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花被打的浑身伤痕。
她已经哭成了泪人,可惜谁也不会怜惜她的。
“劝你痛快说出来好些,要是不肯好好说,你也死不了,先将府里的刑罚都试一遍好。”玄风哼了一下。
他心里火大的很,他留下,当然就是为了王妃和小殿下。
殿下不放心,这可好,才多久,就叫王妃差点丢了命!
那匕首要是稍微往下一点……
玄风简直不敢想,万一王妃有个好歹……
就如今这个局面,殿下会疯掉不说,宁家人也会疯掉。
这简直是……拿社稷开玩笑,到底是哪个不怕死的这么作死?
黄花自然知道这一切。之所以对宁芝下手,是因为她与宁氏有仇。这时候,如何能痛快说出实情?
“她就该死!”黄花哭的很惨,但是说的话却十分恶毒:“宁家杀了我全家!我凭什么不能报仇!”
听了这话,众人生气是一定的,但是首先是震惊。
当初进府的人,都是查过的。
要是与宁氏有仇的,怎么可能被安排进来?
“我已经查过了,那时候西桦城进了十几个人,都是查过根底的。是上官大人经手的,怎么会出错?”李执皱眉。
那时候刚到西桦城不久,一切府中都是上官纪的安排。
李执和秦毓对视一眼,心里已经有了怀疑。
只是当着玄风的面,实在是不好说。
玄风也是个有眼色的,虽然不爱说话,但是不是个迟钝的:“有话就说吧,到了这个地步,还有什么不能说?”
“这事,不好说,还是先审她吧。”李执想了想也没法说。
看着跪在那一身伤痕,却眼神恶毒的黄花:“除非你家里人死光了。否则你也休想好过。”
黄花冷笑:“你什么也查不到,我就是全家死光了。我这些年一直找不到机会,如今没杀了那贱人,真是……啊……”
话没说完,就被连翘一脚踹在嘴上。
当下就踹出血来了。
张嘴,就吐出两颗牙。
几个男人看着,都觉得连翘实在是彪悍。看着就疼。
黄花跌在那,也是疼的说不出话来了。
这一审就是一个中午,这黄花也确实是骨头硬,后来直接叫太监们给她上刑,也愣是没问出什么来。
但是另一头,秦毓已经开始查当年了。
本就不太信任上官纪了,如今他们肯定要往这个方向查的。
只是如果真是上官纪,他又图什么?
因宁芝精神头实在是不好,下午的时候发烧了,昏沉沉的,所以他们只管查事情,却没有去见宁芝。
咩咩已经吓坏了,他就没见过娘亲这样脆弱。
虽然他还不懂脆弱这个词,但是他就没见过娘亲烧的糊涂不认识人的时候。
苗先生守着,药已经喂进去了,只能等着。
宁菱一边抱着咩咩一边盯着宁芝,心疼的不得了。
所有的丫头都一样心疼。
咩咩一眼不错的看着娘亲,隔一会就哽咽一下。
宁菱只好一下一下的哄着:“好孩子不怕,你娘一会就醒来的,醒来瞧见你这样,要心疼坏了。好乖乖,听八姨母的话,喝点水好不好?”
咩咩第一个发现娘亲不对的,叫不醒。接着白芷去看,就见自家主子烧的脸红了。
那时候起,两个时辰过去了,咩咩就这么隔一会哽咽一下,也不肯喝一口水。
要抱着也给抱着,就是不肯说话。
一屋子人,又是担心大人又是担心孩子的。
真是急死了。
越是急死,越是恨死那下手的黄花。
“那作死的东西招了没有?哪里来的……”宁菱当着孩子,有些话实在是不好说,但是着实恨死她了。
半夏红着眼睛:“八姑奶奶不要急。”
宁菱抿嘴,那就是还没结果!真是气死了!
宁芝发出低沉的声音,缓缓睁眼。
“娘亲!呜呜呜……娘亲娘亲!”咩咩一下子就不乖了,使劲挣扎要下去。
宁菱忙放下他:“慢点慢点。”
咩咩趴在塌边,一下子就撞进宁芝怀里。
饶是撞在右边,也牵动的宁芝左胸口的伤疼的钻心。
不过宁芝咬牙忍住:“不哭不哭,娘没事。”
宁芝听着儿子哭成这样,她也忍不住,一边流泪一边伸手:“乖,不哭,娘不好。”
因为右手被儿子压住了,只能伸出左手摸孩子。
只是伤口在左边,她左手伸起来就疼。
不过,再疼也比不上孩子哭的惨。
咩咩已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了,一句话也说不出。眼睛简直是肉眼可见的肿了。
自打生出这孩子来他也没这么哭过,宁芝心都被哭的碎了。
“不哭了不哭啊,哎哟,都是娘亲不好。”
“好孩子听话,你娘亲疼呢,你再哭她更疼了,不哭了啊。”宁菱抹泪,赶紧来哄着。
哄了许久,咩咩才抽抽噎噎的停住哭声,只是看着宁芝的表情委屈的不得了。
宁芝这会子空前的火大,不管下手的是谁,叫她儿子哭成这样,她就不能轻饶了他!
“招了没?查的怎么样?”
李执在后头忙道:“那丫头没招,骨头比较硬。是属下们没本事。还请王妃给属下一点时间。另外,当年这一批人是同时进府的,七个丫头,六个小厮,小厮长大后都出府了。七个丫头属下要一一审问过。”
“当年是上官纪安排的是么?”宁芝被白芷扶着坐起来一点问。
“是,这一批都是上官大人安排的。”李执道。
“好得很,给我查。还有,马上将府中与上官纪有牵扯的人都给我控制起来。叫玄风进来。”宁芝眉头皱着,浑身不适。
不光是伤口疼,她高烧之后,浑身都不舒服了。
伸手拉住咩咩:“好孩子不怕了啊,娘亲先处理了那个伤了娘亲的人。”
咩咩这会子稳住一点了,挨着娘亲,拉着娘亲他就没那么怕了。
于是乖乖点头。
玄风进来,有点尴尬,他毕竟是伺候殿下的,如今王妃这……略衣衫不整的……
“玄风不必拘谨,我有话与你说。”
宁菱见此,先起身:“你们先说,我去安排晚膳去。”
宁芝知道她想避嫌,就也不难为她,点头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