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蒙太华山的演武场,占地及其广阔。
演武场常年布置着诸多的演舞台,此时,正是月底考校的时候,演舞台上人并不多。
月底的最后,已经是每月比武集中的时候。
钟离走到边缘外门的一个演舞台,演舞台周围稀稀拉拉地站着一些白衣弟子,有的踌躇满志、有的跃跃欲试、有的灰心丧气。
钟离和方雷已经是来到了台下,钟离打量着四周,而方雷还沉浸在自己一石三鸟的师姐攻略中。
就算是初临异世,没什么经验,钟离也知道多看多想、谋定后动。
等看了几场之后,钟离走上台去。
台上的外门裁判长老,身穿红色长袍,抬眼看了一下,习惯性道:“来者报名,挑战何人?”
钟离提着宽阔的太华守护者,道:“钟离,鸿蒙太华山外门排行两万六千七百二十九,挑战任风雨。”
此话一出,周围的弟子瞬间就不淡定了。
“哈哈哈哈,一个排行两万多的弟子,竟然去挑战任风雨师兄,简直就是不知死活。”
“自取其辱!”
“什么?他就是钟离?你还记得中午的时候,那个偷看女厕所被抓的,是不是他?”
“不太可能吧,鸿蒙太华山这么多弟子,可能是重名。”
“是他,就是他,我还特意去看了一眼,就是他。”
有个弟子眼前一亮,像是发现了什么,道:“我知道他为什么去挑战任风雨师兄了,因为他偷看女厕所是被任风雨师兄抓到的!”
……
小声地议论渐渐变得肆无忌惮,这让台上的外门裁判长老不由多看了钟离两眼,长得是不错,可惜心里龌龊,境界又低,典型的干啥啥不行,坏事第一名。
没多时,人群中走来一位青年,阳光刚毅,身材修长,背负长剑,围观者不由为他让出一条道路,来人正是外门排行第七的任风雨,炼体境第八重!
众人又看看高台上握剑挺立的钟离,都做好了看热闹的准备。
任风雨走上台去,裁判长老询问双方,核实身份之后,喊道:“开始!”
秋风吹起任风雨鬓角的发丝,他显得更加飘然除尘了,他开口道:“你先出手吧,我怕我一出手你就没机会了,偷看的那个宵小之辈,我记得你。”
钟离道:“还会一起出手,免得我一下将你打下去,你面子挂不住。”
随即,钟离伸出了左手的食指,还摇了摇。
任风雨眼前一亮,嘴角挂起了玩味的笑意,摇了摇头。
钟离皱眉想了一下,又将左手的中指伸了出来,定定看着任风雨。
谁知他还是摇了摇头。
钟离吧咂吧咂嘴,像是下了很重要的决定,又伸出了无名指,这下三根手指伸出来,钟离觉得差不多了。
任风雨还是坚定摇头,看着钟离,等着他伸出第四根或者第五根手指。
谁知钟离摇了摇伸出的食指、中指和无名指,没有再次增加手指伸出来。
任风雨道:“那没什么好说的了,你出手吧。”
钟离摇了摇头,觉得浪费表情啊,没有人懂我,我想劝劝他,谁知他不识好歹,可怜外门第七的任风雨了。
钟离不再犹豫,握着手中的太华守护者长剑,挺身而出,冲刺跳跃,一气呵成,直接就是一招力劈华山!
任风雨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他从容不迫地抽出背后的长剑,一招江水横练格挡,心想,一个炼体三境,三百斤的小力气,轻描淡写就挡了下去。
谁知两人手中剑只是一个碰撞,任风雨手中的凡阶兵器应声而断,他急忙狼狈后退!
不由脱口惊呼:“灵器!”
钟离得理不饶人,第二招长驱直入就刺了出去,任风雨还没有从长剑断裂中回过神来,他一不留神就被钟离一剑刺中了肩头。
钟离有些不忍,手中太华守护者一横,直接用剑背拍在了任风雨的脸上,任风雨昏了过去。
三招制敌!
电光火石之间,战斗已经结束。
钟离暗想,看来这灵器能卖一千灵石是有道理的啊。
就连外门裁判长老也错愕了一下,他还是用强大的心理素质淡定道:“钟离胜,成为外门第七。由于主动挑战过一次,本月将不再接受挑战,失败者任风雨可挑战其他人。”
钟离走下台来,有小厮将任风雨抬下去。
方雷长大了嘴巴,感叹道:“你在隐藏实力?”
钟离道:“没有啊,不是我厉害,是灵器厉害。”
方雷想了想,好像是这样,更加坚定了自己一石三鸟的灵感。
他问道:“那你刚才和任风雨在台上干什么,你慢慢伸出食指、中指和无名指,是什么意思?”
钟离解释道:“好不容易厉害一次,我也不想得罪人家,就想劝他认输,免得斩坏了他的剑,谁知他一直摇头,不领情啊。”
“我伸出食指,意思是我一招就可以打败他,让他赶紧认输。”
“他摇了摇头,认为这不可能。”
“我想了想,一招可能不太稳妥啊,我就又伸出了中指,表示两招就干掉他,让他认输。”
“他又摇了摇头,认为不会是这样。”
“我想着他好歹是炼体境第八重,怎么也有八百斤的力量,我虽然拿着灵器,可是还是有风险,我就又伸出了无名指,表示我三招就可以打败他。”
“他还是摇头,这个人啊,就是太自负了。”
钟离一脸惋惜,接着道:“我摇了摇手指,表示就是三招,不能再多了!”
“他摇摇头拒绝了,我没有耐心了。果然三招将他打败了!”
方雷听完之后,目瞪口呆道:“想不到简简单单的伸出手指和摇头,里面的博弈这么多啊。高,兄弟实在是高啊!”
钟离道:“出来修行,还是尽量不与人结怨,我已经给了他四次机会,他没有好好把握,那就只能得罪了啊。”
而另一边,任风雨很快就被送到鸿蒙太华山疗伤院,他悠悠醒来,床边围坐着他的好友,李木心。
李木心问道:“任兄弟,你怎么会被一个名不经传的无名小卒打败了呢?”
任风雨羞愧至极,道:“李兄弟有所不知啊,那钟离他使诈!”
李木心惊讶道:“噢?怎么个使诈法?”
任风雨道:“最近不是要招收新弟子了吗,排名后一万的就会被驱逐,因此呢,我们这些境界高的就可以小赚一笔。那些靠后的挑战我们,我们故意放水输了,还可以挑战其他的,无限循环就可以赚外快啊。”
“那钟离伸出一根手指,意思是一块灵石。”他越说越激动,不由牵动了伤口,痛呼了一下,“这简直是在侮辱我,我堂堂外门第七,输一次才一块灵石?!这不是侮辱人吗!”
“我当然要摇头拒绝他,按照行情,那最起码也得四五块灵石吧。”
“这钟离真的抠门,每次都增加一块灵石出价,我就一直拒绝,谁知他出价到三颗灵石,就不增加,我正在犹豫,拒绝了之后,还想伸手回问四块灵石行不行。”
说到这里,他满脸涨红:“谁知那钟离直接就出手,这也就算了,他排名那么靠后,怎么打得过我啊!”
“他怎么敢出手的!”
李木心配合问道:“对啊,他凭什么啊!”
任风雨气急,捶了一下床铺:“他拿着灵器,一剑就砍断了我的剑!”
“然后我就躺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