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少主啊,你别乱跑,万一掉进冥海,那就麻烦了。”一个老妪十分紧张的说道。
少年显得不以为然,说道:“掉进冥海又怎么样?我身上有法器啊!根本不怕冥海的海水。奶母,你别那么担心了,我不会有事的。”
老妪还是不放心,依然围着少年身边转,不断告诉少年冥海有多凶狠,哪怕少年身上有法器,也不能在冥海随心所欲。少年听的烦了,但他对老妪十分尊敬,也不大声呵斥她,只是蹲在冥海岸边生闷气。
老妪见少年不再下冥海,心里松了一口气,怕少年会有事,也一动不动地蹲在少年身边,陪他静静地看着冥海。
“冥海是一个凶险无比的地方,任何人踏入海中都会死无葬身之地,再也出不来,就算是天仙也一样。”听雪怕李冷不知道冥海的可怕,庄容地警告李冷,让他千万不要乱来。
“我知道了。”李冷微微一笑,竟然慢慢走到冥海岸边。听雪吓了一跳,惊叫道:“你想干什么?”引起了少年和老妪的注意。
老妪眉头一皱,似乎对李冷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行为十分反感。但是少年兴奋的很,仿佛终于找到了同道一样,见李冷慢慢走到冥海岸边,啊哈一声,对李冷说道:“哥们,冥海很危险的,你要小心啊!”
“哦,危险吗?”李冷侧头,对少年微微一笑,又转身去看那一望无际的冥海了。冥海是很危险,当初,是他从幽冥界的冥水取了十二滴,没想到,经过千万年的积累,已经形成了巨大的湖泊了。都说冥水可自行复制繁衍,犹如其他生物一般,还真是这个道理啊!
他之所以要从幽冥界里拿走十二滴冥水,是因为楼兰城所有的生灵都要轮回之力才可以维持法相,而冥水恰好是轮回运转的动力之一。把冥水拿来,可以帮助楼兰城的轮回之力源源不断地运转。
已经过去了千万年了,有时候,李冷会心里感叹,世间最无情的,莫过于时间了。无论是生,是死,是人,是修士,是天道,是魔道,都会被时间慢慢腐蚀。这才是最可怕的道。
“你不怕危险吗?”少年觉得李冷是真的好玩了,其他人看到了冥海都会吓的瑟瑟发抖,腿脚发软,别说站在冥海岸边了,就是多看冥海一眼,他们也会晕过去。但李冷不一样,站在冥海岸边纹丝不动,神色平静如常,压根就没把冥海给放在眼里一样。这样的人,是真的不怕冥海吗?他到底是谁呢?
少年心里想了几种可能,但都被他否决了,若李冷真是他脑海里所想的那一类人,那他早该得到消息啊!也会有李冷的相关资料。可现在,他根本就没有得到那边的消息,也没有李冷的相关资料。所以,李冷不可能是那边的人。这让少年,对李冷生出几分好感来。
李冷淡淡一笑,说道:“没有危险,又怕什么呢?有了危险,怕又有何用呢?”
少年一怔,似乎没想到李冷会这么回答他,仔细品味李冷的话,若有所思,脸上慢慢绽放出一个笑容来。
“那是什么?”一个修士眼尖,立即看到海边停着一艘小舟,但是,他们还未来得及反应,只见有十几个青年搭着这艘小舟进入了茫茫的冥海。
每一艘冥海舟都有一个冥使掌驾,而每一个冥使都看起来穿着古老,有点像是从墓中爬出来的古尸,特别是那一双眼睛,充满了鬼气,让人看了都不由毛骨悚然。
“没有人知道,冥使一直都在这里冥海舟,而且,冥海舟也只有冥使才能驾驶。”听雪看着已经远去冥海舟,很多人都想横渡冥海去见城主,或者到那边去碰机会,而他们的动作稍微慢了点,就已经没了冥海舟,忍不住的摇头地说道。
李冷微笑地站在那里,依然是一动不动。那少年更加奇怪了,歪着头,看着李冷问道:“你没了冥海舟,就不能到对岸去,你怎么不去抢冥海舟呢?站在这里可是等不到冥海舟的啊!”
“有你在,我还需要去抢冥海舟吗?”李冷一笑,目光淡定地看着那个少年,非常平静地说道。
老妪一听到李冷的话后,双眼精光暴涨,眼瞳深处滚动着惊人的杀气,谨慎不安地看着李冷,起身站在少年的跟前,嘶哑着声音问道:“阁下是谁?不像是我冥城的人。”
“冥城……都是死人,你看我的样子,像是死人吗?”李冷反问道。
“但阁下也不是楼兰城的人。”老妪脸色十分难看,阴沉着脸说道,“我劝阁下最好别跟我玩口舌,这里是冥城,容不得任何人在冥城撒野。”
少年静静地坐在冥海岸边,歪着个头,一动不动地看着李冷。老妪的警惕和不安,他已经感受到了。这让他心里更加的好奇李冷的身份,别人或许不知道老妪的身份和实力,他可是清楚的很。在整个楼兰城,以及冥城,还没有几个人能让老妪这么重视一个人。哪怕这个人是她的敌人。但她对李冷,居然有一种从内心深处冒出来的寒气和不安。
他,到底是谁?又来自什么地方?看他的修为不高,实力想必也强不到哪里,老妪又为什么会怕了他呢?
少年微微一笑,饶有兴趣地看着李冷,也不拉住老妪,更不阻止两个人的……斗争。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对你,对你的少主,乃至对整个冥城,没有敌意。”李冷迎风而立,显得潇洒不羁,含笑说道,“你最好不要动手,一旦动了手,那是把我往敌对的方向推,到时候会有什么后果,是谁都无法预料的。你……还要动手吗?”说完,一双明亮的眼瞳,静静地看着老妪。
老妪脸色非常不好看,手中的精芒一闪而逝,在李冷冰冷的眸光下,她还真是不敢动手。
因为李冷带给她的不安太强烈了,比城主带给她的不安还要强烈许多。
这个人,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