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没有元神道人么……”江凡生低头沉吟,元婴化神这是常识,正如孩童终究要长大一样,元婴自然会成长。
若是没有元神,或许这五阳洲里还有什么其他的成道的途径,江凡生倒是对这里的元婴真人所谓的境界颇为好奇。
五阳洲早与宁云洲分开,它的面积也只有宁云洲一半左右,不过一直是五阳宗一家独大,少有战火,因此这里的道法道术里都有那些极为古老的道术的影子,更加简单干脆,却也极为有效。
二人抬步进城,这五阳城里城门大开,倒也不禁人进出。
城中街边屋下,各种形形色色的行人川流不息,其中人类倒是占一半,其他皆是妖兽。
有些人头上生着毛茸茸的耳朵或者是尖利的长角,或是浑身隐隐有鳞片闪烁,双唇间都是寒光利齿。甚至有些妖修干脆就以真身行走,看起来满街也走着不少野兽。
许多人就在这些妖修野兽间有有笑地行走逛街,丝毫没有觉得怪异,这倒让江凡生看起来颇些不习惯。
虽然胡屠已经过五阳洲里一直是人妖混居而生,但江凡生见到后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尤其是这些妖修里,灵基修士大有人在,甚至还有几个零星的元丹修士,而那些普通人大多数真的只是普通人,连行脉都没有完成。
江凡生转头道:“这些人……为什么都不修行道法?”
胡屠理所当然道:“为何要修行道法?修道一途艰难,资不好的自然就没有修行的必要。就算是资尚可之人,也未必愿意承受修行的枯燥乏味。
你看那些姑娘整日买花游街,无忧无虑,有几个愿意修道的。”
江凡生皱眉道:“不修行,不过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万一起了和人冲突,不就是任人宰割?”
胡屠道:“的确是会有冲突,但是五阳宗在此事上罚的甚严,就算是修士也不可为所欲为。更何况一直有元婴真人坐镇调节,一般也不会出什么事。”
江凡生点点头:“倒也有趣。”
胡屠见江凡生颇有也不以为然,不由道:“前辈,我五阳洲里的元婴真人极多,他们中德高望重者主事,下面的人莫不臣服,规矩从不乱。”
江凡生摇头道:“德高望重者难道没有私欲么?更何况,若是修为远高其他人,谁会不听你的话?”
胡屠道:“我原本也见过几个宁云洲来的道人,他们的想法也和前辈差不多,对我宁云洲的秩序不以为然。
不过,我们也是靠着这秩序,才得以免于战火。”
江凡生又走了几条街,不免觉得无趣,这城里虽然有极多的修道人,然而却像是凡俗城池般污秽,根本不适合修道。
江凡生也很难想象,若是真有一位强大的元婴真人坐镇这里,他如何能忍受的住这样的环境。
要知道,元婴可是从最纯净的灵气中诞生的生灵,最不喜欢这种污浊的地方,江凡生待久了甚至都会有种窒息之福
“前辈,我先去这里的管事那里把我领的这差事还了,请稍侯。”
罢,胡屠便走进面前的府里,这府门口趴着两个石狮子,上面红砖朱墙,到像是个衙门。
江凡生正背手看了片刻,忽然神色一肃,目光看向门口那个刚走出来的年轻道人身上。
此人一出现,周围的空气便躁动起来,然而却一丝风都没樱
江凡生知道,空气其实并没有任何流动,唯一躁动的只是那道人体内的灵气而已。
只不过,江凡生注意到,这股灵气却无来无去,他并没办法看出这道人做了些什么。
似乎这躁动的灵气是凭空产生,而又凭空消失。这里修行的道法果然有其独特的地方。
那道人面色淡然道:“道友,你倒是厉害,竟然走到我面前才被我发现。”
江凡生神色凝重,拱手道:“在下江滔。”
“麒麟门,冀北方。我见阁下颇为面生,不会是从他出来的吧。”
江凡生坦然道:“不错,在下正是来自宁云洲。”
冀北方道:“我听,宁云洲如今正魔二道冲突正烈,各派死伤惨重,导致灵气不生,阴阳逆校道友可是来此避难的?”
江凡生哂然一笑:“只是寻个地方暂且落脚罢了。”
冀北方倒是信了三分,江凡生眼下是一身妖修装扮,看起来粗俗不堪,并非是那等人修模样。
若是为了避免被卷入争斗,去往五阳洲,倒也是合情合理。
只不过,冀北方心中倒也有些疑惑,江凡生这具妖修的身躯怎么看也不是元婴躯壳,然而他体内的元婴却不似作伪。
只是他并不强于神识,因此也分不清楚江凡生体内的元婴到底是不是妖修的模样。
不过他倒是猜到江凡生的元婴乃是以灵气成婴,非是血肉之婴,因此心中的评价倒是高了些。
冀北方也在这五阳城里坐镇了不短的时日,颇见到了不少宁云洲来的修士,就算是元婴真人也见了不止一位。
这些人虽然论元气不足以何他相提并论,但是论手段却远超自己。
五阳洲修士习惯以法器和绝对的力量御敌,本身几乎是不用兵器也很少用道术,真正斗战起来相当吃亏,甚至连元丹修士也留不下来。
冀北方笑道:“既然道友想要落脚,何不落在我这里?必不会亏待道友。
我在此处生活了也有数百年,道友想要什么灵材宝物,我皆可赠出。”
江凡生心中颇为意外,倒不是因为冀北方的突然招揽,而是此人居然可以在这种地方的闹市里呆数百年之久,实在是有些不可思议。
对于元婴真人来,此处宛若茅厕,呼吸间皆是刺鼻之味,待一刻都甚是难熬,然而此人却能坐镇数百年。
冀北方的身上始终有莫名的灵气流转不定,这灵气将他包裹其中,或许正是靠这一点才得以遮掩这城中的异味。
江凡生略微思考了片刻,拱手道:“既然如此,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