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敬详细说道：“我已经采购了仙草，大米粉我也有办法弄到。”</p>
“煤球和柴火，我已经存了两个月了。该要有的材料都没有问题。”</p>
“现在就缺一口大锅或者大灶，我就想到问您有没有认识的人，能不能租用一段时间。”</p>
大灶、大锅很占地方，很多家庭连摆放床铺的位置都不够。</p>
需要的燃料也多，一般的家庭既用不上也用不起大锅。</p>
加上前两年大家都吃集体食堂，不需要生火做饭，好些都拿去炼钢炼铁了。</p>
娄晓娥追问道：“每天都要用吗？”</p>
李子敬老老实实的说道：“熬煮汤汁，过滤后加入淀粉熬煮，前前后后需要3个小时吧。”</p>
“我最近卖泥鳅积累了一些客户，估计基本都能卖完。也就是每天最少要熬一锅。”</p>
娄晓娥斟酌道：“你用的这么频繁，我父母家的不太合适。”</p>
“一时之间我也不能肯定有，我先帮你问一问吧。”</p>
李子敬感激道：“麻烦您了。没有也没关系。”</p>
“我还可以去堵街道办的大门，工作不给我解决，生产工具总是要给我解决的。”</p>
娄晓娥笑道：“你是一点也不怕街道办啊。”</p>
“只要还没给我解决好工作，就不是我怕他们，是他们怕我。”</p>
待久了有瓜田李下之嫌，李子敬起身告辞道：“不打扰您了，我先回去了，去找人换一点大米粉。”</p>
娄晓娥也站起身送他，“你有事要忙，那我就不留你了。”</p>
“您留步。借锅的事就拜托您了。”李子敬礼貌道。</p>
娄晓娥也很客气，“你放心好了，我会尽快帮你问的。”</p>
越不熟的人，越要讲礼数，不然给人的印象差了，平白无故生出各种事端。</p>
晚上。</p>
四合院里的人又议论起了他。</p>
“听说了吗？李子敬打算自己买材料组装电子管收音机拿去卖。”</p>
“电子管收音机？他能行么？这可不是下田捉泥鳅那么简单。”</p>
“上午等粮票的时候，他和包大爷聊天聊起来的。”</p>
“在家吧？走，去看看他怎么个打算。”</p>
“门一直锁着呢。他本来不打算捉泥鳅的，准备专心研究收音机，经不住阎解放的鼓动也要接着干。”</p>
“阎解放鼓动？具体怎么回事？”</p>
八卦的速度惊人，阎埠贵莫名其妙的躺枪了。</p>
后院。</p>
西厢房。</p>
娄晓娥有点吃不准，李子敬和她说的是制作仙草冻，和院里人说的是自制收音机。</p>
“大茂。前院的李子敬上午来家求我帮忙。”</p>
许大茂打断道：“他想要借钱借粮是吧？你甭搭理他。”</p>
娄晓娥继续说道：“不是借钱也不是借粮，是想让我帮忙打听下，哪儿有大锅大灶对外出租的。”</p>
居然不是钱粮，许大茂有些意外，“他借大锅做什么？”</p>
“现在铁锅可不好买，街道铁锅票很紧张，就是有票经常连中号铁锅都买不到，只能买个小号铁锅。”</p>
娄晓娥讲清楚原委，“他和街道办的王主任说了，准备做小吃自产自销。”</p>
“王主任同意是同意了，没提供大铁锅给他。”</p>
许大茂评论道：“不可能给。”</p>
“要是谁都像他那样，还张嘴就给，把王主任切碎了也不够分的。”</p>
娄晓娥眉头微皱，“也没几个人能想到做小吃。”</p>
“你答应他了？”</p>
“人家都上门问了，我也不好拒绝。”</p>
一個没工作的小年轻，许大茂看不上，“明天直接回绝了他，就说没找到。”</p>
“我跟你说，这大院里没什么好人，不用跟他们多来往。”</p>
作为红星轧钢厂宣传科放映组的优秀放映员，许大茂有资格说这个话。</p>
收入不错，还有外快。</p>
基本上是别人求他，他没什么事情需要求人的。</p>try{ggauto();} catch(ex){}
娄晓娥有些不乐意了，“我都答应人家了。再说只是帮忙问一问，又不是找我借。”</p>
许大茂想想也是，“随便你了。”</p>
中院。</p>
西厢房贾家。</p>
吃完饭，棒梗领着小当出去玩了。</p>
秦淮茹收拾着碗筷。</p>
贾张氏哄着咿咿呀呀的小槐花。</p>
“我听院子里人说，前院的李子敬不想捉泥鳅了，想自己组装收音机。”</p>
秦淮茹接话问道：“组装好了拿去卖？”</p>
站着会累，贾张氏坐到灯底下，“院里人都这么说。”</p>
“我估计他是在泥鳅上赚了钱了，心气高了，有点不知天高地厚的了。”</p>
秦淮茹无所谓道：“随便人家爱做什么就做什么，跟咱们没关系。”</p>
贾张氏压低声音说道：“怎么会没关系？”</p>
“他不捉泥鳅了，就不会再找你买松明了。亲家又心疼伱，钱都让你收着。”</p>
秦淮茹边忙边说：“卖松明也没几块钱，还没他捉两天泥鳅的钱多。”</p>
贾张氏可惜道：“阎解放不是说了嘛，要技术的，没技术也赚不到那个钱。”</p>
秦淮茹叹气道：“也就是不合适，不然我都想去跟他学捉泥鳅的。”</p>
一晚上要是只能捉到两三斤，七八毛钱的收入，扣掉照明成本，再扣掉新增的饭量，还有找顾客的时间，对有工作的人并不划算。</p>
阎解放为了不让自己难堪，在小伙伴面前夸大其词了其中的难度。</p>
早上，李子敬睡懒觉，晚上没下雨，李子敬去捉泥鳅，下雨天，各家各户没有在院子里闲聊。</p>
半个月，整个四合院的成年男性只有退休在家的包大爷和李子敬闲聊过几句。</p>
以至于阎解放的谣言让大家都相信了。</p>
贾张氏没好气道：“一男一女，大晚上的一起出去捉泥鳅。”</p>
“这话说出去就是让人笑话。”</p>
秦淮茹辩解道：“我刚不是说了嘛，不合适。”</p>
聊到赚钱，贾张氏关心问道：“厂里的补助申请到了吗？”</p>
秦淮茹语气轻快道：“小组评议、工段支部会议都通过了。等车间人事副主任和工会主席签了字就行了，厂工会一般是走个过场。”</p>
一大堆听不太明白的流程，通过和签字，贾张氏还是能听懂的。</p>
“希望没有什么波折，工资加补助每个月能有4、50块钱，咱们家也能过得下去了。”（请勿喷，可看章末的注释）</p>
秦淮茹嘴角含笑，“仨孩子还小，花钱不多，省着点花还能存下点学费钱。”</p>
贾张氏又开始给秦淮茹做思想工作，“真是苦了你了。”</p>
“这个家要是没有你，都不知道会散成什么样。”</p>
秦淮茹默默无言，拿起碗筷去院里水池清洗。</p>
====注释====</p>
《光华木材厂关于职工生活水平的调查研究报告》，最低生活标准是指：</p>
‘可吃可不吃，就不吃，可用可不用，就不用，以最低的生活水平来勉强维持生活。’</p>
由于物价上涨，1961年9月，京城总工会指示各企业对最低生活标准‘适当放宽’。（57年的时候人均8元。）</p>
1962年7月，京城总工会调查发现：‘近一年多以来，...，即平均生活费用在10元以下的职工，一般都能受到工会的经常或季节补助。平均10-12元的职工，一般能得到季节补助。’（季节补助就是要入冬了、孩子交学费这样的特殊时间）</p>
----关于这一时期的调查、补助资料还是比较多的也比较细致的，感兴趣的可以自己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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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按职工的补助标准，按京城民政的救济标准，秦淮茹的徒工工资也不大可能养活一家5口人（特别是学费还没有减免）。</p>
所以本书打个补丁，红星轧钢厂的补助和工资是分开来发放的。</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