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谁怕谁!”高兴一扬眉,转身就走入那裂缝之中。
冀北方躬身道:“各位,请进吧。”
江凡生的神识微微往里面探去,却好似进入了一片空荡荡的地方,什么也感应不到,不过这种感觉极为熟悉。
他迟疑道:“冀兄,这是……”
冀北方道:“道友有所不知,此处有个别称,名为玄虚阴地,乃是在虚中开辟的一处小空间,常用作我等我元婴修士比试之所。
说起来,这玄虚阴地的开辟方法,还是从五阳宗传出来的。”
“玄虚阴地?”江凡生也不再有迟疑,随即也踏入此处。
对于他来说,虚地里的一切皆极为神秘,而且此处上连混沌大道,暗合天数至理,只不过这些道人并不知道罢了。
刚一进入,江凡生便觉得周身一暗,这一暗并非是眼前一暗,而是包括神识灵觉,七情六欲,喜怒哀乐,似乎都被压制住了。
这一刻,江凡生几乎以为,自己已经踏入虚地里了。
只不过这种感觉稍纵即逝,很快一道微光扫过,身上的一切都恢复了正常。
江凡生抬头望去,一枚圆溜溜的圆珠散发着清光,在这圆珠附近,高兴正负手立在这里,身上同样散发着朦朦胧胧的光亮。
他低头看去,果然发现,自己的身上同样也有这道微光,只不过这光极为暗淡,若不是周围皆是一片漆黑的虚无,很难发现这一点。
“江兄,站远一些,不然身后的人没办法被玄阳珠照到。”
江凡生转头,冀北方正站在他背后,身上同样也有灵光升起。
“道友,不知这玄阳珠又是什么东西,还有我等为何可以站在虚地之中?”
冀北方道:“我等从来就不可能站在虚地里,你所立之处,就不是虚了,虚地里承不起实体之物。”
江凡生点头道:“我知此事,只是这里能够距离虚地如此之近,实在是令人难以想象。”
“这有何难?”冀北方笑道:“待明日,我让庆松手抄一份关于玄虚阴地的秘册给你,不就好了?”
江凡生点头道:“有劳了,只是我还是希望能看到道文所写的原本秘文。”
“玄虚阴地的道文原本,只在我五阳宗中才有,其他地方,只有手抄残本罢了。”那五阳宗上使也走了进来,沙哑地说道。
江凡生认真道:“看来过几日我应当去五阳宗拜访一二了。”
“哼,口气不小,五阳宗岂是你这等人可以随意上门的地方?”高兴阴恻恻地说道。
岂知,那上使却微微点头,道:“也好。”
“啊?”高兴不由大吃一惊,这上使自从被他请到后,还没给过好脸色看,自己甚至连他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如今他为何会答应带江凡生回门中一观。
冀北方也颇为惊讶,不过他面色上却仍旧平静:“江兄,在这虚地里,一切道法痕迹皆会散入虚中化为虚无,因此正是放手施展我等修为的地方。”
不仅是如此,虚地里没有天道供元婴驱策,这里才当真是仅凭实力。
冀北方一扬衣摆,道:“既然上使已经来了,那我们这便开始吧。”
他身后四道锁链飞旋扭转,锁链中肉眼可见的灵光流动不息,在这里,境界带来的优势极大,看起来冀北方应当有办法同时动用这四重境界带来的所有力量。
而高兴背后则有两条锁链飞舞,气势上就输了一筹。
冀北方拥有绝对的实力,因此也没有任何技巧上的行动,他毫不客气地鼓动一身灵气,直接压了过去。
这些灵气糅杂在一起,巨大的压力几乎让人窒息,就连虚地之中竟然也有些许光亮落下,显然冀北方的力量再强一些,这处空间就有可能被打破了。
就连在一边的江凡生都感觉到了压力,更何况是夹杂在中心的高兴,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面对了,但他心中仍旧震撼无比。
虽然冀北方已经停留在元婴四重有千余年之久了,然而此人的力量却没有停滞,竟然还在缓缓地增长。
每过百年,高兴就会与此人交手一次,每次冀北方的力量都会增长一丝,这是他最为佩服的一点。
哪怕身居高位,琐事繁忙,前路淤塞,却仍旧不放弃修行。
不过,高兴自然也不会毫无准备,他抬手祭起一个黑沉沉的瓷碗,碗中漆黑的粉末挥洒而下,接触到冀北方那身澎湃的灵气上。
黑色的粉末碰到无形的灵气便依附其上,难以抖脱。
冀北方只觉身上猛然一沉,似是身上压下了数座大山一般,灵气运行顿时滞涩无比。
“息壤?”
他从未小瞧过高兴,此人有大毅力,每次比试皆有令人惊讶的表现,若不是年龄限制,自己怕1是早就输在此人手里了。
冀北方手中掐诀,他的一身灵气汩汩流动,竟然发出水流般清澈的声音。
那些黑色的息壤奇重无比,却再也黏不到灵气之上。
不过这也给高兴争取了一丝时间,他身上的灵气同样鼓动,反而和那些息壤黏合在一起,他操控自己祭起的宝物,自然没有任何沉重之感觉。
部分灵气裹挟着息壤化成一个黑球,径直往冀北方胸口撞来。
此物哪怕只有一粒也有半山之重,更何况是一碗息壤,如此沉重的东西仅凭灵气根本就无法阻挡。
那个黑球冲破冀北方的灵气,一路势不可挡。
就在此刻,冀北方抬手张开一幅画卷,那黑球一头撞入画中,画卷剧烈地抖动,然而却并未破裂。
黑色的痕迹在画上氤开一片,似乎被困入这画卷之中了。
随后金鸣之声大作,冀北方抬头看去,只见高兴竟然借着那黑球破开的一条道路,手执短剑,仗剑已杀入冀北方身前三尺之处。
那短剑剑尖却是一个狰狞的蛇头,高兴抬手一挥短剑,蛇头张开腥口便咬向冀北方的左腿。
冀北方的一身伟力皆散了出去,被人借以此法贴近身前,一时间竟也有些束手无策。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