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利会/比利堂,其建立的初始不过是本地地痞流氓、无业游民共同组成的一个类黑帮组织,算是黑社会的雏形,但要说它本身真的组织多么严密,力量多么强大,都谈不上的。
这些闲散的无业者聚集起来一开始甚至都不是涉黑组织,只是当他们尝到呼啸聚众的甜头后,整个组织就开始向涉黑的方向倾侧了。
比利堂发展到今时今日,他们许多事情甚至比黑帮做得更没有底线,因为在这个国度,许多事情还掺杂着一些民族的对立与矛盾,而不仅仅是贫富分化。
当唐寅带着白虹馆的弟子来到陈家的商铺时,整个米铺已经被砸得很彻底了,铺里的伙计已经被殴打,其中一名反抗比较激烈的伙计被剁下了一条胳膊,看着满地染血的白米唐寅微微地皱眉,他知道今日之事是不能善了了。
因为,如果单纯只是求财的话,一般不会下这样的狠手。
“二师兄,师姐让我向您回报,警察局的陈警官、胡警官在两天前都被调走了,说是去执行机密任务。”这个时候,一名白虹馆的弟子来到唐寅身边轻声地言道。
(政府上层发力,举国排华?应该不至于,圣象与华国接壤,他们没有真的搞成大规模流血冲突的胆色。应该只是顺势用力而已,不然那两名警官不至于一点风吹草动都没有察觉。)
“你们,去找附近的报社记者来,人越多越好,本土记者、华人记者、外国记者全部都要,能找来多少找来多少。”在片刻的思量考虑后,唐寅对自己身旁的拳馆弟子这样吩咐道。
“还有你们,十分钟后全都离开,这里有我一个人在这里足够应付了。哦,给我留一个翻译。”既然已方的官方势力已经被排开了,出现势力真空,这个时候大规模械斗,圣象警方的反应速度一定很快,并且一定会拉偏架,因此唐寅干脆自己拉了一张椅子扔在米铺前,他坐在比利堂那一众刀手的正面。
“各位不是买到毒米,吃死了人吗?我让弟兄们去给你们拿赔偿。”唐寅这样言道,他身旁跟随的一名白虹馆弟子壮着胆子为其翻译。
“#%%¥—*…*—…#E%¥R”
“师兄,那个傻X问你给他们拿多少钱。”
“他们要多少?”
“要二十万。”
“你替我告诉他们,给他们一百万赔偿,现在已经有人去取钱了。”唐寅一个人坐在米铺前,闭着双眼温养精神,他身躯微微后仰让椅子像老人椅般斜斜立起,双脚离地,身体的重心起起伏伏地晃悠着。
只有后椅脚立在地面上的椅子偏偏就晃而不倒,让唐寅如同午后出来晒太阳的老人一般闲适懒散。
“*—…#E%¥R#%%¥—*…”身旁的那名弟子乱七八糟的说了些什么,似乎是一百万这个数字真的把比利堂一众的土鳖唬弄住了,这五十多名刀手居然真的陪唐寅两人在这里等了十多分钟。
当四面传来老式相机隐晦得“咔嚓”拍照声后,在这时唐寅睁开了眼睛,然后他对身旁的白虹馆弟子言道:“骂对方一句你所知道最难听的话,然后你就跑吧。哦,当然,你也要明确的告诉对方那一百万赔偿金根本就不存在,我是在耍他们。”
唐寅这样言道一句,这句话听得身旁那名弟子一脸的呆滞,片刻后,他长长吸一口气冲着对面比利堂的人又乱乱得说了些什么,最后结尾的一句明显不是什么好话,因为本来等得有些蔫了的比利堂众人,在这一刻都双目圆瞪抄起刀来了。
“#E%¥R!”
为首的那名比利堂刀手先是怒骂一声,接着挥刀斩向唐寅身旁的弟子,这一幕被四周人群里的记者“咔嚓”、“咔嚓”得拍摄到相机里面,那是五十名持刀男子围绕着两名华国男子的画面。
起身,猛地提起身旁那名弟子的后衣领,陡然将他掷向身后远处的人群,同时唐寅一脚直踢,直接将比利堂那名为首的男子踹翻在地,那名为首男子身后的比利堂众人见此直接嗷嗷嘶吼着挥刀杀上来,五十砍一,对于这些没见过什么高阶武道好手的圣象土著而言,他们并不觉得自己会输。
事实上,赤手空拳对付五十名刀手,即便是刚刚晋升丹气境的唐寅也会觉得有压力,但若没有压力,又如何以鲜血洗礼淬炼自己的暗极不灭体与黑日刀经?
单手一甩间,之前坐着的那张木椅像旋风一样砸入人群当中瞬间粉碎,比利堂的刀手正前方的攻势被阻,然而左右两侧的却已然围了上来,他们彼此挤压,利器乱砍,这样的环境局势即便是丹气境武者一个不好也要被分尸。在这种情况下最安全的是把横练修到非人境界的武者,那真是飞龙骑脸怎么输,若不修硬功则怎么都有一些危险系数,或高或低罢了。
周身大大小小的青筋凸起,恍若铁衣罩身,就好像青色的树藤密密麻麻缠绕,这一刻唐寅的形象十分恐怖骇人,他出手如风瞬间就夺过一柄单刀,一边退走一边斩杀,喷散的鲜血四面飞扬,后面比利堂的刀手更加激发起了凶性,其中一名刀手甚至双手持刀跃斩,结果被唐寅掷出手中夺来的刀,贯穿小腹向后面砸落。
四周看热闹的人激烈得涌动着,其中一名名记者拍摄着这五十多名黑社会混混追砍一名华人武者的盛景,这绝对是一条大新闻。
“怎么搞成这个样子?这下麻烦了。”人群里有一名黑瘦黑瘦师爷模样的男子,他看看场中的追砍,又看了看四周那些兴奋的记者就知道这次的事件已经完全脱离原本的计划了。
这一次事件其实是圣象本地米商巴颂家一手策划的,巴颂家不想和华商陈家一招一式的打商业竞争,既然是本土势力自然就没有不利用本土优势的道理,巴颂家已经花钱买通了黑白两道,栽脏陈家售卖毒米给本地人。
你不是卖得比我便宜吗?
那你卖的一定是陈米、腐米、毒米,是用来坑害本地人的。
到时候陈家这边的武者只要和比利堂这边火拼械斗起来,那就是涉黑商人,黄泥掉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然而此时此刻,巴颂家的师爷却觉得全盘计划都脱离方向了,华商陈家售卖毒米这种事,怎么看也没有一名武者一VS五十名黑帮刀手来得火爆刺激,圣象民风彪悍,他们更乐意看这方面的消息。
而在这个时候,唐寅在击杀放倒十数人的同时,他自身也中了十余刀,只是这些中刀的部位全部都是他有意识自主选择的,惨而不重,在暗极不灭体的作用下,这些刀伤并没有刺入肌肉损伤到筋骨。
……………………
被三十多名红着眼睛的黑瘦土著举着刀追砍,这种局势情况对于唐寅本身的步法、身法、横练、意识都是一种疯狂得淬炼,就像打游戏锻炼反应速度的一样,只不过他玩的这种游戏,输了就会死。
四周这些家伙在来之前都是喝过类似于兴奋剂的“战神酒”,因此没动手时尚且罢了,他们一旦动手见红,莽起来根本就不知道退,至少在气势完全泄尽前如此。
边走边砍,手掌一撑翻身跃过米铺内的柜台,一名土著刀手居然直接往柜台上跳,只是他人还在半空中就被唐寅直接扯下来了,一拳冲砸在其五官的正中央,鼻骨一类直接就打平了,那名土著刀手顿时昏厥过去被唐寅顺势抢过手中的刀。
黑日刀经本是刀法,虽然以唐寅的攻击力针对于这些土著而言,手中有刀没刀区别并不是很大,但有了刀可以节省体力,可以格挡招架,更可以提高攻击距离,群战群伤,只是唐寅握刀在手却并不是很珍惜,因为空手夺刀容易,他时不时就把手中的刀掷出去,因为突兀迅捷,基本上是一掷一杀,当这刀子从嘴里捅进去再从对手后脖颈贯穿出来时,这样的惨烈即便是这些喝了战神酒的土著也为之胆颤。
战神酒是一种冷兵器时代较为常用的军需物资,虽助拳壮胆却毕竟不能真的将人化为无惧生死的狂兽。
比利堂原本五十名刀手,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被唐寅或杀或废掉近二十人,其它的刀手随着脑子渐渐清醒,身边同伴稀疏变少,他们渐渐有些怂了。
鲜血殷红铺散满地,不时就有断手、断脚的男子躺在血泊当中凄厉得嘶嚎,比利堂的刀手剁了陈家商铺一名伙计的手臂,此时此刻唐寅至少剁了他们十个人十条手臂,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当比利堂的残余刀手在面面相觑后终于开始退时,唐寅反而从陈家米铺里追杀出来,这个时候就不是因为利益了,而是唐寅已经杀红了眼,周身的刀伤痛楚反而化为斗志杀性的燃料,让他只想将眼前的敌人们尽数吞噬殆尽。
一敌众,最好的战法之一就是连打连跑,因为你一个人奔跑消耗的是个人的体力,而敌方众人消耗的体力是要乘以他们的总人数的,反过来说,一个人追着一群人跑,同样也是最好的战法,士气崩溃的刀手甚至丢弃手中的刀,只恨爹娘没给自己生出四条腿让自己跑得不够快。
飞猿桩的意境腿功渐渐练入唐寅的形意,他手中夺来的刀不时掷出去,再抢刀再掷出,真正近身作战时则多以爪法手刀为主要战法,最后比利堂剩下的这二十多人被他一个接一个的杀死撕裂,没有一个活下来。
“#%%¥—*…*”
“别动!我们是警察。”四面的手持枪械者出现,似乎无论哪个国家的警察都是最后出现收拾残局的,伤痕累累周身浸透血水的唐寅于尸体、血泊当中举起自己的双手,他并没有反抗,而这一幕画面同样被四周的记者们“咔嚓”、“咔嚓”得拍摄下来。
《喋血街头,黑帮社团比利堂尽覆灭于一人之手!》
《华国拳师长街血战,壮哉,真男儿!》
《#%%¥—*…%¥—*…*—*—…#E%¥R#%…#E%¥R》
《…%¥—…#E%¥R#E%*#%%¥—*¥R#%*—*—……¥R#%…》
《%¥—*¥R#%*—*—……¥R#%…》
《作为圣象政治与文化的中心,社会治安¥R#E%*#%%¥—*¥》最后一家报社无疑是华国与圣象合资兴办的,因为这场战斗根本就是在大量记者的强势围观下进行的,因此大篇幅各角度立场的详述之真实、各种照片之众多,令这场街头血战的始末异常的清晰。
首先,是那一群持刀的人先动的手,其次,唐寅这边手无寸铁,最后也并无反抗的接受了警方的拘捕。
以上这些还仅仅只是唐寅自己的临时计算而已,他多少有些低估了圣象华商的影响力与势力,这一次长街血斗之后,华商组织不管跟白虹馆有没有关系的,几乎都伸手襄助,保护唐寅不在监狱里受到不公平对待,聘请最好的律师,启动舆论压力并派出游说集团。
在圣象这个国度,华国商人是一支很有力量的集团势力,他们不仅仅是有钱而已,并且他们并不是很畏惧圣象政府,这里可不像某个海外岛国那真的是天高皇帝远,大陆想管也管不到。
圣象是与华国临近的,而自从那次十七国战争后,华国至少陆军战力雄霸亚洲的架势,已建立起来。
事实上,唐寅在警局的临时看守所里吃得好、住得好,享受着最好的伤药与护理,甚至在当天晚上就被保释出来了。
不过,做到这一点的却并不是因为华国商人的运作与力量。
“我不管你们圣象的法律流程,擂台之路的拳手在你们的国家被一群黑帮刀手追砍,你知道这会造成多么恶劣的国际影响吗?尤达先生是与贵国总统保持着密切交往的大商人,如果在下一场比赛前,唐寅选手无法出现在比赛现场,因此导致的损失难道全部算在你头上吗?”唐寅是听不懂那名穿着西装的高大白人在冲圣象的警察局长斥训着什么,但他能看出那名胖胖局长咬着牙强忍的狼狈与卑微。
西学东进,因为西方文明在这一两百年时间的强盛发达,让整个亚洲诸国都被西方欧美人生生压低一头,尤其是在唐寅这个年代,随便一名金发碧眼的外国人就可以颐指气使,更何况是有一定政治、经济影响力的大商人。
当天晚上,当街连杀五十人的唐寅居然真的被保释出去了,那名身材高大的白人来到唐寅面前,用有些生涩的华语言道:“唐先生,祝你明天的比赛有个好成绩,尤达先生非常非常的欣赏你。”
“呃,多谢,我一定全力以赴。”抱了抱拳,唐寅这样言道。
走出圣象警察局,在白虹馆一众人的包围下唐寅回头看了看那巍峨肃穆的建筑,他心里却并没有多么高兴的情绪,只是莫名觉得有些悲哀。
(自己的土地,却不能自己作主吗?)
第二天时,各大报纸把昨天的消息一刊登,唐寅在地下堂口本来颇高的胜率极速下掉。
因此,唐寅自己把身上那点钱全部兑换成圣象本国的货币,然后又借了一些钱压在自己身上。
别人觉得自己昨天才被五十名刀手围砍,周身浴血身负重伤,然而唐寅自知自事,他本来伤得就不重,再加上昨天大量杀人,体内的杀气增幅,伤势恢复的速度大大加快了。
暗极不灭体本身就是以杀养功的法门,只是也不知是出于怎样的机制,越是击杀高手提供的杀气越多,昨晚那五十名刀手加起来,也仅仅只比击杀乔达斯获得的杀气稍多些。
“师兄,买好了,大概是两千块,您获胜后能翻三倍。”一名师弟将地下赌博堂口的汇票递交到唐寅手上,仅仅只是几天的功夫,唐寅在白虹馆的声望威势就已经隐隐盖过秦毅,还好他并不打算在白虹馆多呆,不然华天阳老师傅之前担心的事,恐怕用不了多久就会变成现实。
……………………
“268号,华国唐寅。”
“336号,圣象宗拉·颂达善。”
“开始!”
裁判在宣布比赛开始后,就快步退走了。
这种层次的武道搏击已经有绞杀他们的威势,不是没有裁判被误伤打死的,更何况进入到小组赛后,擂台之路就开始录像与现场直播了,比斗场上总有裁判这么个第三者出现,也有损于比赛的精彩度。
“喝啊。”一声猛烈得暴喝!
宗拉脖子一竖,头一昂,周身气血运行而肌肉膨胀,他上半身的衣帽全部都被扩散开来的劲道撕裂,显露出精悍如铁般的身躯。
这位军旅出身、打法硬朗的圣象拳手两臂微微张开,他左腿一抬,右腿一垫。下一刻整个人如同投石破空般飞起,伴随着呼啸一掠而至。
在扑到唐寅面前的瞬间,宗拉两手拳头瞬间变化,一者手臂内缠,一者螺旋轰出,旋转咆哮的劲风鼓荡,扑面生疼!
“好拳式!”
宗拉虽然是圣象人,但修行的拳法却更近于军道杀拳。
唐寅在受袭后踏步略退,他脑海中观想着魔猿桩功,随着体内气血的激烈运行整个人的身躯瞬间膨胀了一圈,臂膀肌肉尤其虬结,脚下一沉,千斤坠,擂台地面上几块砖头立刻绽开波纹般的扩散。
他出拳,拦截,举起右手臂如若大斧开山,沿着自己身体右侧的肌肉轨迹线猛砸去,沉重大斧般的下落拳肘正好砸砍在宗拉旋风冲击的拳锋上。
“砰”空气炸裂扩散,发出如同轮胎爆开一般的声响,隐隐可见双拳交击处有扩散状的气流水纹。
宗拉一拳打出后招式并不用老,他身上还留有余劲,在唐寅魔猿劈拳若巨斧般砍上来的同时,他的左腿犹如铡刀般横斩而出,呼啸锋锐。
唐寅同样收拳借着气血回流,左腿截击踢出,砰砰砰砰砰,肌肉撞击,骨节脆响,伴随着激烈得碰撞声连成一片,这场战斗才刚刚开始就已然打到了生死一瞬的浓烈处,四周的观看者几乎为之嘶吼痴狂,将自身带入强大武者那无匹之身躯,感受未曾拥有过的强大。
在疯狂对攻一阵后,唐寅与宗拉·颂达善同时退去。
唐寅一连后踏七步,步步力贯双腿,气沉大地,因为一步比一步沉重,脚下的石板“咔嚓”作响,直到第七步时,他才将全部的力道宣泄殆尽。
而宗拉身法飞腾,无声无息,一反以往的刚猛强硬之态,他微微张开自己的双臂,身体就好像在擂台上向后滑,战机飞翔般瞬间就退到擂台边缘处,最后单脚猛烈一踩,同样踩碎了一块坚硬的石板。
苍龙界域是高魔世界,如果这是在地球,即便是丹道人仙也不至于踩碎石头如同踩碎豆腐般平常,他们对于力道的控制力更强,但体魄恐怕没有高魔环境下丹气境的武者强横。
(奇怪,他才刚刚突破到丹气境,身体素质居然完全不比我逊色,是在炼体境时修炼过什么高明的横炼秘法吗?)这样的念头在脑海中闪过,在双方的凶猛对拼中都感受到了对方力量的强大、筋骨的强横,双方都没有占到任何的便宜。
只是宗拉是因此惊骇,而唐寅则是欣喜于暗极不灭体的强悍,黑天无生魔功以命练功,的确不是没有理由的。
借势后退,双方各自暗暗地活动恢复了一下周身的筋骨肌肉,下一刻,宗拉首先再次强猛出手,他恍若一台不知疲倦,无所畏惧的杀戮机械般又一次猛地扑击过来。
砰砰砰砰砰!一连串的肌肉碰撞声又一次响起,地面许多被踩碎石块、石子都被踢得飞了起来,如同暗器般到处乱弹。
唐寅和宗拉这两位丹气境的武者从上擂台比武直到现在,时间才过去短短的三分钟左右,在这样短的时间内,这两人就差不多正面对拼了七八十记重击,脚底下的劲力也把坚固擂台大面积踏***处皆是龟裂纹,若百年大旱后贫瘠的土地。
而如此凶猛硬朗的打法、厮杀,让四周在场的绝大部分多观众都感到头皮发麻,尤其是那些压了重注的,更是肾上腺素大量分泌,他们看得目不转睛,移不开眼睛。
宗拉·颂达善出身军旅,在武功打法上本就刚硬强横不肯轻易退却,而唐寅此时施展虽然是白虹飞猿拳法,但他却已然走出了由道入魔的路数,白虹飞猿那灵活敏捷的意味被极大淡化,反而是魔猿混天,横扫一切……我要这天上地下,再无我战不胜之物。
伴随着激战的持续,唐寅身上原本没愈合多久的刀创伤口开始大片大片的崩裂,殷红溢出,只是随着负伤的加重,他周身的气势却反而越见增长,而气势越是提升,宗拉·颂达善只觉得自己面前的男人他越来越高大强壮,他的力量越来越雄浑可怕,渐渐几如死亡阴影般将自己完全笼罩。
(他的异能是肌肉控制吗?不然这巨魔怪物一般的变身到底是什么功法?)在宗拉·颂达善看不到的所在,渐渐膨胀到几近两米高的唐寅小腹丹田处,有一颗深红交杂纠缠的气血大丹在缓缓地旋转运行着,它完全不同于这个世界其它武者正常的丹气状态,而是更加纯粹、更加凝练,同时也赋予唐寅带来更加强悍出色的肌肉控制能力。
(不,我不能输!)
随着眼前对手身躯的巨魔化,宗拉·颂达善感觉自己就像铁匠铺子里的顽铁,正在被一个神经病一样的疯狂铁匠挥舞大锤疯狂得敲打轰砸,最终他终于是扛不住了,猛地疾退后掠一大段距离,下一刻迎着冲锋而气势高涨的唐寅,宗拉·颂达善摆出一个奇怪的姿势。
“炮弹式!”他刺出手臂,整个人恍若高速旋转的钻头般向着唐寅冲刺,在这一刻势若千钧。
(一击定生死吗?有趣!)
单臂斜竖成刀,在唐寅黑日刀经之血雨腥风催动的那一刻,他体内这段时间以来积蓄的雄浑杀气恍若山洪般完全爆发出来了。
整个世界恍若刹那被卷入了白骨铺地,血海翻腾的地狱世界,肉眼可见的幽幽血芒将唐寅的右手臂完全包裹覆盖,下一刻“血雨腥风”与“炮弹式”对拼,唐寅与宗拉·颂达善则于一瞬之间错身而过。
错身后,是颇久一段时间的身形僵直。
接着,宗拉的右手臂“噗”得一声后自根部处断裂,他整个人的身躯则前倾倒地,其胸膛处有一道极狰狞的刀痕。
反观唐寅,他从巨魔化、铁衣罩身的状态下退出后,虽然化刀的右手臂激烈得颤抖在不断的淌血,但他终究还是稳稳得站立在擂台上:胜负分矣。
“哦……二师兄赢了。”擂台下传来大声的欢呼,而医护人员迅速赶到擂台上把重伤的宗拉抬走,他虽然身受重创,但其杀招炮弹式毕竟消耗掉血雨腥风大部分的杀伤威力,凭其强壮的体魄,保命甚至接回手臂都是没什么问题,只是在武功上,他恐怕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有什么太大的成就与突破了。一者是身负重伤,另一者正面承受“腥风血雨”的威能并被击溃,宗拉的精神多少也受到了伤害,自然虚乏。
被跃上擂台的白虹馆众人掺扶着走下,唐寅此时此刻固然全身近乎于虚脱,但他的精神意识却沉浸回味着刚刚斩出的那一式魔刀。
那一刀斩出之后,自身对于黑天无生经核心劲力“杀意”终于算是真正的登堂入室了,有此作为根基催动,黑日刀经中记录的许多杀招也终于可以学习并施展了。
并没有直接返回白虹馆,而是坐到擂台四周的观众席上看其它场次的三十二强比斗。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特意安排的,唐寅与宗拉·颂达善这两位同样打法刚猛疯狂的武者被排在了开幕,这样的比斗的确很激烈好看,但却也意味着两名武者死磕得分外惨烈。大战之初,双方都是气势如虹之时。
而接下来的比斗,大多在顶级炼体境武者之间进行,虽然其中不乏此境界下极为出众者,但完全无法阻挡怒熊山庄程秀秀、东瀛武者池田苍彦、无国籍武者燕虹的前进,现在前十六强诞生,这三人加上唐寅都是丹气境,都有着角逐冠军的实力,但五分实力五分命,若是一路抽签都只碰到炼体境,那就可以保存甚至是恢复实力,若是不幸强强相遇,次次都像唐寅与宗拉·颂达善这样磕得筋疲力尽,最后即便是丹气境武者也没准被哪个炼体境巅峰的武者捡走便宜,这些都是很有可能的。
已然杀入大赛前列,这个时候程秀秀都已经不再掩饰自己的实力了,她的身躯肥胖却异乎寻常的灵活,高速挥舞的双臂配合战车一般的身躯,居然隐隐有些龟蛇动静的意思味道,她不再坚持不伤人命,现在也频频的施展狠辣手法,因为若不如此,许多炼体境武者就会抱着放手一搏的心态。
而在东瀛武者池田苍彦面前则绝没有这样的问题,他的对手几乎全部都选择弃权,即便偶尔有上场的,也都投降得非常及时,因为对面那个男人出手残毒,不留丝毫余地。
青年武者燕虹的腿功依然是惊人的出色,在接下来的搏击战斗中他还展示出精湛的摔投技术,远近攻防,这是一个综合能力非常全面的武者,只是,他似乎一直都没施展出什么令人感到惊艳的杀招。
最后,唐寅晋升八强的比赛并没有什么好描绘的,总不至于倒霉到次次都抽中丹气境武者,那位炼体境的武者虽然颇有斗志,但在唐寅爆发的一瞬间就被直接轰下了擂台。
瞬间,落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