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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交易与代价

    第二十章、交易与代价

    等单婉晶、熊霸天、卜天志、云玉真、以及一直和墨清池在一起的清秀女人见到墨清池的时候,半个时辰之前他们见到得意气风发仿佛如睥睨苍生绝顶高手的墨清池已经不见了,墨清池又已经安安静静坐在了一把椅子上,这并不是墨清池原先那把轮椅,而是一把制作绝对精良的太师椅上,她们是在船上一间最大的卧房见到墨清池的,她们见到墨清池之前自然也看见了四周井然有序的守卫。

    云玉真、卜天志都对墨清池的身份非常好奇,她们自然是不愿意错过这个打听墨清池身份的机会,只是有些失望与惊讶,他们在江湖上也都算得上经验极其老道的人物,可他们在四周的守卫以及这艘船的布局上却只能打量出一件事:这是东溟号,船上的守卫不是东溟派的单姓弟子就是尚姓弟子,可她们却早已经从墨清池的口中知晓所谓的东溟号并没有抵达海岸,这并非是东溟号的船只,这艘船只不过经过精心伪装的。

    他们不由已经将视线投向神情上面没有一丁点变化的单婉晶。单婉晶是并不惊讶的,她实在已经没有什么惊讶了,早在几天前他找墨清池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墨清池的布置,墨清池甚至亲自带着他上了这艘巧夺天工的船只以及船上的守卫弟子,她除了看出几个外人绝对难以看出不显眼的破绽以外,便实在已经看不出任何破绽了,她甚至也有时候会错误认为这其实就是东溟号。

    墨清池安安静静坐在一把太师椅上,那长相清秀的女人也非常自然而然脱离了熊霸天、卜天志、云玉真以及单婉晶等人,她已经来到了墨清池的身后,如同一个普通侍女一样为墨清池轻轻锤着肩膀,唯有有一点和普通侍女不一样的就是她至始至终都是抬起头的。

    墨清池的脸上带着非常温和的笑容,她并未着急打量着此时此刻他最重视的两个女人,而是将视线望向对他已经很了解他也已经很了解的熊霸天。

    熊霸天是他的朋友,也是他的兄弟,这个人虽然平素并不喜欢用脑子,但十分将义气,而且现在熊霸天还有一个最大的好处就是已经非常明白墨清池的心思了,因此当墨清池望着他的时候,他就已经明白了墨清池的一眼,她瞥了一眼身侧的卜天志,似乎在询问,不过当墨清池摇了摇头的时候,他便非常愉快的龙行虎步的离开了。

    熊霸天离开并非是因为他知道有些事情他是不应当知道的,他离开只是想让有些人不能听到这次谈话,除了房间中的这四个人以外,其他任何人如果想偷听这次谈话,他都不介意用手中的大铁锤一锤锤碎那人的脑袋。

    墨清池已经将视线投掷在单婉晶身上,今天的单婉晶不同于以往表现得格外沉默,他看上去对什么事情都不在意,对什么事情也都不关心,倘若他真是这个样子,那他也不会活到现在了,或许早在他四五年前第一次见到魔门第一人祝玉妍也就是身边这个带着清秀面具女人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一个没有能力的人并不该死,可一个没有能力的人却想要做些和自己能力不符合事情的人那就该死了,墨清池没有死,除了因为他的智慧以外,更重要得就是他的细心,因此他不但注意到了单婉晶今日的情绪甚至云玉真、卜天志的神情也难以逃过他的琢磨。

    他的面上依旧带着非常柔和的笑容,望着单婉晶道:“此次真正已经登上东溟号的人虽然只有宇文阀和傅君婥两人,不过你一直在远处观望情况,因此你也一定看出了打东溟号主意的人却是绝对不止宇文阀一家而已。”

    单婉晶眼中闪过一抹黯然神色,不久前不少尸体沉入大海之中的情景还一一在她的脑海中闪过,因此他又如何不明白呢?不过她的视线触及到墨清池的时候嘴角却已经露出了一抹讥讽神色,她道:“那不知道海棠公子可有什么法子令东溟派规避这一切呢?”

    墨清池笑了笑,他自然是听出了这个娇生惯养的公主言语中的怒气与讥讽,他并不介意,何况这个冰雪聪明的女人并没有判断错误,他非常平静而随意的开口道:“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的,过不了几日宇文阀以及其他徘徊在余杭的江湖人应当已经知道这一艘东溟号其实并非是东溟号,当然他们还应当知道一点,有一个剑术绝世的高手似乎在暗中护卫着东溟派,令他们忌惮。”

    剑术绝世的高手,听到这几个字,单婉晶脑海中不有回忆那为曾和墨清池长谈很久的那位黑衣剑客,因此望着墨清池的眼神也柔和了不少,但马上又流露出了极其清冷的神色,她道:“不知墨公子可有什么解决这件事情的法子?”

    清秀的女子已经忍不住笑了声,在场任何人都应当听得出单婉晶问出得这两个问题本就是一个问题,只不过是在问这个问题之前将海棠公子改为墨公子而已,但语调之中带着的讥讽不屑神色却很浓重。

    墨清池脸上还是带着非常柔和的笑容,他抬头望了一眼身后已经忘记为他捶背的清秀女人,女人并不理会他,他不甘心因此拉了拉清秀女人的手,清秀的女人似乎已经明白了他的想法,立刻又开始为他捶背起来。

    墨清池呆了一下,随即苦笑,显而易见这个已经明白他想法的女人并不想为他解开这种尴尬。

    现在他还能怎么样呢?难道还起身教训身后的女人吗?他可并非那么没有风度,而且他也不想浪费精气神,他望着眼前眼神清冷的单婉晶柔声笑道:“东溟派现今之所以会成为众矢之的只不过有两个原因,倘若可以解决这两个原因中的其中一个就可以令东溟派化险为夷。”

    他并没有停顿,继续以一种非常冷静的语调慢慢道:“根据今日的情况看来,诸人闯入东溟号目的正是因为东溟派的账簿,倘若账簿并不在东溟派那这件事情换而言之也就不可能发生。”

    “进而推之,众人为何要抢夺东溟派账簿,原因也是再简单也不过,无论是江湖人还是朝堂人都希望利用账簿来威胁或摆脱四大门阀,甚至于四大门阀自己也一样!而这账簿之所以可以起到威胁和摆脱的作用最根本的原因岂非是因为四大门阀之上还有天子杨广,倘若杨广若亡,账簿是否留在东溟派也不再重要。”

    单婉晶神情平静道:“因此墨先生您的意思呢?”

    墨清池笑了笑:“我的意思再简单也不过了,除掉杨广这件事不但耗时太长而且风险也是太大了,因此现今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东溟派的账簿彻底消失在东溟派。”

    单婉晶冷冷道:“墨先生又如何让东溟派的账簿消失在东溟派以后江湖上的人会相信呢?”

    墨清池很冷静道:“倘若夺走东溟派账簿的人是一个其他人不能不相信的人呢?倘若这个人也用所谓东溟派账簿威胁了四大门阀的人呢?你说他们是不是会相信呢?”

    单婉晶道:“是的,倘若如此,那江湖上恐怕没有什么人不会不相信了,但为什么那人不将东溟派的账簿留在东溟派而直接用这个方法来威胁四大门阀以让东溟派的账簿消失在东溟派这件事公告天下呢?这岂非也是一件非常可行的法子。”

    清秀女人又笑了起来,她的眼中毫不掩饰的露出了非常玩味的神色望着坐在轮椅上的男人,他很期待这个男人的回答。

    墨清池没有半点的尴尬,此时此刻的云玉真、卜天志也已经为单婉晶问出这虽然看上去柔和但却无匹凌厉的问题为墨清池已经感觉尴尬了,可墨清池没有一丁点的尴尬。

    他非常平静的望着眼神清澈明亮犹如没有杂质晶莹剔透琥珀望着他的单婉晶,他慢慢的开口道:“很简单,因为那个人本就想要得到东溟派的账簿,而且对于那个来说得到东溟派的账簿也是他计划中的一部分,当然他也愿意放弃东溟派的账簿,也可以和东溟派达成这个协议。”

    单婉晶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冷声道:“墨公子可知道那人想达成什么协议?”

    墨清池非常随意的道:“那人想达成的协议对于婉晶你来说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

    “什么话?”

    墨清池嘴角勾起了一抹玩味的神色道:“那人想你给他一个机会,给他一个追求你的机会,他虽然并非是一个君子,但愿意为了得到美人垂青却愿意做一回君子。”

    单婉晶眼中的清冷忽然化作了非常醉人的春意,不过在一瞬间却又变得非常羞恼,而后下一刻她又狠狠跺了跺脚,狠狠瞪了口不择言的墨清池一眼,偏过头再也不看墨清池了,他似乎已经厌倦的墨清池,发誓不再看墨清池一眼,墨清池嘴角只是勾起了一抹更浓的笑意,太微笑望着船舱外的海水,轻声叹道:“从此地一直北上,估计用不了一个月就可以抵达琉球了吧,我似乎从来也只听见那个地方,婠婠你是不是听过那个地方?”

    婠婠,单婉晶呆了一下,随即她立刻忘记了心中的发誓,又转过身望着墨清池,准确来说望着墨清池身边的那个女人,那个长相清秀的女人。

    清秀女人嫣然一笑,她的心情忽然似乎变得已经非常好了,回答了墨清池的这个问题,她的声音忽然变得非常的悦耳,音色中带着一点清冷,一点柔媚,如同天宫的仙子,又如同给予人无尽诱惑的魔女,令人不忍继续听下去,想永远听下去。

    “我其实早就想去那个地方了,祝师也早就想去那地方看一看了,因此我们这一次是要去那个地方?”她说着就以一种无论是单婉晶还是云玉真、卜天志都从未见过的眼神望着墨清池。

    这一刻任何人都不得不承认,这个在所有人中看上去最不起眼的女人这一刻却成为最耀眼的女人,这个女人虽然依旧还是那非常清秀的容貌,可她的光芒却依旧让人完全忽略了这个女人容貌上的缺陷。

    单婉晶皱起了眉头,眼中依旧露出了讶异神色,她的神情忽然变得非常凝重了,显而易见她是听过婠婠这个名字的,她望着墨清池身后的那个清秀的女人,道:“你叫婠婠?”

    清秀女人点头,甜甜笑道:“奴家婠婠。”她的笑容甜如蜜,不但让男人沉醉,也让女人也不由沉醉。

    “你就是当代阴癸派传人,祝玉妍的弟子婠婠?”单婉晶的声音依旧很冷,冷如冰雪望着这个叫婠婠的女人。

    婠婠的眼中闪过一抹凌冽的杀意,语调也忽然见边的非常清冷起来,她并不理会一侧云玉真已经呆滞了的眼神,她慢慢道:“祝师正是我的师尊。”

    云玉真听见这句话已经彻底呆滞住了,他的视线望着墨清池,眼中流露出既明亮又复杂的光芒,眼神变幻不定。

    副帮主卜天志也一样。

    至于墨清池,他的脸上依旧带着淡淡的笑意,仿佛什么都不知道都不明白一样,似乎这一切他都不知道。

    可他真不知道吗?

    这一刻恐怕没有人不相信这一切和这位坐在轮椅上,面色有些苍白的男人没有一丁点的关系,甚至她们几乎都相信这一切几乎都是这个男人已经推演设计好了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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