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妹,你……”
解天红转身摆手,笑道:“师兄,你刚助我的兵器成就灵真,我若此刻拔剑相向,心意难平。
日后若有机会,再比试一二吧。”
江凡生认真道:“好,若有机会,定当全力以赴。”
解天红不但有上乘道法,剑术精湛,又有灵器傍身,算是此次斗剑的弟子中实力一等一的存在,至少在仅靠兵器的情况下,江凡生自问恐难以胜她。
骆掌门瞪大眼睛,嘟囔道:“华老弟的小徒弟在搞什么,怎么这就认输了?
不行,下次再见华师弟,我非要嘲讽他一二不可,他的弟子连个真传弟子之位都没有,还天天宝贝的不行……”
但骆掌门也不好再做什么手脚,不然江凡生一直碰到强敌,恐怕也会察觉到不对劲。
接下来的一日内,江凡生连续碰到数个道人,皆是有惊无险地得胜了。
虽然江凡生的刀法并非有多么精湛,但残歌刀乃是灵器,单单这一点就强于多数弟子太多了。
更何况,他肉身也极为强大,只要不碰到解天红这种层次的对手,普通的兵刃连他的皮肉也难以破开。
江凡生心中也略微明白,为何班天负的剑法也不甚高明,却能位列真传弟子了。
这斗剑法会里,肉身强大的弟子拥有极大的优势。
尽管看起来这有些不公平,但却也有几分道理。
修道人往往重视道术道法,认为肉身不过愚肉烂皮揉成的污秽之物,只要成就元婴,便可随意弃之,没必要在上面浪费太多时间和精力。
可实际上,这些人都忽视了一点,那就是,道人肉身也是一件兵器!
这件兵器可攻可守,收发由心,乃是天成之兵。
斗剑法会,只准用手中的刀兵,却也不禁道人的肉身力量,也是因为如此。
尤其是边海宗这样的剑修宗派,飞剑来去自如纵然潇洒,可也要孤身犯险,一旦肉身遭劫,如何再起剑迎敌。
这斗剑法会,转眼就是两日。
江凡生抚摸着手里长刀,心中颇有些疑惑。
在自己刚踏入阵中后,残歌刀吸收了阵法中的力量,强横了许多,也增添了不少灵性。
只是随后就再也没有提升了,相反,刀好像是累了一样,不但灵性全无,甚至挥舞起来也比平常要重了。
不论他如何催动,刀中都没有什么回应,江凡生也不知何故。
他只好将腰间的玉牌握在手中,暂时化成一件灵兵战斗了。
不过这也有隐患,毕竟灵兵就是玉牌所化,一旦在战斗中碎裂了,恐怕也是输掉了。
江凡生稍微试了试,灵刀的力量和硬度都尚可,几乎模拟了残歌刀的各方面,除了没有灵性以外。
“道友,在下边海,杜天成。”
江凡生见面前这道人气宇轩昂,背后的一双灵剑含势未发,便知是个对手。
“在下苍凌,江凡生。”
江凡生虽不知杜天成乃是骆掌门的大徒,杜天成却知道江凡生的来历。
骆掌门一向闲云野鹤惯了,别说让他处理门中的各种琐事,就是光让他坐镇门中,他都坐不住。
为此他专门收了个弟子,帮其打理门中琐事,主持些不重要的事情。
所以,杜天成自然也听说过江凡生的一些事情,知道此人如今在苍凌中的地位。
不过,江凡生的大比头名毕竟是何掌门钦点的,这个分量就重了许多。
杜天成心下暗道:“听说此人在门中都伤过同门弟子,恐怕是个心性狭窄之人,我切不可伤其自尊,以免将来两派之间生出龃龉。”
他施礼道:“江道友,如今鏖战日久,相信你我之间也有些疲惫之意。”
江凡生不知他在说什么,也顺着说道:“是有些疲惫了,不过尚能支撑。”
杜天成眼神一亮,道:“不如我们二人来个文斗吧。”
“不知如何文斗?”
“你我二人皆以灵兵出手,相隔半丈,双足不动,只以刀兵相交,直到一人的灵兵碎裂为止。”
江凡生想了想,痛快地答应了。
毕竟,这个提议对他是有利的,没有理由不答应。
两人相隔站定,各自握住灵兵。
杜天成的兵器乃是两把蛇行软剑,一望便知其擅以巧劲迎敌,以柔克刚。
二人很快交起手来,杜天成所修的乃是无形剑,剑法无形无定,灵活多变,江凡生击之似乎是打在空处一样,使不上多少力气。
反而软剑打在江凡生的刀上,触力却结结实实。
江凡生所用的回刀式,浑天式和苍云式等刀法虽然也精妙非常,然而在杜天成面前还是有些不够看的。
“叮”的一声轻响,江凡生手中的灵兵终于承受不住这种重击,竟然碎成粉末。
杜天成在刀上四处击打,非是随意为之,实际上刀中早已是千疮百孔,只差一击就会碎掉。
江凡生轻叹一声,果然自己的刀法和边海弟子比起来,尚且有不少的差距。
方才他已经尽力防守回击,只是终究技不如人。
忽然,只听一声轻响传来,江凡生诧异地看去,只见杜天成双手握着的灵兵,竟然齐齐断成两节。
这也是杜天成愿意看到的结局,他松了口气,笑了笑道:“江道友果然是好手段,不愧为苍凌弟子。”
江凡生觉得莫名其妙,杜天成的灵兵怎么就碎了。
他并不知道,其实杜天成承受的压力也非常大。
虽然江凡生刀锋大都被他的巧劲化解,造不成什么有效的伤害,然而每当杜天成打在江凡生的刀上,尽管是打在力量的弱处,带来的反震之力却也极大。
杜天成方才之言,也是真心实意,毕竟江凡生的力量实在是太强了,强的有些过分,这样单纯的刀兵相交,力量上的交锋很难彻底避开。
杜天成刚离开阵法,便被一股大力抓到云端,他并未吃惊,而是整理衣衫,施礼道:“弟子见过尊师……”
“尊个屁!”骆掌门怒气冲冲道:“你小子又在搞什么,上次故意让给北岭的那个女娃娃就算了,这次还搞这一套?”
杜天成委屈道:“我也是为我派着想,些许虚名,若能用来交好他派弟子,也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