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这天下所迫,谁又愿走上这条路子呢?”彭金看着对面的张定边,眼神中的凄凉之色一闪而过,随即显露出一丝狠色,同时一双手已经摸到了自己背后的刀杆上:“废话不说了!来吧!你我一对一,生死尽在天意!”“哈哈哈哈哈!”“那就来!”张定边冷笑一声,心想这些蟊贼不过是一介草民组成的流寇而已,自己倒是丝毫不放在心上。随着一声叱喝和马匹的嘶鸣声,一人一骑如同一道电光般呼啸而出。“来的好快!”彭金惊呼一声,好在自己也并非是什么没见过世面的纯粹的山野村夫。之前在江夏城中时,自己也算见识过像徐达、黄忠这等猛将,当下见到此人的出手式之后,不由得就想起了自己曾经和徐达的那场对决……“此次不得不全力以赴!”彭金紧咬着牙关,虽然心中发怵,可是眼神中却丝毫没有表现出来,紧握着刀杆的手握得更加紧了。“呼!”张定边的长枪与空气摩擦,发出呼的一声,同时枪光绽放!彭金只觉面前一股气浪传来,直至自己的脸颊!“开!”彭金大喝一声,用力挥出长刀,向上一撩,径直迎着张定边的长枪挥去!张定边的兵器虽然入不得品级,但也是用精铁打造出来的,通体泛着青光,两边开刃,却不是彭金的普通长刀所能比拟的。只听得咣当的一声,长枪狠狠劈下,猛地落在了彭金手中的刀杆上。巨响之余,刀杆居然短暂地变了形,同时,枪刃在刀杆上留下了一个深深的印痕。在这之余,彭金的手中也感到了一阵酥麻的感觉,胸中气血翻滚,好似开了锅一般。这一个对冲下来,拼的尽是气力,可是让彭金吃了大亏!这一次的对决只是非常短暂的,两匹马很快便错身而过。在跑到了两方距离有将近一百步之遥的时候,两人同时勒住了马缰。“……”彭金紧握着长刀,看着刀杆上留下的印痕,不由得微微发怔:“好大的气力……”“哼哼!”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张定边此刻拨过了马匹,看着对面的彭金,冷冷一笑,言辞之中满是玩味:“倒是有几分气力,比起刚刚的两个酒囊饭袋倒是强了不知道多少倍呢!”“少说废话!再来!”此刻的彭金已经自知自己完全不是面前这人的对手,但是却也在心里做好了将生死置之度外的打算。“杀啊!”又是一声暴喝,彭金催动胯下战马,挺刀杀出!“来!”战马一交一合之间,再次错落开来,只不过他们之间又转换了一次方向。“咴!”彭金的战马忽然人立而起,前面的两只蹄子腾起,武将之间的对抗对于战马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较量?而现在,彭金的战马就明显显示出了颓态,眼神之间已经有些慌乱,马蹄上扬……马匹都是这样,骑在上面的彭金的状态就更加的不容乐观了,他的额头之上大汗淋漓,就连手上的虎口都微微渗出鲜血来。刚刚一会的工夫,他和张定边在刚刚的一个回合之中,已经刀来枪往,接连碰撞了好几下,对方巨大的力量和蛮横的攻势竟然让彭金感到有些喘不过气来。“来啊!”张定边对于彭金的疲态尽收眼底,冷笑着,将长枪扛在肩上,朝着彭金笑道:“若是没有胆子再来,就趁早滚蛋!我念你有几分力气,不忍杀你!”“大哥!”就在这时,彭金身后的那些喽啰们看着马背上几乎已经是摇摇欲坠的彭金。他们同时大呼出声:“大哥少歇!我等愿为大哥死战啊!”“你们?”彭金看了一眼身后的众兄弟们,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凄凉之色,倒不是彭金看不起他们,而是他深知对面这家伙的强悍程度,自己还算是有些勇力,在其面前也不过是如同孩提一般,可以被轻易击败!而这些兄弟们呢?他们原本都不是军伍出身,说白了,是一伙农民扛起了锄头木棍,干起了土匪的买卖!他们又如何是对方的对手呢?“今日我为了这两位兄弟,早已抱定了必死的决心!”彭金缓缓说道,看了看身后的众人:“可是尔等不同,不要白白地送死!现在我命你们,立刻掉头!各自逃命去吧!”“大哥!”就在彭金说完了那一席话之后,人群之中,一人踉踉跄跄地跑了出来,趴在了彭金的面前:“大哥!我们兄弟都是跟着彭大哥出来的!如果今日我等弃彭大哥而去,这么多的兄弟不还是要等死吗!与其这样,还不如我们今日陪彭大哥同死便了!”“是啊!我等皆可死!唯有彭大哥不可死啊!”此人的话一经出口,身后众人立刻响应!“事到如今……又有何法!”彭金仰面长叹,眼中一滴泪水不经意间滴落下来:“我真是糊涂啊!早就是个该死之人了!却恬不知耻地苟活到如今!昔日吾弟身故之日,我就该自刎!可是,当时却念及吾弟尸身不得返乡,因此强忍悲痛,苟且残延,今日这两位兄弟就在我面前死去!我岂可再无动于衷,不为兄弟报仇,反而像丧家之犬一般落荒而逃!”“来吧!”彭金说完,目光陡然狰狞了起来,一把将身上的一块布料撕扯下来,裹在了流血的手上,权且包扎起来,随即便再次攥紧了长枪,仰天大吼一声,仿佛一只面对着夕阳的怒兽!“大丈夫死则死矣!又何惧哉!”就在彭金要跨出冲锋的第一步时,忽然感到了眼前一黑,就倒了下去,失去了意识。原来时彭金身后的兄弟们眼疾手快,就在彭金要冲出去的前一刻,将早已准备好的长长的木棍在彭金脑后击打了一下,使其昏厥了过去。彭金在马背上摇晃了几下,就要倒下,一人急忙上前一步,稳稳地接住了彭金。</p>try{ggauto();} catch(ex){}</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