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拽别拽,疼,我身上还有伤呢!”封知平挣扎
“那就走快点,处理完就不疼了。”尤双儿手上加劲。
“可我走不动了,我脚上的伤很重!”
“蒙谁呢,刚才不跑的挺快吗,还在铁索上跳了半天。”
“那是刚才,一股火气顶着忘了疼,现在我想起来了!”
“哦,那就再忘一次吧。”
“你!”
封知平蓦然顿住脚,一副耳朵被扯掉也打死不肯再挪一步的架势。
“我走不动了!”
尤双儿无奈:“你想怎样?”
“你背我!”封知平想都不想,他一早就揣了这个心思。
光明正大占便宜的机会可不多,何况还是冷双儿,谁能放过?
尤双儿俏脸微红,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见其他人纷纷识趣的望向一边,暗暗咬牙。
“好!”
同意了?
封知平大喜,紧跟着后颈一紧,人被尤双儿拎狗似的拎了起来。
“又是脖子!怎么又是脖子!说好再不抓脖子的!!!”
封知平尖叫,女孩理都不理,冷冰冰的脸上绽出一抹愉悦的笑意,但紧跟着就僵住了,封知平竟然八爪鱼似的抱在她身上。
“太快了,我怕!”某人贱嗖嗖的说道,鼻息使劲嗅着醉人的体香。
尤双儿气得真想顺手抓断他的脖子,余光扫见桥边忽然心生一计,加快脚步纵身一跃,提着封知平落在桥下的铁锁上。
“卧槽,你干嘛!!”
封知平吓了个半死,赶紧放开,生怕女孩松手不敢叫嚷更不敢挣扎,任其拎着奔向对岸,肚子里满是作茧自缚的郁闷。
自己堂堂剑候世子,泉州城最靓的仔,不就想轻薄下心仪的小娘子吗,怎么就这么难呢?
“跳,跳下去了?”远处,谭刚被尤双儿生猛的举动惊呆了,跟弟弟一起几步冲到桥边见两人没死,这才松了口气。
“真猛!’谭力擦擦冷汗,满脸敬畏。
原以为封知平是个狠人,没想到尤双儿更狠,也是一物降一物,他知道若真想挣脱,尤双儿未必制得住封知平。
徐文耀没心思谈论这些“打情骂俏”,忧心忡忡的走到赵康身边:“他这么做实在不妥,要是传出去唉,你说怎么办?”
赵康瞥了他一眼,纳闷儿道:“有何不妥?这次的规矩就是百无禁忌,起点到终点之间不用讲任何规矩,生死各安天命,杀与被杀都没什么好说的,有什么问题?”
“话是这么说,可是”赵康看了看几具尸骸,“可我们毕竟是点苍山呐!”
赵康嗤笑一声,懒得给他解释。
老董对徐文耀观感蛮好的,揽过话头笑问道:“点苍山怎么了,点苍山就该被人白占便宜?你也看见了,血刀门多阴险,这一战咱们打得多难,还有歹人埋伏在侧,差点害了冯老弟的性命,多亏他实力强横才挺了过来。那一身的伤,你看着不心疼?收他们点汤药费有问题吗?”
徐文耀苦笑:“是没问题,可这也太多了。我不是迂腐的人,也不是不同意略施小惩,但冯师兄这样做终究不妥,损了宗门名声是一回事,最重要的是他自己,要是让本宗知道了,降罪下来可怎得了?”
“放心,他没事儿。”于大胆扎好一捆兵刃背在背上,冲徐文耀挑了挑眉头,“你知道他为什么出来历练吗?不怕告诉你,他是被宗主赶,不对,是请出来的!他在宗内有个绰号,叫‘夺器狂魔’,最喜跟人决斗,专夺人兵刃,外门九阁被他打了个遍,那些牛逼轰轰的外门弟子哪不提他色变?宗门为他重修了门规,没用,最后实在没办法咱们宗主就亲自出面让他出山历练,所以这件事传回去他也没事,说不定正合宗主心意,还会受到褒奖呢!”
徐文耀听傻了,谭家兄弟也听到了,谭力失神的问道:“宗主,哪个宗主?”
“咱点苍山还有第二个宗主?当然是执掌雷霄剑的秋墨白秋宗主了!”于大胆一副看白痴的眼神,第一次发现有人比自己还笨。
谭力不在意这些,惊问道:“都这样了,宗主怎不逐他出门?”
于大胆白眼一翻:“我哪知道,要不你请个假回山一趟找宗主问问?”
谭力登时闭嘴。
徐文耀精明,震惊过后迅速找到了疑点:“师兄他搜罗那么多兵刃做什么,他用得了吗?”
于大胆哑然,这件事他们几个老兄弟都很疑惑,但封知平没说,他们也不方便问。
“爱好。”赵康不满的瞥了于大胆一眼,暗怪他多话引出这多枝节,搬出一早杜撰好的理由道,“他除了武道资质出众,还有器道天资,器缘堂大堂主苏吉都想收他为徒,只是他一心向武,拒绝了。他搜罗兵刃都被他毁了,毕竟有这方面的天赋,不专攻,闲暇时拆几件研究一下解解闷也是可以理解的,纯属爱好。”中国库
“这爱好也太啧,太独特了。”谭刚咋舌。
赵康一脸平静:“嗯,是挺费钱的,所以才落了个‘器魔’的绰号。”
三人无语,只是徐文耀仍心存疑惑,想起封知平方才过几招就换一把兵刃的怪异举动,以及能以后天境修为施展先天之力的神奇手段,他隐有所悟,大有深意的看了赵康一眼,一言不发压在心底。
那边厢,封知平被尤双儿拎上对岸,踏上地面的那一刻,他禁不住眼眶湿润。
太吓人了!
与自己走完全不同,自己走心里有底,被人提着在铁锁上溜达,身子悬空看着下面的万丈深渊,哪怕美人在侧他也毫无旖旎之感,心里只剩下害怕了。
找了个避风处,尤双儿将他放到地上。
封知平翻过身,见尤双儿又伸手过来,惊恐的叫道:“我错了,别来了!”
尤双儿不理,抓起他受伤的脚开始扒鞋袜。
封知平一怔,傻傻的看着女孩亲手为他清创上药,顿时感动得鼻涕一把泪一把。
“我自己来就行了。”
“别动!”
尤双儿瞪了一眼,仔细洒好最后一点药粉,包扎时才想起没有绷带,东西都在后面的人身上背着,略一犹豫,从自己的衣角撕下布条细细包好,末了还将自己的披风解下来给烽火字旁裹上。
“这件披风是师父亲手为我做的,御寒效果极佳,你捂严实了。”
闻着披风上幽幽的体香,封知平心头温软,轻笑道:“瞧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可是冯不平,打遍点苍外山无敌手的男人,修为盖世谁人不知,岂惧区区寒风!”
“严肃点,别不当回事!”
尤双儿轻轻拍了他一下,正色道:“别以为有内力护体就没事,你身上有伤,还刚刚经历了心魔,正是最虚弱的时候。这里山风大,寒气重,不注意防护很容易让寒气入体染上伤寒,还可能引得心魔再生,这两样都是能要你小命的!”
封知平连吞灵器,内力充盈到炸,但女孩关怀的眼神还是让他紧了紧身上的披风,点头笑道:“都听你的,谢了。”
尤双儿微微一笑,冷不丁问道:“你为什么会冲上去?”
“什么?”封知平没明白。
四目相交,尤双儿轻声道:“方才,你明知前面有诈,却还是受了挑拨冲了上去,为什么?”
“嗨,这个呀,他骂你,我当然得干他丫的了!”封知平使劲挥了挥拳头。
尤双儿没有笑,皱眉道:“可是要不了多久,太阳就升起来了,这一点你知道,大家都知道,所以那厮才百般挑衅,你为何不忍以忍呢,你不是向来自诩聪明吗?”
“这跟聪不聪明无关,因为他骂的是你。”封知平收起笑容,正色道,“他骂我我可以忍,骂你,不行!天下间能欺负你的只有我一个,除我之外,谁都不行!”
“你,欺负我?”尤双儿似笑非笑。
封知平缩了缩脖子,讪讪的要解释,就觉眼前一暗,香风扑鼻,两片微凉的柔嫩印在了自己的嘴唇上。
他蒙了,身体像被雷霄剑贯穿了一样麻酥酥的,直到女孩直回身子也没回过神,两眼呆滞脑海空白。
“你,你亲他了?!”
尤双儿突然惊叫,俏脸酱紫语气羞愤,紧跟着表情一转,看似平静实则颇有些心虚的道:“就亲了,怎么了,你不是一直想这么做吗?”
“那是我,不是你!”
“你跟我有什么区别?何况你不敢,我敢,我帮你起个头,以后你就方便了。”
“什么方便了!呸呸呸,也不嫌害臊,你,你不是一直很讨厌他吗?!”
“我是很讨厌他啊!”
“那你还亲他?!”
“我讨厌他跟我亲他有关系吗?”
“你,你无耻,你无赖,你,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这可怪不得我。”尤双儿对着空气耸耸肩,指指封知平,“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谁让你喜欢跟他呆在一块儿,要怪就怪你自己。”
“我,我讨厌你!我跟你没完!”
“谁怕谁,来呀!”
说完,尤双儿眼神一僵,半睁着眼倒向封知平,封知平赶紧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