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回到风鱼村后,风方牙他们还在料理柔柔姐她父亲的后事,村里过来帮忙的人不是很多,风言风语,都说是柔柔姐气死了她父亲,一时间她还成了罪人。灵堂里面,也就风方牙和袁晨心在陪着她,我和王逸凡回来的时候已经困的不行了,赶紧找个房间倒头就睡。
日上三竿时,我俩才从床上慢慢的爬起来,这一觉睡的不太舒服,我是被鞭炮声吵醒的,睁开眼睛的时候,被阳光照的老难受了。
“起床了起床了”我看了眼旁边还在熟睡的王逸凡,冲他屁股就是两脚。
“额,起这么早干啥啊”他揉了揉眼睛:“好亮的月亮……”
“月你妹,太阳晒屁股了。”我狠狠地拍了拍他,这才把他从床上弄醒。
接下来嘛,自然就是安排柔柔姐她父亲的葬礼了,虽然村里的人都没有过来帮忙,可毕竟都是村里的邻居,在下葬的时候,还是来送最后一程了。
原本以为,这件事结束后我们就离开的,没想到,在下葬的时候出了乱子。
先是下葬的途中,棺材抬不动,这几个抬棺匠都是十里八乡有名的,家家户户有这事儿铁定找他们。为首的抬棺匠一瞧棺材出了乱子,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拿个瓦片往棺材一砸,啪一声闷响,棺材没事,瓦片也没事。
随后一个抬棺匠冲他说:“当家的,摔下面试试。”
当家的,在我们当地是指抬棺匠的一把手。
一把手听了,点点头,又往那棺材下面摔,这力度不轻,地上也有石头,偏偏的,瓦片就是不碎。
这瓦片可是陈年老瓦,平日里轻轻一拍就碎个稀碎。
一把手见了,脸色不太好看,后面的几个抬棺匠这时候也顶不住了,纷纷说这棺材比刚才还重,再这样下去他们扛不动的。
村民开始议论纷纷,说这都是柔柔姐惹的祸,把她爹气死,他爹死不瞑目不愿意离开。
我听了骂他们胡扯,然后走到棺材前面,咬一下手指,在棺材上面写了个敕字。
这字一出,就出现了一阵常人看不见的淡光,棺材顿时就轻松了。
几个抬棺匠见了,非但没有松口气,还脸色难看的对我说:“小伙子,你这样逼死人下葬,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搞不好他阴魂不散,还会出来作乱。”
“我知道”我撇了撇嘴说:“只要你们给抬过去下葬,其他的事我们会解决。”
我想的是,到时候在坟头做点手脚,让他只能乖乖去地府投胎,不能出来害人就行。
抬棺匠见我们态度坚决,也不好再说什么,吆喝一声后,抬着棺材继续上路。
坟地在山顶上,路途遥远,且不好走,这几个抬棺匠还真是有力,一路上不说话,也不大喘气,一口气干到底,直接就抬到山顶去了。
但是,这只是一个小插曲而已,本来下葬完毕后我在坟头上加了咒,应该不会出事的,结果头七那天晚上,村里出了乱子。
那夜圆月当头,林子里群鸟乱飞。
我们收拾了一下柔柔姐家的房间后,把葬礼剩下的不需要用的东西都拿去烧了。
柔柔姐留了些父亲的衣物,说是留着有个念想,毕竟是父亲。
风方牙搂着她的胳膊,安慰了几句,柔柔姐有些抗拒,似乎不太喜欢风方牙对她太好,对此风方牙也很无奈,不过他总有自己的办法去说服柔柔姐,也从来不会强迫柔柔姐做不喜欢的事。
等收拾完,便准备休息一番,明日启程回水城县,把王家剩下几个孩子的下落调查清楚。
我刚刚躺下,门外突然就响起了村民的喊叫声。
打开门一看,说是村里有个人出事了,村民一边跑一边叫,很快已经躺下的人全都出来问怎么回事。
一问之下才得知,村里有个醉汉不知是喝多了还是怎么的,迷迷糊糊去了坟地那边,被人发现的时候,他刨了柔柔父亲的坟,一头倒栽在里面,那坟被刨的不大不小,刚好足够塞进去一个脑袋,而那个人就这样脚朝天,头进坟。
瞧见这一幕的村民吓得半死,不敢去拉,只好跑回来叫人帮忙。
有人就问了,你这大半夜的去坟地那边干啥啊?会不会是你看眼花了?
这个村民信誓旦旦的说,绝对不会看错,他去后山的原因嘛,说来也够奇葩,因为柔柔姐的父亲喜欢喝酒,我们就留了一些贡品在那边,还有一瓶茅台,而且我们这边确实有这种习俗,是必不可少的。
不过这村民贪小便宜啊,寻思人都死了,酒留着给他那是浪费,他又喝不到,就赶紧趁夜去坟前偷贡品。
虽然我嘴上没有说什么,但心里很清楚醉汉为什么去坟地,为什么会出这种事,还不是为了那瓶茅台酒。
实在没想到,本来我们是好心,却造成了这样的后果。
当时风方牙买的时候可大方了,袁晨心说随便买瓶就行了,他非得整茅台,茅台可不是便宜酒,这下好了,完犊子了吧。
不过,这老家伙都死了,还能闹什么幺蛾子,要知道当时我已经封了坟墓,他只能投胎,不能来阳间作怪的。
难道说这个酒疯子喝多了去偷酒不成,还迷迷糊糊挖了人家坟当自己家栽进去睡了?
我们心里面很疑惑,不过事情出在自家人问题上,得去看看才行。
于是,我们几个全部起床,跟着村民,人手一把电筒,就奔那山顶上去。
途中,有几只大鸟在山林间嘶叫,之所以这么形容,那是因为这种叫声太吓人了,就跟猫头鹰似的,不过猫头鹰都不如它们的声音恐怖。
我们来到坟前的时候,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因为眼前的一幕太诡异了,只见那个人脚朝天头朝坟,身体已经没了肤色,好像已经死了。
有人壮着胆子质问柔柔姐:“温柔柔,你看怎么办吧,是你爸害死了他,是不是该由你亲自把人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