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家浸润省级行列多年,如今又蜕变区域级,资产累计要比白家丰厚得多,光是眼前这栋占地广袤,犹如古代王府般的庄园就不是省城白家宅院可比。
八成资产,明面上就至少三十个亿,若是再算上隐形资产,说不定得四五十亿之多。
白灵这是随口一说,还是代表了白家的意志?
诸多心中震惊与疑惑交加,纷纷侧目,看向了白家那几个重点人物。
白海林,白海云沉默,白山三兄弟沉默,白浩天也是沉默。
谁都明白,此时的沉默代表了默认,诸人不由地倒吸了一口冷气,暗暗惊诧白家的胃口之大,同时也是担忧接下来的局势走向。
白浩天与南宫家的仇怨已经说的明明白白,若白浩天要的是南宫家在数量上付出十倍,也就是十倍的羞辱还给南宫娇,当初青市白家净身出户损失的资产十倍补偿,南宫家或许会妥协,可要南宫家八成资产,无异于动摇南宫家的根本,连上商讨的余地都不会有。
在场的,不是家族家主,就是家族核心人物,谁都不会蠢人,谁心中都有一杆秤,今天是一场博弈,博弈就要有筹码,筹码的大小每个人看法不一,但总归有着下限和上限。
八成资产,这已经不是筹码,而是千斤巨石,落下的结果只能是砸了这杆秤。
南宫云飞面色不改,起初他的心脏也是狠狠地跳动了一下,不过很快平稳下来,他知道,八成资产只是一个说法而已,可以认为是狮子大开口,也可以认为了漫天开价,关键的态度和决心。
这话从白浩天口里说出,代表了坚定的意志,因为白浩天是现金的白家家主,可从白灵口中说出,意义就不同了,严格来说,白灵代表不了白家,而且还是个后辈女孩,其中意味颇为玩味。
俨然这是白家一种战术。
不否认,南宫云飞心思缜密,他的判断对于绝大部分家族间的博弈来说是正确的,可凡事都有例外,白灵的冒头完全是一次偶然,并非事先安排
这也就造就南宫云飞的判断失误,导至了接下来的直接碰撞。
”解铃还须系铃人,娇儿,你说说看吧。“南宫云飞轻笑了一声,手中拐棍轻轻剁了下地面。
让南宫娇对付白灵,南宫云飞见招拆招,也是顺势而为,南宫娇俏脸有些苍白,刚要开口,就听白灵对她冷喝道:”你住口,这里没你说话的份,你能代表南宫家吗?你觉得自己抵得上南宫家八成资产吗?你想承担,你也没有这个资格。“
南宫娇是当初南宫家与白家联姻的当事人之一,本来白灵还没什么感觉,可听白浩天承认下来,若不是入赘还是迎娶的,这段联姻机会成为现实,换而言之,南宫娇差点就成了她的哥嫂,这让白灵心中的敌意升到前所未有的高度。
毕竟是女孩子,也是从小被宠着惯着长大,虽然平日里很乖巧,但骨子里还有着刁蛮的性格,只是不轻易发作罢了。
很不幸,南宫娇成功激起了白灵的大小姐脾性。
南宫娇被呛得脸色忽青忽白,脾性也上来了,当即回敬道:”你算什么东西,这里有你说话份吗?一点规矩都不懂的野丫头,有人生没人养。“
南宫娇嘴上尖刻无心之说,却好巧不巧的直击白灵内心最脆弱的部分,她很小就没了亲生父母,被送进了孤儿院里头,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她都是一个自卑自闭的女孩,直到被白海云夫妇领养,被青市白家所有人宠为小公主,性格才渐渐转变,变得开朗活泼,甚至古灵精怪
但无论后天如何擦拭,小时候的阴影总归不可能回到白纸一般,再淡也有痕迹。
白灵突兀沉默,情绪不受控地消沉了下来,就在这时,白浩天忽然暴起,身子闪掠而出,眨眼间,闯入南宫家诸人之中,伸手掐住了南宫娇的脖子。
“白浩天,住手!”
“你敢伤我妹妹一根头发,我与你不死不休!”
白浩天的举动让所有人始料未及,反应过来后,离得最近的南宫傲与南宫燕齐声怒喝。
“住手,不住手又如何?”白浩天看了眼南宫燕冰冷的脸色,抬手一个巴掌,力量之大,南宫娇变脸脸颊顿时高肿了起来,嘴里飞出三颗血牙。
“伤你妹妹一根头发,你与我不死不休?好,我给你表现的机会。”又扫了眼南宫傲阴冷可怖的脸庞,白浩天伸手扯下南宫娇一把头发,光秃的一小片头皮渗出鲜血。
“阿”南宫娇凄厉惨叫,才发出一个短促字音,掐住脖子的手掌便是陡然收紧,让她脸上一片涨红,睁大的眸子里满是痛苦与恐惧之色。
南宫燕与南宫傲见状,眼中都是杀机迸射,却是不敢妄动,此刻,南宫娇的小命正握在白浩天手上。
”白浩天,立刻放手,不然,今日你别想离开。“南宫桀脸色漆黑,体内灵气狂暴地躁动着,沉甸甸的话音方才落下,南宫腾突然出手了,脸上满是狠虐与狰狞,给人的感觉有些气急败坏。
南宫腾是县知境六品武者,比白浩天高了一个大境界,哪怕白浩天天赋再高,也不会是对方,更何况,南宫腾没有丝毫留守,出手便是杀招,朝着白浩天的面门罩去。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身影犹如电光闪烁,抢在了南宫腾的攻击路线上,曹国庭孔武有力地轰出一拳,将南宫腾震飞,散发出的余波,逼得周围诸人连连后退。
“谁再敢对白先生暗下黑手,休怪我手下无情。”曹国庭冷冽的目光环视,语气冷漠而霸道。
南宫家诸人有种吐血的冲动,说白浩天先下的黑手,到现在还掐着南宫娇的脖子呢,曹国庭视而不见,反过来警告南宫家诸人,睁眼瞎话到了这种份上,也是让人无语了。
“给我妹妹跪下道歉,还是我出手毁了你,你自己选。”白浩天仿佛没有意识到之前他经历了何等的危机,只是逼视着南宫娇微凸的双眸,一脸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