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96陆攻飞长江的时候，胡柳波就开始给5个鬼子松绑。

    不过最后一道手续，双手还都是被牢牢的捆在身后。

    形意拳高手胡柳波，当然不怕这5个鬼子敢‘反敲’，而是怕麻烦，坏了这次大典。

    不久，96陆攻在王家墩副二停机坪稳稳降落。

    谭腾，刘孟儒，在轰炸机停稳以后，都躲在轰炸机的后枪塔里面。

    胡柳波则是站在机门边，用刀子一个接一个的割开鬼子反绑在身后手上的绳子。

    再每人递给一面小白旗，排队下机。

    看到5个日军开飞机在王家墩降落，举着白旗下机投降。

    整个机场又一次沸腾起来。

    大批的中外记者冲过去，逮着举着白旗的一队鬼子航空兵，还有他们身后的96陆攻狂拍。

    随后，杜剑南3机在第二副跑道降落，稳稳停在那架96陆攻的旁边。

    “哪位是杜剑南杜队长，可以问你几个问题么？”

    “此次空战，你们怎么能够实现这么多的击落，而且自己毫发无伤？”

    大群的记者又是狂拍，各种追问。

    “毫发无伤，眼瞎了么，没见战机上面的弹孔？杨梦青的翅膀都能当跳棋盘用了！”

    杜剑南带着护目镜，选择不下机，心里冷笑一声。

    不回答。

    他现在真没有说话的心情。

    杨梦青看到杜剑南的行为，也选择沉默的坐在座舱里面。

    只有毛瀛初潇洒的下了战斗机，取下护目镜，发表了一通感慨，微笑的回答了几个小问题。

    然后又搞了几个很帅的动作，摆拍。

    赢得一片赞叹。

    之后，空军驱逐机总队长郭汉庭，接受这架鬼子机组的投降。

    老蒋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

    接着是风姿绰约宋夫人演讲。——这个时候，趁着人群全部回到庆功台那边，杜剑南和杨梦青悄悄下机回寝室。

    而在战机边英武站立的毛瀛初，嘴巴动了动。

    终是什么都没有说。

    要知道杜剑南现在是9大队长，和董明德，罗英德，吴汝鎏，3个驱逐机大队长平级的人物。

    宋秘书长的宝贝双料王牌第一，连委座都头疼的‘搞事佬’。

    而自己只是一个坐‘冷板凳’的参谋，指着这次露脸的机会，希望能够重新得到重用。

    毛瀛初想想，都觉得像做梦一样。

    在2个月前，2·18空战以后，自己少年得意，成为了中国驱逐机王牌4大队的大队长。

    而那时候，杜剑南还是一个刚刚毕业没多久，4大队下属23中队，第3分队陈怀民的僚机。

    这才多长时间，几场空战下来。

    杜剑南分队长，副中队长，中队长，大队长。

    一路坐火箭，蹭蹭的就上来了。

    而且名字全国皆知，成了了不起的空战英雄。

    自己却因为被程天亿这个贪财鬼连累，搞到现在窝在航委尸位素餐的混日子。

    望着杜剑南，杨梦青潇洒离去。

    一抹深深的恨意，在毛瀛初的眼睛里面酝酿着。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

    在主席台那里，宋秘书长讲话以后。

    最后由钱大钧宣布仪式结束，请所有人移驾王家墩机场大会议室。

    那里已经布置成为一大间精美豪华的餐厅。

    等待尊贵的客人，勇敢的飞行员们，去享受。

    仪式结束以后，几乎所有的飞行员，都没有兴趣参加这个‘鬼捞子’的庆功宴。

    除了轮岗的17中队，其余人在回到寝室清洗换装以后。

    要么去了灵堂，要么赶到长江。

    在中午的酒宴上面，楚慧蕴在熙攘的大厅里，找了很久杜剑南。

    都没有找到这个她曾经在火车上偶遇的空军上尉。

    怅然良久。

    ——

    杜剑南和杨梦青在寝室清洗以后，换了军装，在机场借了一辆三轮摩托，由杨梦青骑着离开机场。

    杨梦青的眼睛还没有消肿，因此还戴着拉风的墨镜。

    而杜剑南的脚裸在昨晚上山下山，又用力过猛，现在走路都有些疼，所以骑摩托，就交给杨梦青了。

    此时正是中午，在热辣辣的阳光的照射下，王家墩机场到汉口城的这一段土石公路上，静悄悄的都没有人。

    只有一些岗哨的士兵，正在做饭或者吃饭。

    “杜老大，来一根烟。”

    杨梦青突然停下摩托车，取下墨镜，露出依然有些红肿的眼睛，笑着朝杜剑南讨烟抽。

    两人点上，吸烟，晒太阳。

    “杜老大，你说用鬼子的96陆攻去东洋，这话听着真带劲，可是我还是不明白？”

    从昨夜憋到现在，杨梦青终于笑嘻嘻的问。

    脸上云淡风轻，似乎不是很在意。

    其实心里面，是很认真，很严肃的问。

    “有些事情，草灰蛇线；‘准备全部轰炸机袭击敌之佐世保、横须贺及其空军根据地，并破坏东京、大阪等城市。’——这是《国防作战计划》，明确向空军要求。”

    杜剑南很不要脸的，先知结果的逆推进程。

    叼着卷烟装诸葛。

    “现在国内的中，重型轰炸机，除了1架在兰州的运输机TB-3，其余的就是新装备的SB-2，还有就是原来14中队的4架B-10（马丁-139w）；徐焕升费力谋夺4架B-10的指挥权，并且王远横，庄灭寇都被抽到凤凰山机场集训，这就很说明问题——”

    “得，杜老大你说得我头晕，就说怎么搞？”

    杨梦青听得发昏，打断了杜剑南的啰里啰嗦。

    搞得正在‘秀’的杜剑南，一脸的幽怨。

    “首先得把这架96陆攻要进36中队，——”

    “杜老大，先让我掰掰手指，一架B-10，5架SB-2，再来1架96陆攻，呵呵，36中队可算是快满编了，可也成了开杂货铺的了。”

    “什么杂货铺，说话真难听！——你听不听？”

    “听，当然听。”

    “听就给我闭嘴，知道不？你怎么不说话！”

    “不是你叫我闭嘴？”

    “靠！”

    杜剑南，杨梦青两人插科打诨一阵，压抑的心里就放松一些，继续说话。

    “要一个名额，一起飞过去；就这么简单。”

    “杜老大，你会开轰炸机？你别说可以学，这不是三几天就能学会的，咱们9大队，甚至整个空军这一茬，也就王远横那个王八蛋有这能耐！”

    杨梦青一脸的怀疑：“就算你找一个轰炸机驾驶员，来回至少6000千里，——除非专门训练一两个月。”

    “没有这么宽裕的时间，估计顶天20天，这就够了！”

    杜剑南一锤定音的说道：“出问题，我就死在海里，就是这么回事儿。”

    “行，杜老大只要你愿意，我奉陪；咱们现在是去长江，还是陈怀民的家里？”

    杨梦青依然是一脸的笑嘻嘻。

    “去长江你找得到？这一带沿途都被搜遍了！”

    “哦，那去陈怀民家里。”

    “陈怀民的家里，就不用去了，去《华光时报》，去问问王璐璐家在哪里。”

    说完这句话，杜剑南心力交瘁的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