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怎么是白水?”奥利维亚刚要端起杯子来喝,却发现里面装的不是他想喝的酒,不由地纳闷,道:“是柯利福伯爵跟你说多喝白开水又好处的吧。”
“是啊。”薇妮嫣然一笑,坐到了奥利维亚的旁边,盈盈说道:“您看柯利福伯爵多优秀,不仅智谋百出,还见多识广,我相信听他的意见准没有错的。”
“你呀,你呀。”奥利维亚嘿嘿一笑,心里并没有生气,反而很高兴,他很乐意见到自己的女儿跟柯利福交好,因为这对他们家族是有莫大的好处的。别看他现在是个巡检长,相当于后世的公安局长,职位不低,权力也有一些,但是他心里清楚,他手下的这群虾兵蟹将吓唬吓唬地痞流氓还行,真要是碰上了硬茬子,三拳两脚就被人家收拾了,别的不说,冯博克那样的降匪他都惹不起,之前的杜邦和约瑟夫,他也惹不起。
所以,他极力想跟柯利福搞好关系,在他看来,柯利福出身高贵,这年头只要有个贵族的光环,别人都不敢轻易动你,再加上年轻有为,之前他在王都的种种传言就先不说了,单说他这两次剿匪的表现,简直就是超越年龄的天才啊。最后,他跟泰勒总督的关系很铁,又有招募民兵的权力,现在又获得了执政一方的资格,实力迅速膨胀,自己跟他搞好关系,绝对没有坏处,拍了拍薇妮的脑袋,一脸宠溺地说道:“这段时间,你净说柯利福伯爵的好话,在你心里他已经没有缺点了是不是?”
薇妮脖子一缩,小脸一红,显然是害羞了,低声喃喃道:“父亲,您说什么呢?”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几乎到了听不见的地步。
“哈哈哈哈。”奥利维亚朗声一笑,心道我还不知道你的那点心思,顺手将自己刚刚看的那封文件递给她,道:“看看吧,柯利福伯爵升职了,成了黑河县的县令,也算是有实力的地方大员了。另外,他晚上还要请我们全家吃饭,你去不去?”
最后那句明显是明知故问,是奥利维亚这个做父亲的故意逗自己的女儿,薇妮冰雪聪明,怎么可能听不出来,俏脸一红,娇嗔道:“父亲,我不理你了。”说罢,扭头回了房间,脸上挂着明显的笑意,奥利维亚知道,自己的女儿这是回房间打扮去了,所以也就不再打扰她,只是看着她的背影嘿然发笑。
晚上,柯利福的住所。柯利福将奥利维亚一家,自己的暗影嫡系,还有手下的那几个军官都叫上了,一来是庆祝,二来是借着这个理由跟自己的嫡系人马拉近感情。席间,薇妮穿着一身粉红色的长裙,显得格外的婉约,举杯向柯利福敬了一杯酒,道:“柯利福伯爵,您去就任的时候,是不是会把这些兄弟都带上,这样以来,我们这里可就冷清了。”
柯利福呵呵一笑,跟她喝了杯酒,道:“我当然要带上他们,在座的都是自己人。我也没有必要瞒你们,如果我想的不错的话,泰勒总督这次派我去就是让我帮他收税的。而黑河郡的情况想必大家都有所耳闻,那里的商人、权贵、官员关系盘根错节,情况很复杂,我去收他们的税,势必很遭到他们强烈的抵制,这个时候,我身边没有自己的嫡系怎么能成呢?”
奥利维亚也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道:“你说的不错,其实我也很想过去帮你,只不过我这里的事情很多,一时走不开啊。”
这话明显的言不由衷,他已经是朝恩城的巡检长了,此时再跟着柯利福去了黑河县撑死也是个巡检长,黑河的巡检长哪里能跟朝恩城的相比,这么一来,他的官岂不是越当越小了?
他巴结柯利福就是为了将来能升官发财,光宗耀祖的,哪能干这样的傻事,只不过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不久之后他就改变了主意,死乞白赖的求着柯利福要去黑河县了。
柯利福自然知道奥利维亚说的都是场面话,也不拆穿他,微微笑着说道:“奥利维亚先生,之前的黑河县县令霍格还关在监狱里吧,我想见他一面,不知道你能不能帮我安排一下。”
“当然柯利福。”这个时候的监狱还没有形成独立系统,全部都归巡捕长管辖,放到霍格的胆子奥利维亚没有,安排他们两个见一面的事情,对他来说还是小菜一碟,不过他还是有点不解地说道:“只是,我想不明白,您为什么要见他?”
柯利福苦笑了一声,他也知道,这个年代的人都很迷信,自己现在上任在即,现在跑去见一个被双规了的官员,实在是有点自找晦气,道:“奥利维亚先生,我也知道现在见他不太吉利,可是你应该知道,我去那里的目的是收税,霍格正好也栽在了那件事情之上,有道是前车之鉴,后事之师,我想我应该去向他问问对付那些人的办法,最起码也该有个心理准备。”
“那好吧,我尽量给你安排。”奥利维亚抿了抿嘴,心里有点替柯利福担心了,不管是为他自己,还是为他女儿,他觉得自己都有必要提醒柯利福一句,道:“伯爵先生,恕我直言。泰勒总督派给你这个差事多少有点强人所难。黑河县的情况我了解,那里有数不清的豪门巨富,他们跟官府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有的人家里就是当官的,背景可以通到王都维也纳,您一个县令去收他们的税,说实话是有点拿着鸡蛋碰石头的意思,所以我劝你到了那个地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比较好。黑河县多少年了都是这个样子,你去了没有改变什么也很正常,我想泰勒总督是不会说什么的。”
柯利福知道奥利维亚是好意,不过话说回来,他有退路吗?若是按照奥利维亚说的那样混日子,就算泰勒不处罚他,肯定也会在心里给他打一个不堪重用的评语,到时候他的前途可以说是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