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工,那就是工艺精湛到了极点的能工巧匠。</p>
偌大的越也不过能寻出来几十人,再往下细分成擅长造桥的,造路的,搞木头的……</p>
这对兵器了解的大工也就那么四五人。</p>
这不,全在这里了。</p>
怎么会是这般……没钱的模样?</p>
宋悦谦打着哈哈,“许是屋里的椅子坏了,不心摔倒了。”</p>
侯嫮眼睛眨了眨,看向那几个匆匆忙忙站起身子的大工,又看向面前明显是在睁着眼睛瞎话的宋悦谦,眼眸弯了弯,</p>
“本太师相信,宋大人自然是会完善好弩箭的。”</p>
对着那几个大工点点头,侯嫮全当并不知道他们的身份,“宋大人,本太师还有些事情,便先走了。”</p>
宋悦谦点点头,“下官送太师。”</p>
侯嫮摇摇头,“不了,庄大人方才还在廊门那儿候着,本太师自己出去就好了。”</p>
宋悦谦和那个几个大工看着侯嫮离开,待到确认人走了听不见他们话的声音时,其中一个大工手就拍上了宋悦谦的头,</p>
“你子,什么时候认识了个这么大方的顶头上司!”</p>
宋悦谦摸着自己的头,这几个大工还真是一如既往的顽劣。</p>
他好声好气地解释道:“刚刚那位是越太师,她发话,户部那边自然好拨款项。”</p>
那几个大工相视一眼,“我看那丫头好得很,不像你,回回找我们做事也就管个饭!我老李的脸都要丢尽了!”</p>
若是有外人在这里,定然是要对宋悦谦和那个几位大工的关系感到奇怪。</p>
宋悦谦出身普通人家,家中还算略有薄产,只是他是嫡次子,上头有哥哥还有弟弟,他爹也不知发了什么病让他去学木工。</p>
一来二去,就认识了这几个脾气怪异的老头。</p>
至于什么请那些大工来让他们丢脸?</p>
不管是弩箭还是先前的水车,制造工艺皆是秘密,零件是分批制成,数据只有他们几人知道,为了安全性,对外只是工部制造,无论如何也不会将那几个大工姓名泄露。</p>
平白被关着做事,除了管饭一分钱不给,那几个大工本就脾气怪异,会发火就更是正常了。</p>
院子里,宋悦谦好歹才将几位大工安置好,这一头侯嫮刚走出廊门,看到前方不远处等着的庄奕贤。</p>
“庄大人。”</p>
“太师这是和宋大人将事情商议完毕了?”庄奕贤自觉走到侯嫮身侧后一步。</p>
侯嫮微微颔首,面色温和。</p>
庄奕贤笑了笑,也没什么。</p>
气氛有些不出来的怪异。</p>
侯嫮走出工部的大门,坐上了马车,马车刚刚行驶,她便伸手掀了车帘,庄奕贤已经回去了。</p>
作为工部的侍中,庄奕贤和宋悦谦的关系却没有之前赵孝彬与之的关系好。</p>
赵孝彬是宋悦谦的学生,二人是互为师生也是上下属,更是好友,关系自然亲密些。</p>
庄奕贤半路出家,宋悦谦信不过他不好将重要事情交给他,庄奕贤自然也能察觉到,一来二去,不免生疏。</p>try{ggauto();} catch(ex){}
侯嫮放了车帘,眼睫垂着,她有心改变,却无能插手。</p>
个人自有个人造化,关系好坏也不是她三言两语就能改变的。</p>
好在二人心性都不坏,或许多磨几年就好了。</p>
马车摇摇晃晃行驶着,车轮碾过青石板的声音不大,隔着马车还能听见外头的叫卖声和孩童喊声,乱成一团,有些吵。</p>
本想着今日去看看习演的结果,侯嫮揉了揉眉心,今日确实是乏了,左右耽搁这一也不算什么,</p>
“回府吧。”</p>
右手撑着头,手肘抵在马车壁上,左手则是懒洋洋搭在棋盘上,黑白子早被收起来,棋盘是用黑檀木做的,衬得本就雪白的手更是白了一分。</p>
回了府,侯嫮连晚膳也没用,稍稍洗漱后就躺到了床上,连佩玖是何时回府的也不知晓。</p>
许是睡得太早了,亦或是每日都要完成的事情没做,侯嫮半夜又睁开了眼。</p>
夜风将窗户吹响,屋内没有烛火,侯嫮的心没来由一悸,一股淡淡的难过浮了上来。</p>
呆呆坐着,既不点灯也不穿衣,双手拥着被子,明明一双手发凉,却没有要钻进被子里面的想法。</p>
侯嫮的目光罕见地带了迷茫,可惜夜深人静无人知晓,也无人宽慰她。</p>
甚至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难过什么。</p>
只是心里布着密密麻麻的疼,没有很疼,却无法忽视,短短的,绵绵的,一下又一下。</p>
她忽然想起来她很久前看过的一副场景,一个女子拿着珠花语笑嫣然,一旁是眼底全然是她的男子。</p>
是武晴和西子逑。</p>
侯嫮眨了眨眼,抿开唇笑了笑,她也不知道怎么突然就想起来这副场景,明明都过去很久了,她和他们也从不相识。</p>
侯嫮下了床,拿过旁边屏风上的披风穿好,点疗而后坐在桌前,细细写起了今日发生的事情。</p>
今日早朝户部侍郎曹一丁所各郡县农收都比去年要增长一些,只不过人口也多了些,百姓能不能吃饱后还有余粮,需得再进一步探查。</p>
而后便是姬辛今日中了肮脏药物的事情,听闻家人子入宫以来姬辛从未踏足过后宫一步,想来是有些人坐不住了便想出这么个蠢办法来。</p>
再接着,侯嫮将宋悦谦和那几个大工写了下去,还特意批注上一句和要去和户部打招呼,让他们多拨点钱过去。</p>
侯嫮停了笔,目光从上往下将自己写的字一一扫过,想了想,又添了几句。</p>
今日下朝遇一后妃,心术不正,不知作何计谋,然无所大碍,不理之。</p>
这才算是真正写完。</p>
侯嫮将笔放到笔架上,摊开的布满了密密麻麻字迹的纸也不去管他,就放在这儿晾着。</p>
事情完成了,所以呢?接下来该干什么?</p>
侯嫮看着桌上的东西出了神。</p>
笔架,砚台,墨琔,厚厚一层纸,一副棋盘,垒的有些高的几本书,旁边是被拿出信的信封。</p>
然后呢,就没有别的东西了。</p>
侯嫮再往屋内其他地方去看,去看有什么。</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