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是不负责赔的

    49年的3月17日,有一篇大文章《把消费城市变成生产城市》。</p>

    50年4月22日,京城的市政府发出布告,新建工厂应建在东郊工业区。</p>

    东直门这一大片的人近水楼台先得月。</p>

    好些人在‘一五计划’之前就进入了工厂、单位。</p>

    因为刚刚建国,百业待兴,他们这种早早进了厂的人,不像58年后进厂的人,他们的工资等级在‘一五时期’都是原地起飞。</p>

    1951、52年定级,在1957年以前,因为没有名额的限制,绝大部分人年年升级;甚至有的人三五个月能升一级,一年连升两三级。</p>

    到了1961年,一大堆26岁、27岁的人已经是五级工、六级工,30岁出头的七级工比比皆是。</p>

    (出处:61年初,经济委、一机部、中科院经研所等单位联合在京城10家工厂蹲点半年的调查报告,是61、62年众多政策调整的依据。)</p>

    95号四合院,像八级工易中海、七级工刘海中这样的老工人,手上的技术肯定有,但也是站在了风口上才能升这么快。</p>

    58年才进厂的话,升一、二级还好说,四级工以上极难,五级到八级的工人正年轻还没有退休呢,升级有名额限制了。</p>

    中院贾家的贾东旭,与秦淮茹结婚在1951年,年龄应该是比18岁的秦淮茹大,结婚时应当已经参加工作了。</p>

    贾东旭死的时候,按普通的正常人的升级,假如没能升为七级工,也有六级工。</p>

    只要不是长期请假或者离岗,即使是那种人嫌狗厌的人也能考评到五级工。</p>

    参照京城第一机床厂五级钳工的工资65.6元每月,六级77.2元,七级90.8元,八级107.1元。</p>

    贾东旭没死的时候也是中高收入的一员。</p>

    当然,个人收入是一回事,家里的人丁多寡又是另一回事,生活水平也就无法一概而论。</p>

    比如傻柱,他个人的收入是低了些,以前有父亲何大清给他们寄生活费,现在兄妹俩都有收入,小日子过得很不错。</p>

    后院的孤寡老人‘聋老太’虽然每月领10元的民政救济款,架不住人家有中院邻居易中海家的帮衬。</p>

    现在整个大院,日子真正不好过的人家,只有两户,前院的李子敬、中院死了男人的贾家。</p>

    李子敬每月领12元的‘职工低保’。</p>

    贾家因为一家5口人都需要供养,每月能领贾东旭生前50%的工资,这钱来自于‘劳动保险金’。</p>

    交道口粮店的粗粮比较少的原因也就在这,城东、城西,收入较高的人比较多。</p>

    崇文、宣武那里有很多收入较低的人家,优先满足粗粮的供应,以减轻他们的家庭负担。</p>

    李子敬这种硬挤进了富裕区的困难户,只能自认倒霉。</p>

    “子敬,听你三大妈说,你打算去捉泥鳅?”阎埠贵手里扇着一柄破布条包边的大蒲扇。</p>

    “三大爷。是有这么一回事。”</p>

    李子敬中午故意和三大妈闲聊,就是想通过她把话传出去。</p>

    三大妈很出色的完成了这项任务。</p>

    阎埠贵劝说道:“泥鳅不好捉,费时费力还不值钱。”</p>

    “也就是在京城,上外头去估计几分钱一斤也没人要。”</p>

    外院倒座房的退休老大爷,包大爷也劝道:“你还不如尽快让街道给你安排个工作更稳当。”</p>try{ggauto();} catch(ex){}

    李子敬手指中院,“我已经找了秦姐帮忙从乡下弄松明,竹篓我也买回来了,我现在是不去还不行了。”</p>

    胖胖的包大爷直摇头,“你们年轻人想一出是一出,办事毛毛躁躁的。”</p>

    “你这回肯定是要吃亏了。”</p>

    阎埠贵心中的小算盘稍微一拨,“松明能留着停电的时候用。”</p>

    “竹篓你再去问问人家,给人多说点好话,看能不能退了,尽量挽回损失。”</p>

    李子敬微笑道:“不试一试,我肯定不死心。”</p>

    “三大爷,我还想找您讨個人帮忙呢。有工钱的!”</p>

    阎埠贵停下大蒲扇,“你这话,我听得有点不大明白。”</p>

    李子敬解释道:“我是夜里去捉泥鳅,我得找个帮手帮我照明。”</p>

    “5毛钱一晚上,帮手要带上自行车的。”</p>

    这算是工钱和租自行车的费用,不贵也不便宜,轻体力的临时工7毛钱一个白天。</p>

    阎埠贵没有立刻答应,“晚上几点回来?”</p>

    李子敬估计道:“夜里11点多吧,走夜路要骑慢点才安全。”</p>

    “我下午坐公共汽车去朝阳那找了好些地方,明天或者后天晚上不下雨就开工。”</p>

    觉得没有问题,阎埠贵决定道:“那行,我让我家老大阎解成和你一起去。”</p>

    一直旁边看热闹的阎解成不乐意了,“爸,我怎么去啊?我这几天正好要上夜班呢!”</p>

    “解成上夜班呢,老阎你这安排得不对。”包大爷摇着扇子,看阎埠贵怎么说。</p>

    阎埠贵自然是有说法的,“上夜班更合适。子敬这里只是帮忙提灯照明,轻省的活,累不着解成。”</p>

    “老大你忙完了子敬的事,直接去厂里上班,一点也不耽误。”</p>

    李子敬被逗笑了,“三大爷,您就不怕阎解成迟到了被扣工资啊?”</p>

    阎解成也有自己的小算盘,“爸,我没手表呢!要不把您那块手表先拿给我用?”</p>

    阎埠贵可不想给,“然后你给我弄水里去了。5毛钱还不够我修手表的呢。”</p>

    阎解成郁闷道:“我又不是三岁小孩,我把手表弄水里干嘛!”</p>

    李子敬把丑话说在前面,“三大爷,迟到的扣钱,我是不负责赔的。”</p>

    阎埠贵想想也是,“那就让我家老二阎解放骑自行车驮着伱去。”</p>

    李子敬本来想要的就是这个半大小子,“也行。去的时候他骑自行车,回来的时候,我和阎解放再商量。”</p>

    阎解放此时不在院子里,至于愿不愿意去,那是阎埠贵家的事情。</p>

    李子敬的事情商量完,院子里一众人等又接着讨论起国家大事。</p>

    ‘黑省加紧贮备牲畜越冬饲草。’</p>

    ‘鄂省工厂企业重视防暑降温。’</p>

    ‘太平洋第八号台风袭击闽浙。’</p>

    ‘川省油桐产区力争多收桐子。’</p>

    天南地北的一通胡吹海侃,指点江山,好不热闹。</p>

    直到响起一声:“还不回家睡觉!明天要不要上班了!”</p>

    大伙这才意犹未尽的散去。</p>

    一晃眼。</p>

    第三天的夜里。</p>

    李子敬使劲蹬着自行车,“早知道要换两个大的铁皮桶。”</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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