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师倒也不是个榆木疙瘩,就他这种满腹浪漫主义情怀的人,自然知道机不可失的道理。
走到院子里,张老师微红着脸,低着头说:“华红,你…你跟我出来一下,我有话要说。”
华红一愣,脸颊依旧带着笑,手里还拿着蒋晴给她的唇膏问:“什么事啊张老师?直接说就行了,又没什么外人。”
“你…你还是出来一下吧。”说完,张老师扭头就往外走。
“还不赶紧去?张老师单独跟你聊,肯定是有什么好事!”蒋晴狡黠地一笑,推了推华红说。
后来华红也低头出去了,蒋晴就朝我走过来,笑眯眯地问:“该不会是要表白了吧?”
我故作神秘地点上烟,指了指外面说:“咱们跟着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接着我和蒋晴来到了门外,远处路边,是一条清澈的小溪;哗哗的流水声从溪边传来,岸边的一男一女,令人赏心悦目。
我没想到张老师的第一个动作,就是直接给华红跪下了;因为离得太远,我们听不清说什么,但我从华红震惊的表情里,能够猜到他们谈话的内容。
紧跟着张老师,对着自己的脸狠狠扇了一巴掌;当时华红都吓坏了,赶忙弯腰抓住张老师的手,想把他从地上拉起来。
这时候张老师,竟然反手一抱,直接将华红搂在了怀里;华红又羞涩又惊讶地挣扎,张老师死不松手,两人就那么纠缠在了一起,像极了一对情侣闹别扭。
正看得起劲,可我身后却突然有一对柔软,直接贴在了我背上;蒋晴手搂住我的腰,呼吸里带着温热说:“好羡慕他们啊,什么时候,我也能找到自己的真爱呢?”
“你…你别胡来啊!上次在你家,我就差点犯了错误,而且你知道,这回为了帮你,我把苏彩的爸爸都搭进去了!师姐,咱俩要是再乱来,那我陈默可就真的猪狗不如了。”我慌得想掰她的手,可她却抱得死紧说:“别说话,就这样让我靠一会儿。”
我无奈地瞥了她一眼,其实蒋晴真的很好,我也明白她内心的孤独;只是我更煎熬的,是对彩儿的愧疚,陆听涛虽然不是我举报的,但他被调查的事,皆因我而起,如果不是我和蒋老爷子的承诺,陆听涛也不会有现在的结果;对比于彩儿,我真的有罪。
就在我彷徨无措的时候,远处迅速开来一辆面包车;张老师和华红之间,还在撕扯纠缠,但那样子更像是一种幸福的缠绵;我明显能看出来,华红那是欲拒还迎。
可面包车停住了,一个不算太高,但相对魁梧的男人,跑过去直接把张老师拉开,随即跟上一脚,直接把张老师踹进了溪水里。
“胆大包天的狗东西,竟然敢在我家门口,调戏我妹妹?!”汉子气得大吼道。
“哥你干嘛啊?他…他是我男朋友!”华红嚷了一句,赶紧把泡在溪水里的张老师拉了上来。
中午吃饭的时候,张老师一直捏着卫生纸打喷嚏,华红一边给张老师夹菜,一边拿眼瞪着他哥。
“那个…真是不好意思啊,红儿你也是,他是你男朋友,你怎么不早说?”大哥舔着脸,故意给自己找台阶下。
“这不是还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嘛!”华红瞪了他哥一眼,又说:“还不赶紧给人家道歉?!”
张老师赶紧摆手说:“没事、没事!我和大哥这叫不打不相识,这是好事儿;来大哥,我敬你一杯。”说完,张老师直接一饮而尽。
见张老师这么有礼貌,华红的哥哥自然很赏识;尤其张老师长得也不赖,岁数也不大,年龄跟苏彩相仿,估计也就比华红大个两三岁吧。
几杯酒下肚,再加上张老师的三寸不烂之舌,再拽几句诗词歌赋,桌上的气氛才算是融洽下来。
“哦对了,大哥您喜欢画画是吧?这两天我们住你以前的房间,里面还有不少你以前作的画,真的挺好的!”张老师虽然孤傲,但正经起来,也是很会说话的。
“哎,都是年轻时候的事了!现在为了讨生计,天天忙里忙外的,早就不画了。”大哥摆摆手,得到张老师的恭维,倒是还蛮得意的。
我就立刻插话说:“张老师对文学很有研究,尤其对传统民俗的东西,更是特别感兴趣;这你们将来要成了一家人,还真有聊不完的话题呢。”
说完,我给张老师使了个眼色,他立刻会意,就问:“大哥,昨晚我在您房间里,看了不少书,其中我对一幅画特别感兴趣,不知道能不能跟您聊聊?”
大哥的性格随华父,特别爽朗地一笑说:“这个随便聊,不过都是陈年往事了,关于绘画方面的事,我可能记不起来太多了。”
张老师摇头一笑,继续开口道:“昨晚我在您的一里,看到了几幅插图,好像是讲你们这里的殡葬文化的;其中有幅插图里,画了半个神像,这是有什么讲究吗?”
听到这话,大哥手里的筷子猛地抖了一下,脸色瞬间就不对了;“有这幅插图吗?我怎么不知道?”他的语气明显仓皇了起来。
“有,就在您的一个素描绘本里夹着的,大哥,这有什么不方便说的吗?华红知道,我对民俗文化这方面,还是挺痴迷的;当初我们两个认识,也是从你们家乡文化谈起来的。”张老师滴水不漏地说。
“哦,呵,这个我还真记不起来了!毕竟那都是高中时候的事,这一晃都十几年过去了,估计也就是当时年轻,突发奇想画着玩儿的吧。”大哥不太愿意深聊,而且他明显撒了谎。
后来大哥故意岔开了话题,我们也没敢继续再深问;但是我已经清楚,那尊神像到底藏在哪儿了!尤其喝完酒后,大哥回了自己卧室一会儿,当晚我们再回屋的时候,曾经的那个绘本,已经不见了,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得到了这个确切的消息,我决定放手一搏,给华家寨带来的打扰和不敬,将来我一定会加倍补偿他们;但前提是,我必须要拿到那尊神像。字
深夜里,我悄悄下了床,准备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把事情给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