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威无奈苦涩的摇头,纵使心里有千百般的难受和不甘,但人却不得不在屋檐下低头。
“好!进去吧!“他下定了决心说到。
阿竹虽然无法完全体会到少将军的感受,但即将失去自由和将身家性命都交由一个不相识也不甚了解的主家,忐忑与惶恐怕是更多。
上黄泉下碧落,赵竹的性命都是赵家的,少将军走到哪里,他就会跟到哪里!
倒是赵威做完了这个决定,心里反而是像松了一口气。
两人对视一眼,终于是一前一后走进了肖府。
对于两人能在三日之内再次到来阿捡并不稀奇,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阿捡的动作也利索,仍旧是那个书房,空间的格局和屋内的摆放一如上次前来一样,只是这次不同的是,和上次茶水位置相同的旁边就是两张文书。
赵威虽然是一介粗人,但因为将军府之前也有请先生教导,诗词歌赋一窍不通,但识文断字也是绰绰有余的。
赵竹跟在老将军身后多时,再加上本来就很聪颖,耳濡目染的学会也不是难事。
两人自然就能看到文书上写着的两个字:契书。
先后拿起文书,上面的遣词造句完全就是按照买卖奴仆来的,严格规定了只要签了这份文书,他们的身家性命完全就是肖家的了,而这少年对他们也有绝对的处置权。
意料之中,既然接受了这个孤注一掷,那么看到这份契书心里也能算是风平浪静了。
“还在犹豫?“见两人迟迟不肯动作,阿捡挑了挑眉问道。
“没,我们签!“赵威开口道。
话音未落,赵威和赵竹拿起搁置在旁边的毛笔在上面签了名字也按了手印。
签好了以后,赵威即使再有不甘,却是双手恭敬的托举着文书递向阿捡。
这样尊敬的动作,他只在自己父亲面前做过。如今,却是在一个年龄尚轻甚至还不到自己的少年手中。
屈辱吗?
他苦笑,现在身在囫囵中,能放手一博的,也唯有现在这个希望!
既然签了这个契书,生死也被置身事外。他唯一赌的,也是希望带着阿竹殊死一搏的能有个好的结果。
他的腰越来越低,也许他的骨气和硬气都要被对方踩在脚底。
却在这时,胳膊被一双精瘦却又有力的双手扶住,让他一再弯着的腰进退不得。
“我说了,让你们签契书,是因为我需要绝对信任的人,而非有意去折辱你!“阿捡说,将他们笔迹刚干的契书收入怀中后,又从袖口拿出另一份文书,递到他们面前。
“这是什么?“赵威不解的问。
阿捡又摇了摇手中的契书:“你们都这么相信我了,我自然也不会亏待你。你可以认为这个契书只是对你们的一种考验……毕竟我们素未相识,你们怎样具体我是无从知晓,唯有利益的捆绑和对你们绝对的掌控,我才敢用你们!我这人做事就是这样,前因后果所用之人我都要能足够掌握!跟着我的人只要不背叛,我能走到多高多远,他们也能一身荣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