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李冷,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李道渊手指在龙案上敲打,脑海中不断地分析李冷出使大汉所遇到的一切事情。
李冷在大汉帝国所遭遇的事和困难,早有大唐的斥候通过秘密渠道,详细地禀报于他。
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无比震惊和不可思议。
要知道,李冷他们所遇到的挑战,恐怕是他,也束手无策,未必可以解决和处理好这种复杂的关系。
但李冷做到了,而且做的非常漂亮。
“朕到底是小看了这个儿子。”李道渊悠悠的说道。
李道渊揉揉太阳穴,驱走了一些疲惫,一回头,却看见大太监高水站的远远的,离侍奉的太监、宫女很近,不解说道:“你离那么远干什么?”
高水呵呵讪笑几声,依然站在那里不说话,神态显得更加的恭敬和不安。
大太监高水远远站在李道渊后面,神色显得无比恭谨和惶恐。
李道渊霎时明白高水离的那么远的意思,太监不干涉朝政,更何况还是天子的家事。这种事情,谁沾上身谁就倒霉,他心里倒是佩服高水的智慧,但嘴巴还是不饶人,哼了声说道:“我说你这个老不死的,你到底在怕什么呢?怕朕杀了你?朕杀的了你吗?”
高水讪笑,后退一步,深深躬身行礼道:“陛下是天下之主,天下修士皆为陛下臣民。陛下要让谁死,哪个胆大包天敢违背陛下圣旨?”
“行了行了,你这个老不死的也别跟朕说的那么好听,我还不知道你的心思吗?”李道渊叹了一口气,都说帝王高高在上,享受亿万人的朝拜,一言可决定千万修士的生死,但谁知道帝王的孤独与无奈。
有的时候,连一个说说心里话的人都没有。
“高水,他有了这么大的一个功劳,朕是不是该出城迎接他一下呢?”李道渊饶有深意地问道。
高水装糊涂,说道:“陛下,这也太隆重了吧!虽说十皇子殿下建立不世奇功,但他终究只是一个皇子,有义务为大唐、为皇族做事的。换句话说,这是做皇子的本分,陛下嘉奖十皇子殿下便可了。”
“你……你让朕说你点什么好?有时候很精明,有时候又老糊涂。冷儿完成了汉唐结盟的重任,这是本分的事吗?这么大的功劳,只是一个嘉奖就可以吗?朕真要依了你的建议,那朕以后还怎么驾驭人?还怎么统治大唐的江山?”李道渊显得有点生气,但看向高水的目光充满了信任,哼了一声,不再责备高水,说道,“传朕的旨意,十皇子李冷,建立不世奇功,朕亲自出城三十里迎接。”
“是,陛下。”高水跪下接旨。
李道渊嘴角露出一个饶有深意的笑容,这一道圣旨发下去,定会引发隐藏暗中各方势力的关注。
他要试一试,这大唐的天下,还有多少人对他忠心,多少人对他有二心。
天命,只能属于他。
……
正如李道渊所预测的那样,圣旨一下,一石激起千层浪,各方势力都关注这件事。
未央殿。
太子李承乾听到圣旨后,眉头紧紧瞥在一起,站在窗户外,看着假山上的水缓缓地在流动,一言不发。
父皇为什么要出城三十里迎接李冷?
他这么做释放了什么信号?
是想扶持李冷,对付未央殿吗?
事情不简单啊!
上官婉儿走了过来,问道:“承乾,你在想什么?”
“母后,杨素说的没错,没杀了李冷,我们被动了。”李承乾长叹一口气,当初杨素极力主张杀了李冷,说这个人不死,必会成为祸害。
当初,他在剑冢山修炼,一切事务交给了母后全权处理。而母后终究担心杀了李冷,会引发不可预知的后果,一时犹豫让李冷抓住稍纵即逝的反击机会。
曾经莽撞无知的十皇子,短短三个月时间,变的智比天高,谋比海深的可怕人物,哪怕是杨素活着,与他双强联合,也未必是李冷的对手。
这个李冷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李承乾有点头疼,只觉得对付李冷,看似简单,但每一次他出招之后,都会被李冷无形化解,并且趁机反击获得巨大的利益。
好深的谋略,好高明的手段!
上官婉儿歉疚说道:“是母后太过犹豫,考虑的太多,才让李冷逃脱杀局。”
李承乾摇摇头,说道:“这不怪母后。父皇虽册封我为太子,但实际上对我猜疑非常大。那样的局势下,母后执意动手杀掉李冷,引发的后果会非常严重。换做是我,也只有放了李冷,暂时保住我们的大好局面。”
“陛下……亲自出城三十里迎接李冷,这个信号可不是一件好事。”上官婉儿皱眉说道,“李冷成功地完成了汉唐结盟,对大唐立下不世奇功,陛下一定会封他为郡王爵位。有了爵位爵位,李冷有了参与朝政的资格。他要是再与誉王联手,那你的压力就大了。”满脸担心地看着李承乾。
一步错,步步错。没杀了李冷,终究给自己埋下了祸端。
李承乾沉默不语,愣愣看着假山上的流水,脑海里快速分析当前的形势,微微一笑,说道:“我倒觉得,誉王不可能与李冷合作,相反,最想李冷死的,恰恰是誉王。”
“为什么?”上官婉儿问道。
李承乾道:“誉王这个人心胸狭隘,没有容人之气度。这一次,李冷建立这么大的功劳,誉王肯定会有所猜疑和眼红。加上丞相和周家,与李冷越走越近,秦家对李冷的态度也很暧昧,种种迹象表明,这两大家族是倾向李冷的。你说,誉王还坐得住吗?”
“那倒也是。”上官婉儿嫣然笑道,“不过,承乾要是得到七大宗门其中一派支持,那大局已定,哪怕是陛下,也不敢违背宗门意愿。”
七大宗门,是各诸侯国最顶尖的修真门派,势力无比强大,门内心高手如云,渡劫境修士比比皆是。随随便便一个宗门的外事长老,就可颠覆一个诸侯国的政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