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主

    昨晚虽然是叶细妹和许兴昌的新婚之夜,叶细妹也不是个扭捏脸皮薄的人,但无奈许兴昌是啊。

    等两个人说了几句话儿上床安歇之后,许兴昌手脚都极规矩的紧贴着自己的身体,不敢往外挪动一分不说,身子还一直往外面挪。

    眼看就要挪到床沿掉下地去了,叶细妹看不过,猛的起身坐起来。

    许兴昌原就精神高度紧张着,这会儿更是吓了一大跳。一个没提防之下,整个人哐当一声就摔到了地上,正好掉在了床前的脚踏板上。

    叶细妹没忍住,扑哧一声笑出了声来。

    笑过之后就下床,另拿了一床被子出来在床上叠好,然后扭头跟许兴昌说话:“咱们两个分被子睡吧。你睡这个。”

    说完,自己先上床,睡到了床里侧的那张被子里面去。

    原本掉下床就已经是很尴尬的一件事了,过后又被叶细妹笑,许兴昌的一张脸红的就跟煮熟了的虾子般。但现在看叶细妹这般做,他又开始觉得不好意思起来。

    “那个,我,我......”

    他嗫喏着双唇想要说话,但已经被叶细妹笑着打断:“你不用说了,我明白。”

    还很体贴的给他台阶下:“今儿我也忙了一天了,累的很,我先睡了。你也赶紧睡吧。”

    说着,就阖上双眼做了睡熟的模样。

    许兴昌见状,在床前又站了一会,也就上床睡到了刚刚叶细妹给他铺好的被子里面。

    心里也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不大睡得着。但连翻身都不敢,担心会吵到叶细妹,只在枕上微微的侧过头看着睡在他身边的人。

    看了一会,又转过头,闭上双眼开始入睡。

    叶细妹其实一开始没睡着,只是闭着双眼罢了。等听到许兴昌轻微的鼾声,侧过头双眼睁开一条缝往这边看。

    估摸着许兴昌是真的睡着了,她才笑着低语了一声:“这个书呆子。”

    说完,也就阖目安稳睡着了。

    虽然两个人这晚没有行夫妻间最亲密的事,但到底也算得上是同床共枕,叶细妹的心态自然较以往不一般。所以现在看到许攸宁,只觉得比昨日更加亲切。

    越发真心实意的将他当成自己的亲生儿子来看待了。也是爱屋及乌的缘故。

    就笑问道:“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快回屋去接着再睡会儿,等早饭好了我去叫你。”

    声音不大。因为许兴昌昨儿劳累一天,现在还在熟睡,不想吵醒他的缘故。

    许攸宁笑回道:“我知道娘疼惜我,但我每日都是这个时辰起来的,娘让我再回去睡,我是睡不着的。不如我帮娘做点事?”

    “这大早上的,能有什么事做?无非也就是烧早饭。”叶细妹笑着摆手,轻声的说着,“这个我都是做惯了的,不用你帮忙。既然你睡不着,你便回屋做你自己的事。等我有要帮忙的事了,再叫你。”

    叶细妹心中也疑惑,都说许兴昌穷困,可昨儿中午喜宴上的菜色怎的却那般丰盛。昨夜她细问起许兴昌这事,许兴昌也没有隐瞒,照实说了许攸宁这三年暗中瞒着他雕木雕,挣银子的事。又说现在他不反对许攸宁做这件事了,听得说这几日许攸宁接了个活儿,再过几日便要交货,所以叶细妹现在才会说这么一句话。

    许攸宁也没有再坚持,笑着应了一声,看着叶细妹拉开大门后面的门栓走出屋,这才转动着轮椅回自己的屋。

    天边已经现出了鱼肚白,朝霞隐隐绚烂。窗子又是朝东的,所以屋里的光线十分明亮。

    许攸宁目光先望了望书案一侧磊在一起的几本书,再看了看另一侧放着的几把大小不一的刻刀,唇角微弯,牵起一个无奈的浅笑。随后便弯腰将斜靠在墙壁上的那幅未完工的木雕画拿到书案上放好,挑了一把大小合适的刻刀,低头开始专注的忙起来。

    ......

    叶蓁蓁这个回笼觉直睡到叶细妹进屋来叫她,她才揉着双眼坐起来。

    叶细妹看着她这个迷糊的模样,只觉得心尖上都酥软了。

    虽然已经是八岁的人了,也早就晓得自己动手穿衣,但叶细妹还是忍不住的坐在床沿上,拿了衣服要给叶蓁蓁穿。

    叶蓁蓁吓了一跳。

    虽然她现在很喜欢叶细妹不错,但是她都已经这么大的人了,还让叶细妹给她穿衣服,心里肯定会觉得很别扭的。

    忙接过叶细妹手里的衣服,说着:“我,我自己穿。”

    心里一紧张,说出来的话就有几分结巴。

    不过叶细妹听到还是很高兴。

    虽然明晓得叶蓁蓁现在已经会说话了,但是只要一听到她开口,叶细妹依然会觉得心里暖和和的。

    就抬手摸了摸她的头,目光里面满是怜爱:“我们蓁蓁能开口说话真好。”

    而且现在她看起来非但是能开口说话了,也能听得懂别人说的话。也会帮忙做一些小事,看起来好像就跟个正常的孩子一样。

    心里越发的觉得她和许兴昌的这门亲事成得好。甚至都有点懊悔,若是早知道和许兴昌成亲叶蓁蓁能立刻不傻了,那她就该早些和许兴昌成亲才是。

    看到叶蓁蓁穿衣服的时候脖子上挂着的那只观音玉坠晃到了衣服外面来,赶忙给她放到了衣服里面去。还细心的嘱咐她:“往后这玉坠你可得贴身戴着,千万不能离身片刻啊。”

    总觉得叶蓁蓁忽然好起来肯定跟这只观音玉坠有关,都是观音在背后保佑的缘故。就担心要是这只观音玉坠不慎掉了,叶蓁蓁又会重新变傻。

    叶蓁蓁乖巧的哦了一声,掀开被子下床穿鞋。

    叶细妹给她梳头发,梳的还是一对丫髻。

    乡下小姑娘也没有什么首饰,能一边绑一截红头绳就已经很不错了。好在叶细妹虽然在外人眼中看着泼辣,但其实是个很细心的人。每次给叶蓁蓁做新衣裳的时候总会特地裁两根细长布料下来,用针线小心的锁了边,等哪天给叶蓁蓁穿什么衣裳了,就给她的丫髻上扎上这两根同样颜色的衣带作为装饰。

    今儿叶蓁蓁穿的还是昨儿那身胭脂红色的衣裳。因着领口镶的是丁香色的衣料,所以头上的这两根衣带也是丁香色的。

    待梳好头,叶细妹就去厨房打了一盆水过来让她洗漱。

    乡下砌的土灶台一般都放了两口大深铁锅,也是两个不同的灶膛。可以一只用来烧饭,一只用来炒菜。环绕着这两只大铁锅还另外分布了几口小锅,就是专门用来烧水的。

    烧一顿饭的功夫,等到饭菜熟了,这几口小锅里的水也都热了,正好可以用来洗漱。

    待叶蓁蓁洗漱好,叶细妹便叫她去叫许攸宁出来洗漱吃饭,自己则去叫许兴昌。

    叶蓁蓁原本以为许攸宁还在睡,所以站在门外的时候还特地的抬手敲了敲门。不过她才敲了几下,门就从里面开了。

    她有些惊讶的望过去,就看到许攸宁身上的衣服都穿的好好的。目光也很清明有神,一点都不像刚刚起来的模样。

    再看他衣袖上还沾了两片细小的木屑,想必他早就起来了,方才一直在雕木雕画。

    “早。”

    许攸宁笑着跟叶蓁蓁打招呼。叶蓁蓁也收起脸上的惊讶,跟他说早。

    然后伸手指了指门外,说道:“娘叫你,洗漱。要吃,早饭了。”

    许攸宁笑着对她道谢。

    许兴昌这时也起来了,看到许攸宁,就走去厨房打了一盆水过来放到洗脸架上,叫他过来洗。

    叶细妹注意到这盆水没有热气,留神一看,竟是一盆冷水。便说许兴昌:“你看你,灶上锅里有的是热水,你怎么还打了一盆冷水来给孩子洗脸?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季节。都已经深秋了,洗这个不冷?”

    说着,就要伸手来端那盆水泼到门外去,再打一盆热水过来。

    却被许兴昌抬手给阻止了。还解释着:“阿宁这孩子自小洗漱用的都是冷水。不说现在这个季节,就是三九寒冬天,他也用的是冷水。”

    叶细妹看了许攸宁一眼,又看了许兴昌一眼,最后决定还是说许兴昌。

    经过了昨晚,现在她心里是真的将许兴昌当着自己的男人来看待了。

    自己男人虽然要护着,但若有什么错了,那肯定也要先说他的。

    “那你就不说一说?就这样由着他?你也像个当爹的?”

    许兴昌待要说话,许攸宁已经笑着先开口:“娘,你别怪爹。是我自己要一直洗冷水的。”

    许兴昌随后也附和的说着:“阿宁是男孩子,男孩子就不能太娇惯着。让他用冷水洗也好,能培养他坚韧的性格。”

    叶细妹心知说不过他们父子两个,就叫了叶蓁蓁,两个人去厨房端饭菜到堂屋的桌上来。

    八月份刚收了各样豆子,于是早上煮粥的时候叶细妹就抓了一把绿豆在里面。菜都是当季的蔬菜,清炒葫芦条,煸炒豆角,还有昨儿办酒席剩下来一些面筋,就弄了个素炒面筋。

    另外还烙了几张葱花鸡蛋饼。

    许兴昌和许攸宁都是男人,在烧饭烧菜上面都天分有限。以往虽然也没有饿过肚子,但到底也都是凑合着过。

    譬如吃早饭这事,父子两个人至多也就是一碗粥搭配一盘菜。甚至有的时候就只是一碗粥加一碟子咸菜,哪里能如现在这般,有粥和好几个菜不说,还有葱花鸡蛋饼吃。

    而且叶细妹烧饭做菜的手艺是真的好。就不说那三个菜是如何的美味了,就这葱花鸡蛋饼,金黄色,烙的两面干脆,咬一口下去,里面却是软软的。偶尔吃到切碎的葱花,唇齿间都是香味。

    叶细妹见许兴昌和许攸宁都爱吃她烙的这葱花鸡蛋饼,一面心里觉得自豪,一面看着他们父子两个的目光都能称得上是爱怜。

    也不晓得他们父子两个人以前的日子到底是什么过的。

    “你们慢慢吃。”她笑着放下手里的饭碗,“明儿早上我将葫芦切成细条,加了面粉鸡蛋和葱花,给你们烙葫芦葱花鸡蛋饼吃。”

    父子两个人都点头。许兴昌还难得嘴甜了一回:“你做什么,我们都吃。”

    叶细妹面上的笑容就越发的浓了。

    饭后和许兴昌说话,问起昨儿她带过来的那些鸡和猪要养在哪里,许兴昌说:“这些事情都你来做主就行。”

    言下之意就是将她当成家里的女主人,无论她如何安排,他都不会反对。

    叶细妹笑了笑,随后又问起许兴昌家里的田和菜地的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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