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了一下院子,王逸凡把挂钟抱在怀里。回到屋中,老陈头备了一碗茶过来,王逸凡只是喝了一小口,便说趁现在时间还早,赶紧去井边。
路上我问他那个戴面具的人是谁,他摇摇头说不知道,但这个人和青云观有点关系,看样子和他师父是认识的。
过片刻,王逸凡突然扭过头来对我说,其实这个人和你有点关系,他跟你之间有某种联系,类似于因果线一样。
因为因果关系,我和王逸凡在南山村结缘。
他说我和面具人也存在因果关系,但我实在记不起来,记忆里是否有这么一个人。
脑子里第一个想到的是胖道士,他神出鬼没,能到自由号去救我,本事肯定不凡。
不过来人是个高瘦的男子,与胖道士气质不符合。
来到井边后,王逸凡让我抱着挂钟,自己转身在井边掐指念起了咒语。
这一下村民都过来了,村子出不去,他们心里也瘆得慌,都想看看王逸凡是怎么解决的。
王逸凡念了一会咒语,单手从兜里取出一把符纸,随手一撒,符纸纷纷扬扬进了井中。
“往上几十年,老人家的道行肯定是在我之上的,你们也看到了,我对付一个阴物都施展不开,更不用说这底下的妖怪。”
“现在我施法请出当年镇压妖怪的法器,你们赶紧去抱几只大公鸡过来,最好再牵几条狗,因为我一旦把法器请上来了,肯定会招来方圆几里以内的孤魂野鬼。”
村长不敢马虎,亲自带人回村,不一会,取来了十几只红冠公鸡,以及十来条家犬。
王逸凡两手一并,结成剑指,对着井底下指去,然后颤抖着手慢慢往上抬。
井水“呼啦呼啦”沸腾起来,真有东西从下面上来了。
片刻后,一副捆绑着不少铁链子的红棺材从井底下冒出来,像装了个弹簧一样,直接蹦出井口,带起大片水花,却安然无恙的落在地上。
这水带动不少死鱼,“哗啦”一下全撒在地上,一股鱼腥味就这么卷席而来,令人作呕。
我怎么着都没想到这镇压妖怪的法器是一副棺材,村民更是被吓得倒退,但牵来的家犬就不一样了,一个个像看到了什么惹人厌的东西似的,龇牙咧嘴嘶吼起来。
“锁魂棺啊,以阴物治妖物,老前辈确实是高人。”
王逸凡观察了一下,将右手搭在棺材板上,闭眼感受起来。
“锁魂棺,纳阴灵,吸天地之灵气日月之精华,以阴治怨,实乃高招,为之葬怨鬼棺!”
这一刻,天地间狂风大作,树叶被吹的唰唰作响。
村民手中牵着的狗叫唤的更加厉害了,怀里的公鸡也开始扑腾翅膀。
林子里,隐约出现了一群若隐若现的影子。
大伙被吓得不轻,身体稍稍靠拢,忙问王逸凡接下来要怎么做。
王逸凡摇摇头,说什么也不用做,好好站着就行。
他说那些阴魂不敢靠近的,一旦靠近了就会被这锁魂棺给吸走。
这方面,我们当然相信他,但害怕还是害怕的。
王逸凡从我怀里拿走挂钟,闭眼念了一下咒语后,直接将挂钟扔了下去。
一入水中,像有什么东西拽着一样,直接沉了下去。
“白月光,白月光啊……”
王逸凡抬头嘀咕了一下,取出八卦镜,倾斜在井口上。
月光撒在八卦镜上,又折进了井底。
然后,下面像是发生了恶战一样,源源不断的死鱼涌了上来。
就这么过了十分钟左右,“哗啦”一声,一道水柱冲出来,挂钟“咔嚓”一声摔在地上,碎了。
阴物不如妖物!
“被压这么多年,你要强行解除剩余的封印,出来肯定是要受伤的。”
“所以,乖乖待在下面吧。”
王逸凡让人把棺材抬到井里去,凑在井边掷地有声的说道:“老前辈能压他几十年,但我不行,我只能压三年,三年后,我还会回来的。”
锁魂棺沉入井底。
井水诡异的变成了红色。
像血水一样。
村长听到王逸凡的话,吓得赶紧上来问他:“小师傅,你若走了,期间发生什么意外我们怎么找你?”
王逸凡摇了摇头:“你们放心,我说三年之内它出不来就一定出不来,三年后我会回来的。”
见大家有些不放心,他又说:“十二年前我妈一句话,我就急匆匆赶来了。难道你们还不相信我的为人吗?”
我挠着头小声说道:“如果你没骗我喝尿,我肯定相信你的。”
“哎呀我去,这事儿翻篇。”
他随手撒进去一堆符纸,又掐指念了半天咒语,这才算完。
至于林子里的那些影子,不知不觉间已经退去了。
我问王逸凡为啥要带家犬过来,那些阴魂根本就不敢靠近啊。
王逸凡说,主要是怕阴魂趁机附身在村民身上,到时候闹出意外就不好看了。
至于设下“青衣点灯阵”的时候,为什么会吸引来十几年前的亡魂,他的解释是,井底的妖怪能散出很浓的阴气,这种阴气是相当吸引的鬼魂的。
此间事了,第二天,井里的水变清澈了。
而且里面的鱼也不见了。
王逸凡说,两条河能联系在一起,是因为“蛇打洞”的原因。
意思是,这条蛇来回蠕动,给突突出一条通道了。
现在重新将它封印回去,刚好堵住一边的洞口,两条河也就断开了联系。
不过,这口井还是连接着其中一条河的。
村子里的死气散去,一切又恢复原样。
王逸凡准备回道观继续修行,他从车里取出一堆生锈的菜刀分发给村民,然后挺严肃的对他们说,这三年间,菜刀要好好保管,三年后,他回来收刀,再顺带接决井里的事。
菜刀一把不多,一把不少,刚好足够。
不过我没拿,因为我本身不在村里生活,接下来要回水城县,死亡游戏不参与,但生活还要过,我得找份工作谋生才行。
王逸凡临走时,顺道捎了我一段路,下车的时候,他对我说:“咱俩的因果还没完,以后你有什么事,可以来凤凰山青云观找我。”
我点点头,道了句谢。
王逸凡离去后,戴自杰站我身边说道:“自从认识你以后,我的生活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一切就像演电影似的。”
我苦笑着摇头:“那你余生跟我过了呗?保证你天天像演电影一样。”
“妈呀你真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