兵等一帮子老朋友、老同学的聚会。
聚会后,侯沧海和张小兰回到了久违的寝室。
张小兰道:“韦苇都怀孕了,我也想。我为什么一直怀不了?”
侯沧海调笑道:“那一段时间我们太过焦虑了,这或许是原因。现在最大的敌人被打翻,我们从此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应该能要上孩子。等会洗个鸳鸯浴。”
张小兰脸上泛起红潮,道:“你还受伤呢。把伤口弄开了,医生会骂的。”
侯沧海道:“没事,伤口基本痊愈,我身体里全部是欲望。”
张小兰又道:“吃饭的时候,熊小梅还是郁郁寡欢。”
侯沧海道:“治疗是一个过程。走吧,鸳鸯去。”
天上的月亮很大,月光洒进屋内,照亮了两个纠缠不清的健康身体。
“兰花花,你的身体真美。”
“不要说话,继续。”
(第四百七十九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