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几位有事啊?”杨奇笑嘻嘻地问道,他毫不在意地吐了一个烟圈。《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
“刚才坐你身边那个臭婊子呢?让她出来!”被簇拥在中间的那个黄毛女人冷冷地说道。
刚才在饭店里,黄毛背对着自己,再加上没什么姿色,杨奇几乎就没怎么正眼打量过她,此刻在路灯的照耀下仔细看了看,她似乎是这帮人里年纪最小的一个,脸上甚至还有几分稚气。
听了她这话,杨奇倒是放心了一大半,看来这几位倒不是一直跟着,说不定也就是在这附近活动着,看见了自己,才临时起意。
而且他也一贯认为,这帮做小偷的没什么胆量,真要有志气,早就打家劫舍抢银行去了,何至于干这种偷鸡摸狗的勾当。
“她现在不在,我是她哥,有什么话跟我说也一样。”他左右看了看,干脆就在路边的长椅上坐下了,二郎腿也架了起来。
看他这毫不畏惧的样子,黄毛显得也有些意外。
“她刚才打扰我们办正事了,必须赔偿!”她也左右看了看自己的同伙,像是找到了几分底气,开口说道。
“打扰你们办正事?这话说得真有意思,偷东西什么时候变成正经事了?”杨奇歪了歪头,有点哭笑不得。
“那你管不着,我们又没偷你们的东西,轮得着你们多管闲事吗?”黄毛的脸红了一下,挺了挺胸说道。
“我们也没管啊,我那个妹子就是问了问你们在干嘛,你们自己不干正事了,总不能也赖在我们头上吧?”杨奇摊了摊手。
“你少废话,反正就是打扰了,必须赔!”黄毛涨红了脸。
“好吧,赔就赔。”杨奇点了点头。
“不过怎么赔呢,咱们得讲道理,如果说没偷到东西跟我们有关系,这个我承认,可现在也不知道你们损失了多少,这个赔偿的数额怎么定啊?说不定那人口袋里啥也没有,我陪你多少才合适呢?”他话锋一转,哈哈笑了起来。
说到偷东西,杨奇跟他们没法比,但要说到耍嘴皮子的话,这可是他的强项,面前的这五个人加起来估计也不是他的对手,更何况还有四位看上去根本就不会说话。
“你……!”这黄毛估计从来没见过被他们五个人围着,还敢如此牙尖嘴利的人,指着杨奇的手气得直哆嗦,愣是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倒是她身边的那几个男人,虽然完全听不见,但看杨奇这有点无赖的笑脸,再看看黄毛那气愤的样子,感觉到黄毛吃了亏,又朝前拥了拥,几个人都是一脸愤怒的样子。
就在这个时候,苏静雅和谢娟也从店里走了出来。
苏静雅一看这情形,立刻明白了,她一把拉住谢娟,把她掩在了身后。
而那帮人也立刻转过了身体,两边就这么对峙着。
“你们想干什么?”也许是以前训惯了嫌疑犯,苏静雅的语气充满威严,跟平素轻言慢语的她判若两人。
杨奇朝她摆了摆手,他虽然毫不畏惧面前这帮人,但也不想瞬间就激化矛盾。
“小丫头,你带着你这帮人,该干嘛干嘛去吧,别在这里闹事了,真要闹的话,我担心你承受不了这个后果。”他耐着性子,笑嘻嘻地说道。
“你少来这套,吓唬谁啊?现在我们人多,你们人少,你以为你吓唬我几句我就怕了?”黄毛气势汹汹地说道。
“怎么你还想打我吗?”杨奇笑了起来。
他把手伸进了随身带的包里。
一看他要掏东西,黄毛挥了挥手,朝后一退。
而她身旁的那几个男人也立刻围了上来。
“等等等等。”杨奇摆了摆手。
“小丫头,我给你看个东西,看完了再决定打不打我。”他愣是被自己这句有点滑稽的话给逗笑了。
黄毛满脸警惕地看着他的手,但是却拽了拽其中一个男人的衣服,示意他们等等。
杨奇的手很缓慢地从包里抽出来,拿着一个硬皮的小本子。
他们出门的时候,两个女人都想带包,愣是被杨奇给制止了,他觉得只是看个电影而已,不需要那么麻烦,按他的意思,他一个人带个钱包就够了,但是两个女人都不同意,只好折中了一下,他带了个大挎包,把她们小包里零零碎碎的玩意儿都塞了进去。
这个小本子是苏静雅的警官证,她非要塞进来的时候,被杨奇大肆嘲笑了一通,却没想到,这个关键的时刻居然还能发挥作用。
这人民警察证虽然在路灯下看不大清楚,但是那个硬皮本子上的警徽却很显眼,警徽下面还有烫金的公安两个字。
杨奇觉得用超出预料之外这句话已经不能形容他的感受了。
因为那四个男人,看到那个警徽之后,几乎就像心有灵犀一样,立刻转身,撒腿就跑!
他们那整齐划一的节奏,甚至让杨奇怀疑是不是这个也在平时练过。
只有那个黄毛反应慢了点,当四个男人突然跑开时,她好像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被苏静雅牢牢地抓住手腕,按在了墙上。
“干嘛呀?干嘛呀?”她努力地边挣扎着边大叫。
“到了派出所再想想你干嘛了。”苏静雅拿过警察证,在她面前展示了一下,冷冷地说道。
黄毛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一言不发。
押着她走了一段,杨奇就发现了不对。
从眼角的余光里,他总感觉到有个人在偷偷摸摸地跟着他们。
难道那帮家伙又回来了?
他悄悄地跟苏静雅耳语了一句,又把谢娟安排到了两人的中间。
拐过街角,他们悄悄地停下了,守在了墙边。
杨奇的手也再次插进了包里,不过这次不是掏证件了。
包里还有一把多功能钳,他平时经常参加户外活动,到了野外需要各种各样的工具,这把钳子就是他的得力助手,集螺丝刀,剪刀,尖嘴钳,锉刀各种功能于一身,所以他就算平时,也会放在包里以备不时之需。
当然,这钳子上还有一把主刀,不但长,而且异常锋利,
又能锁定,这东西属于违禁刀具,被警察看见是要没收的,当初苏静雅看见时,还说了他几句,不过也仅仅是提醒他小心而已。
这帮人再出现的话,那就意味着警察证对他们已经失去了威力,如果发生了打斗,那杨奇就准备动用这把武器了。
没过半分钟,就有个男人探头探脑地拐过来,当他看到冷冷地注视着他的杨奇时,一下就愣在那里。
“你来干什么?”黄毛看到他也感到非常意外,很生气地说了一句。
那男人立刻手舞足蹈起来。
在他做了几个大家都看不懂的手势之后,黄毛愣了一下,眼圈似乎也有些红了。
“他什么意思?”杨奇看着他们俩,依然没有放松警戒。
“他说要跟我们一起去。”黄毛的嘴唇艰难地蠕动了几下,才开口小声说道。
“好啊,这也算是自首了。”苏静雅冷笑道。
杨奇看了看两人的神色,那男人比这黄毛大了不少,面相朴实,似乎还有几分憨厚,他一脸焦急,看到黄毛只说了一句话,又手舞足蹈了一番,做手势的时候还朝苏静雅和杨奇看了又看,但是这次黄毛却不继续翻译了。
“说!”苏静雅喝了一声。
“他说,要跟我换,让你们带他走,把我放了。”黄毛这次的声音更小了。
“你当我们白痴是吧?这种没脑子的话也能说出来?”苏静雅气极而笑。
“他是你什么人?”杨奇朝她摆了摆手,朝黄毛问道。
“他是我哥哥……”黄毛答道。
“真的!不信的话你可以看我那个包的夹层,里面有我们俩的身份证。”像是怕杨奇不信,她又补充说道。
果真如此,两人的身份证上是同一个姓,同一个家庭住址,再仔细看两人眉宇之间还有几分相似。
按照黄毛的说法,因为哥哥是先天聋哑,所以父母才又生了她,兄妹两人感情很好,但是也正因为残疾,哥哥在老家一直找不到老婆,家里经济条件又不好,所以他们兄妹俩想出来打工挣点钱,结果到了这边,她倒还好办,哥哥听不见人说的话,连工地上搬砖头的苦力活都没人雇他,一来二去,他们就在几个聋哑人的蛊惑下,开始当起了小偷。
她的哥哥在她说话的过程中,眼睛一直在几人的脸上看来看去,嘴里也啊啊着,满脸焦急。
杨奇和苏静雅对视了一眼,走到了旁边。
“其实像他们这样的,没有现场抓到,而且数额巨大的话,送进去也就是拘留几天就放出来了。”苏静雅看着他,像是在解释给他听,又像是在替自己开脱。
“你的意思是抓了也白抓呗?”杨奇笑了起来,他完全听懂了她的意思。
“如果她说的是真话,那这兄妹俩也挺可怜的。”他替苏静雅把意思表达了出来。
“你的意思是放了他们?”他笑着又问了一句。
“放了他们,他们估计还会干这个,我是警察,这件事我做不了主。”苏静雅回答了一句。
不过她却悄悄地把手里拿着那两人的身份证塞到了杨奇手里。
“那就我做主啦?”杨奇看着她。
苏静雅没说话,把脸转了过去。
“这么听我的话,那以后别的事情我也要做主了。”杨奇凑过去,在她耳边小声说了一句。
“别胡说,小心被嘘听见。”苏静雅脸上一红,有点紧张地朝那边看了一眼,还好谢娟根本就没朝这边看。
跟刚才那副气势汹汹的样子相比,这次的兄妹俩老实多了,也许是知道苏静雅是警察的缘故,就连杨奇他们走开说话时,他们俩也是按照嘱咐,乖乖地蹲在墙边,动都不敢动。
杨奇招了招手,把他们叫了过去。
“什么好好做人的废话我也不说了,有机会的话还是别干这个了,不一定每次运气都会这么好。”他把身份证交到了黄毛手里。
黄毛的眼睛一下就瞪大了,像是不敢相信,她又仔细地看了看杨奇的脸,确定他不是在开玩笑,才对一脸茫然的哥哥又做了几个手势。
而她哥哥则愣了一下,立刻倒退一步,冲杨奇连连鞠了好几个躬,还直竖大拇指。
“你应该有手机吧,把你的手机号码留给我,以后说不定还要请你帮忙。”杨奇突然之间就有了一个想法,黄毛满脸喜色,拉着哥哥正要走,又被他叫住了,谢娟和苏静雅都有点纳闷。
“你个大色狼,不会是对这小偷也感兴趣吧?”回家的出租车上,苏静雅悄悄说道。
“几个小偷能派什么用场。”苏静雅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
“就算没什么用,就当日行一善好了。”杨奇又笑了笑,换来她一个大大的白眼。
“我的品味还不至于那么差,多个朋友多条路嘛,说不定这帮人以后能用上。”杨奇笑了笑。
他的心里有个模模糊糊,还没成型的想法,如果苏静雅现在要问,他还真不知道怎么描述。
( 白领男办公室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