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在一旁差点捧腹大笑,“看来绾青将军这出戏是唱砸了,你以为你的姐姐会帮你撒谎,结果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比起忠诚,你姐姐顾曦可是要衷心多了。”
顾曦心里有一丝得逞的笑意。
没错,只要她咬定顾婉卿没有交给令牌,那就做实了顾婉卿的私自出城之罪,还加了一项欺君之罪。
这样顾婉卿即便是活着回来了,她还是永远都翻不了身了。
而这个爹爹已经功败,那么将军府就是她的了。
简直是一箭双雕!
纵然这样,她和顾婉卿会彻底翻脸也不怕,反正该利用的也利用过了。
顾曦却未注意到,跪在她身旁的李澈,有一丝惋惜地摇了摇头。
李澈忽然屈身道:“回皇上,绾青将军亲手交给草民的那块令牌,现在已经安置在了刑部。”
顾婉卿清淡的笑意现下才浓烈了几分。
顾曦的嘴角僵住,不可思议地盯着李澈,“你说什么呢?”
要么就是她听错了,要么就是说方才那句话的不是她的李澈哥哥。
李澈未瞧顾曦不可置信的表情,将过程娓娓道来——
“令牌是草民呈去了刑部,交由刑部侍郎洛大人保管。洛大人说,应等到绾青将军回来,登记造册之后,再上奏皇上定夺,想必洛大人应该还未接到绾青将军归来的消息,不敢胡乱处理吧。请皇上恕草民逾矩私入刑部之罪,只因当时情况特殊。”
顾曦简直要疯了,在大殿之上就咻地站起身,“你胡说什么呢!令牌明明在我——”
只差一点,她就将实话脱口而出了。
“放肆!”旁边的内侍呵斥道:“皇上还没发话,还不跪下?!”
顾曦忍着眼中的泪再次跪下,她低下头,心中有如滔天巨浪般的疑问,现在却一句都不能说。
刚才还在嘲笑的二皇子也垮了脸,瞪向刑部尚书秦广。
秦广是他的人,为何有令牌这么重要的事情,他居然没有提前说明?
“秦广何在?”皇上目光撒下去。
秦广即刻出位,“臣在。”
“李澈的话可否属实?”皇上厉声质问。
秦广紧锁眉头,现在撒谎已然不可能,毕竟皇上会将此事情一查到底。
“回皇上,是臣的疏忽。昨日洛侍郎的确是上报了一批关卡令牌,只是臣并不知道那块金色特字令牌是绾青将军的持有物,并未向皇上禀告。”
秦广如实说着,现在才彻底明白,自己是被绾青将军给耍了个心眼。
他未留意昨日过来的李澈,也未留意李澈送来的东西。
兵部洛侍郎和李家素有交往,他便没有放在心上。
更加不会留意这个有着如此奇葩作用的金牌了。
顾婉卿看了眼脸色铁青的顾曦,转眸轻笑,“皇上曾说过,那块令牌只能启用一次。无论在何时何地,只要是臣判断的紧急情况,此令牌即便是经他人之手重新归还于朝廷,皇上就会免臣一次‘不合规矩’的罪责。”
皇上揉着太阳穴,鄙夷道:“不错,这是朕这怕你鲁莽闯祸,而给你的一次特殊机会。”
因顾婉卿对行军打仗这种事总是迷一样的执着,皇上才给了她这个特例。
谁成想她有朝一日还真用上了,并且不出意料的惹出了乱子。
“那,此令牌现在就在秦广大人手中。既然是在兵部,那臣也确实是归还了朝廷,所以臣并不能算违旨出征,也并未先斩后奏。请皇上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