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马耀辉的这个回答,我浑身的汗毛都立起来了!当时的心情既兴奋又激动,甚至还带着一丝惶恐。
从餐桌前站起来,我直接伸着脑袋,对着电话问:“马叔,这个人姓甚名谁,是干什么的?”虽然大师傅极力拒绝让我掺和这些事,但我终究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受欺负;只要搞明白这人的身份,我就有了明确的目标,就知道该朝着什么方向去努力了。
可电话那头的马耀辉,却微微犹豫了一下说:“陈默,你打听这个人到底想干什么?我们老大看到这张肖像的时候,脸色异常难看,我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惶恐,当时把手里的筷子都吓掉了!”
“你不用问那么多,孔老大到底是怎么说的?他跟这个人,究竟又是什么关系?”我用力咽了咽口水,答案几乎就在眼前了。
“我们老大什么都没说,只是脸色极为阴沉地警告我,永远不要打听这个人是谁,也不要去触犯他!总之这是一个很可怕的人物,他曾在这个人手上吃过大亏!他还让我赶紧把照片删了,以免惹祸上身。”马耀辉情绪激动道。
深吸一口气,我用力抿了抿嘴唇问:“这么说的话,你们孔老大不是他的人,而且过去还跟他有过恩怨?”
马耀辉顿了一下说:“看我们老大的反应,应该是这样;以我对他的了解,老大绝不可能跟这人是一伙的。”
在这世间,能让大师傅、孔烈都谈虎色变的人物,那得是什么样的存在啊?我甚至谨慎过度到,在电话里都不敢提及这事儿了;而且酒店里人多眼杂,万一我们的谈话不小心曝露出去,估计还不等我彻底发展起来,人家就把我给捏死了。字
对着桌上的电话,我用力调整着呼吸说:“马叔叔,你跟孔老大说一声,就说这人是我陈默的仇人,不共戴天的那种;如果他有胆量,就到我家里来坐坐;生意上的事,我可以跟他谈,什么都愿意谈,只要他敢来找我!能帮我一起,对付这个神秘的人物。”
“好好,我这就进去跟他说。”应了一声,马耀辉就要挂电话;我赶紧又说:“今天的事情,你对谁也不要传出去!马叔叔,这种事可比你想得还要严重的多!”
“明白、明白!”说完,他这才把电话挂掉。
将手机塞进彩儿手里,我抓起衣服说:“我必须得跟孔烈,好好谈谈这件事,你们先吃,我回咱自己家里等他。”
彩儿也忙不迭地站起身说:“我跟你一起回去,妈您继续吃吧。”
跟方怡简单道别后,我们就忙不迭地下了楼;午后的天气还算不错,温暖的阳光携裹着北风,少了几丝冰冷,倒是多了一股初春的气息。
年后的市区也忙碌了起来,车水马龙、人影丛丛;只是我再也无心欣赏这些美景了,因为真相的诱惑,早已经把我的魂儿给勾走了。
来到家里以后,苏彩还笑着说:“在家里见面这个安排很好,那孔烈好面子,而且还在你身上吃了亏;如果咱们把他请到家里,就说明咱对他十分重视和尊敬,你们之间的矛盾,也能更好的化解。”
“哦?这我倒没想那么多,我就是觉得在咱自己家里说话安全,不会被旁人偷听。”说完,我直接去了二楼的大阳台;因为天气冷,我和彩儿好些日子没来坐过了,桌面铺了层薄薄的灰,我拿抹布擦净,又把椅子搬出来摆上。
随后我又让苏彩去门口超市,买了两条好烟、茶叶,坐等着孔烈的到来。
“哇,你看北江那边好漂亮啊!”彩儿倒是没我这么着急,她趴在阳台的栏杆上,指着东边的江面;按照农历算,明天就是立春,江面的冰已经开化了,阳光照在江面上,波光粼粼、像珍珠一般闪耀;偶尔有几缕清风吹来,带着湿润的味道,沁人心脾。
只是我们下午两点多到家,可临近四点钟,马耀辉那边都没传来消息。
苏彩皱眉坐到我旁边,手托下巴噘嘴道:“该不会是不来了吧?!孔烈那人脾气古怪,你可不能按照正常的思路揣测他。”
我摇着头说:“一定会来的!孔烈要面子,我也要面子,如今我给了他这么大的台阶,面子里子我都做足了;除非他不在乎大元集团的生死,否则就一定会来。”
苏彩撇了撇,随即又掏出手机,给马耀辉打了过去:“马叔叔,孔先生怎么还没过来?我们在家里,都等了2个多小时了。地址我也早给您发过去了,是找不到具体位置吗?”
马耀辉立刻回道:“哎哟,乳城就这屁大点儿地方,我还能找不到你们家?是这样,我把陈默说的事情,转达给老大后,他就一个人回了茶室,而且谁也不许打扰,似乎是在考虑,到底要不要跟陈默见这个面。”
“就是到家里拉拉家常,他…至于考虑这么久吗?我们可没有害他的心思。”苏彩白皙的眉头微皱,有些不开心道。
“姐,别打扰他,给他时间好好考虑吧;孔烈要是一旦考虑周全了,自然会亲自登门!”劝了苏彩一句,我就点起了手里的烟;如果我猜的不错,孔烈此刻考虑的,应该是我陈默值不值得信任,我们联手,又是否能报他当年的仇。看得出来,孔烈绝不是那种忍气吞声之辈,一旦手里有了能力,他必定会奋起反击。
时间一晃,转眼便到了黄昏,苏彩等不及又打电话,马耀辉却说,孔烈还在茶室里静坐。
大师傅的仇人,究竟是个怎样的人物呢?单从孔烈的反应来看,就已经到了骇人听闻的地步。
太阳渐渐落山,夜幕缓缓降临;苏彩让王妈简单炒了几个小菜,端到了阳台的桌上:“吃点儿吧,看这样子,他应该不会来了。连楚大师都不敢招惹的人物,孔烈估计更没有那个胆量!搞不好人家现在,正琢磨怎么跟咱们划清界限呢。”
彩儿的话音刚落,远处的路口就来了一辆车,而且还是马耀辉的黑色奔驰。
车子在我家门口停下,后车门打开,一个身如铁塔般的壮汉,披着大衣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