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剑

    “师兄,不如我们下去看看吧,说不定还有什么好吃的。”

    “那你身上有银钱吗?”

    “……”

    江凡生两人站在飞舟上,俯视下面的城池。

    虽然只是一个普通的城,并非首都或者是重镇,但仍然有不逊于燕京一样的繁华。

    苍凌宗附近的地界,灵气也远比燕国这样的地方充裕,因此在这里不论是种庄稼还是养牲畜,往往都能够大获丰收。

    这也直接导致了这附近的地界,人烟比较稠密一些,更何况是城里。

    一眼望去,就能看到城中的不少建筑,风格和燕国迥然不同,这里的人似乎偏爱建更高层的建筑,而不是普通的小院。

    里面最为瞩目的建筑,几乎全是道观,可见这里尚道的氛围极浓。

    那些平民百姓虽然没见过真正的修道人,但仍然十分虔诚,每一个道观内都有袅袅青烟。

    为了避免被人看到,江凡生还是使了个诀,拢聚起烟雾在自身周围,把飞舟给遮掩起来,缓缓前行。

    “师……师兄,船上,船上好像有个老头……”

    江凡生一愣,不由回头,只见一个红鼻子老头正斜躺在飞舟内,手里拿着个酒葫芦,正慢条斯理地喝着。

    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时候来到飞舟之上的,江凡生竟然毫无所觉。

    不过,他应该不是苍凌宗的追兵,一来不可能追的这么快,二来若是追兵的话,刚刚那么好的机会,恐怕就直接动手了。

    江凡生施礼道:“前辈,不知你为何来到我这飞舟之上,我们应该不认识吧。”

    那老头抬起酒葫芦,却什么也没有流出来,他不满的抖抖葫芦,几滴残酒甩的到处都是。

    “我在下面好好喝着酒,忽然感应到有人藏头露尾地从城上飞过去,还飞的如此之慢,不由好奇。

    还以为有什么乐子,没想到却是两个毛都没长全的小孩。”

    他似乎有些不高兴:“你打扰了我的酒兴,需得拿好酒来赔我。”

    原来是这城里的道人,江凡生不由松了口气。

    他从怀中摸出一个茶壶,将水烧开,然后取出李文宾送他的茶叶,放了进去。

    “不不不,老头子我要喝酒,你拿茶,算是什么意思。”

    江凡生笑道:“前辈,你喝酒也是喝,喝茶也是喝,总之又醉不倒你,酒和茶也无甚分别。”

    那老道人一愣,点头道:“有理。”

    他举起茶壶,也不嫌烫嘴,张口便把里面的茶水喝净,连茶叶都吃了进去。

    随后,他把茶壶丢到一边,仰头躺在飞舟上,挥挥手道:“你们继续,老头子我喝醉了喜欢吹风,正好这里风大,也好吹一吹。”

    沈清茗愠道:“你这道人,好没道理,喝了茶还不走,躺在这里干什么……”

    江凡生笑道:“无妨,总之这船大的很。”

    那老道人忽然坐起,没有了之前那种随意地样子,极为认真道:“小子,那日我听说有元婴道人,见猎心喜,路过那片林子的时候虽然看到你昏迷在那里,也没有救你。”

    江凡生再施礼道:“原来是边海宗的师叔,小子江凡生,这是我师妹沈清茗。”

    “老夫诸地海,添为此地清越观观主。”

    江凡生一愣,他忍不住问道:“师叔为何在这里当道士,而不是回山门清修?”

    诸地海道:“老夫在洗剑。”

    “何为洗剑?”

    “自然是洗尽铅华,还归本真,此为洗剑。”

    江凡生疑惑道:“洗之一字,自然是以干净的东西擦去脏的东西方为洗。

    而这尘世之中污秽不堪,如何洗的净师叔的剑?”

    诸地海道:“若是以干净的东西洗净我剑上的污秽,那干净的东西自然也变得污秽了。

    我的剑污染了其他的东西,这样剑反而会越洗越脏。只有如莲一般出淤泥而不染,方能褪去尘埃,此举才为真正的洗。”

    江凡生若有所悟。

    “我见你问心无愧,心胸坦荡,那事应当和你无关。

    不过,我一直没找到那个元婴真人,你作为当事人,苍凌宗应该会告诉你不少东西,不知你知不知道那个元婴真人是谁?”

    江凡生内心一咯噔,道:“我不过是一个生元境弟子,哪里会知道元婴修士是谁,门中如今也没有定论。”

    诸地海摇头道:“我的剑心告诉我,你说的是真的,但又有些心虚,你应该是知道些什么。”

    江凡生道:“师叔,你去找那元婴真人做什么?”

    江凡生看的清楚,诸地海应当还没有入那元胎之境,最多不过是元丹。

    诸地海道:“我的剑洗的差不多了,该找个人帮我磨剑了,那个元婴真人,自然是最好的目标。”

    “可,师叔你这样找上门来,是不是太莽撞了……”

    “放心,我不会把消息的来源说出去的,你但说无妨,至于其他,你就不需要管了。”

    江凡生想了想,忽然伸出手,捂住沈清茗的耳朵,吓得她一个激灵,不过随后就安静下来了。

    “我确实不确定那个元婴真人是谁,但是我因为某个原因,知道她是一位女真人。”

    “原来如此……那我就明白了。”

    江凡生松开手,道:“师叔若真的猜到是谁,也最好小心些,那毕竟是元婴修士。”

    元丹乃是一点元胎凝聚,灵性已有,但尚未长成。

    而丹裂成婴,元胎便真正长成,此婴为天生地养而成,举手投足间自有莫大威力,常人所不能抵挡。

    诸地海虽然是大派之人,但恐怕对上元胎境的修士还是输的可能性居多。

    不过,诸地海像是没有一点顾忌,他随手把葫芦扔给江凡生,道:“此物是我那日从一个散修身上得到的,威力尚可,不过我钟情于剑,此物不如便送于你了。”

    说罢,他拍了拍手,一跃而起,化为一道剑光而去,片刻也不停留。

    江凡生只觉一个恍惚,诸地海便不见了。

    如今见到剑遁,方知剑修的速度当真是快的不可思议,想来诸地海哪怕不敌,也能从容逃脱。

    沈清茗挥手大喊道:“谢谢师叔……”

    江凡生奇道:“师妹,你谢什么?”

    沈清茗举起手里的东西,笑道:“这老头人倒也不坏。”

    江凡生一愣,只见她手上捧着一只烤鸡,烤的金黄流油,烤鸡上还插着四五根糖葫芦。

    江凡生苦笑道:“这诸师叔还真的是有趣……”

    不过,他给的这个法器,确实是精品,江凡生花了相当长的时间才把葫芦里的阵法都炼化完毕。

    这葫芦虽然看起来和普通的葫芦一样,甚至你还能往里面装东西,但其实是一个上好的杀器。

    葫芦内有乾坤,里面藏着火鸦,平常不用的时候可以往里面灌注灵气,灵气在里面会逐渐转化为火鸦,蓄积起来。

    待使用的时候,便可以把里面的火鸦一股脑都释放出来。

    以数日之功来孕养一道道法,这样反而会有奇效,此物完全可以当做一个奇招来用,用的好足以反败为胜。

    当下,江凡生便开始积蓄起里面的力量来,不过积累的相当缓慢,江凡生粗略估计,恐怕要五六日的功夫才能把这个葫芦填满。

    看来此物也没有那么好用,最起码不能当做常用的法器,否则光消耗的时间就让江凡生有些吃不消。

    远远望去,朝天观已经能够看得到了,这一路上风平浪静,再也没有不速之客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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