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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4章 强者的心

    连五的意思封知平听明白了,就是这次的事件跟封知佑无关,他也是受害者,又已经被父亲罚过,所以自己就没必要追究了。

    但封知佑的无辜仅限于这次,与旁的全无干系,连五用他自己的态度提醒自己不能对封知佑放松警惕,原因无可奉告,自己只需要心里有数就行。

    从连五口中问不出来,又不敢去问父亲,封知平只能暂且按下,转口问道:“那此次确定是黄泉所为,就因为我可能是天人?”

    连五点头:“这是目前最有可能的原因。”

    封知平感觉不对:“他们怎么知道的?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可能是传说里的天人,而且遇到神仙的事我只跟两个人说过,这两个人都不可能泄露出去。”

    连五眼神一闪:“两个人?除了侯爷另一个是谁?难道是少爷心仪的那个女子尤双儿?”

    封知平心虚的移开视线,脸皮发热的点了下头,而后紧张的问道:“五叔,查到了吗?知道她是哪家的姑娘了吗?”

    连五的眉头拧成川子,表情极为严肃:“没有,天元但凡有点名堂的尤姓人家我都查过,没有一家符合她的情况。按您所说她的家世绝对不简单,再低调也不可能一点音讯都没有,所以老奴怀疑她极有可能根本不是天元人!”

    封知平愣住:“不是天元?难道是空玄?”

    空玄尤姓人家众多,据说占了总人口的近两成,其中不乏名门望族,赫赫有名的十八盟中就有一支姓尤,难道尤双儿真是空玄人,是十八盟尤氏一族的千金?

    乖乖,要真是这样

    一个天元武侯的世子,一个空玄十八盟的千金,喜结连理朝廷能让吗,律例里有限制跨国联姻的条例吗?

    奶奶的,这不坏了菜了嘛!

    这劳什子的世子身份,净惹麻烦!

    “也有可能是太始,但空玄的可能最大。”连五说道,见封知平吓得一哆嗦,忍不住笑了笑,安慰道,“少爷莫急,老奴已托人去空玄查访,快则半年慢则两年,等消息传回来再作打算不迟,您耐心等待便是。”

    “那么久!”

    封知平想哭。

    提心吊胆的等两年,这日子还有法过吗?

    半年也够受的啊!

    连五无奈的耸耸肩:“没办法,咱家立府时间太短,线还没放到那么远,只能托人去办。实不相瞒,老奴这次是用侯爷的名义托天听监的一位故人帮忙,天听监的境外网络事关国运,每一个眼线都弥足珍贵,不容有失,正常情况除非陛下下旨否则天听监绝不可能接这种‘私活’,多亏侯爷面子大,又关乎您这位世子,人家才勉为其难的应了,否则只凭老奴自己旧情再厚人家也不会接茬,这个时间已经很快了。”

    封知平吓得半死:“天听监都劳动了?我我真要不要搞这么大?!”

    “哦?”连五佯装若有所思,“少爷的意思是,不查了?”

    “还是查查吧。”封知平泄了气,恹恹的趴在桌子上小声嘟囔,“查吧,查清楚好,千万是空玄,千万别是太始,老天爷保佑,神仙爷爷开恩!”

    身为赤剑侯世子,迎娶的正妻若是空玄国的某大族千金还好,毕竟天元和空玄的关系向来不错,尤其近几代皇帝修为上不去无法亲掌天元剑,使得游氏皇族的威严大不如前的情况下,天元和空玄的关系更是进入了有史以来最好的蜜月期,每次国战都是两国合力共抗太始,冲着这层关系皇帝应该不会有什么意见。

    而若是太始

    “千万别是太始,千万别是太始!不是太始不是太始不是不是太始是太始”

    连五忍笑:“少爷,您说秃噜嘴了。”

    封知平:“”

    左右无法,只能等待,封知平唉声叹气的坐起身,拿起杯子没滋没味的喝干同样没滋没味的“凉茶”,放下杯子道:“五叔,您说黄泉杀我是因为知道了我是天人,但我觉着不对。首先,父亲和双儿肯定不会说出去,而我又从未跟其他人讲过具体,只说我碰到了一位隐世的神医,所以黄泉没理由会知道我遇到了神仙。”

    “其次,黄泉刺杀我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您应该已经知道了,我刚进点苍山不久就已经跟他们打过一次交道,后来下山历练又被他们伏击了两次。第一次下毒的事或许是我多想,但后面两次伏击分明是冲我来的,要不是他们错估了我,而我又碰到了詹千舞,我根本不可能活得下来,所以我认为他们杀我应该不是因为怀疑我是天人,而是有人买凶,我怀疑绑架我的人也跟他们有关,我记得很清楚,他动手前跟我说‘黄泉路远,一路走好’,现在想来,这句话应该可以证明他跟黄泉大有关系!所以真正想搞死我的一直都是同一个,或者同一批人,而黄泉,只是一把刀!”

    说到这儿,封知平眯起眼,凝声道:“五叔,绑架我的人可查出来了,是咱们的人吗?”

    连五惭愧又恼怒的点点头,恨声道:“查出来了,确实是咱家暗卫,但不是高层,而是底层的外事人员,相关责任人我已处理。”

    封知平眼神一闪,听出血腥味:“杀了?”

    连五点点头,寒声道:“一群蠢货连自己眼皮子底下混进了沙子都不知道,死不足惜!”

    说完,连五起身下跪,重重叩首在地:“老奴御下无方,险些连累少爷性命,愧对您和侯爷的信任,还请”

    “这是干什么!”

    封知平赶忙将连五强拽起来,按回座位埋怨道:“您老真是,这事责任不在您,我又没怪您,干嘛负担那么重。寻常人家仨孩子还得有一个熊的呢,您管着整个暗卫,出一两个不懂事的很正常,把沙子择了,剩下的教训教训记住这次的教训就得了,别动不动就杀人,都是精锐,我都替您心疼。”

    “差点害了主子的性命,还敢说精锐?这种精锐老奴见一个杀一个!”连五冷酷无情,说完不满的看着封知平,“少爷,您又心软了。”

    封知平白眼:“咋的,您老还真想让我学‘绝皇’?我不是皇帝,也不想做‘寡人’!”

    “但明武帝的做法很有效!”连五语气坚决。

    封知平无语,头手齐摇:“不行不行,外人也就罢了,万一真是阋墙,那么绝情的事我干不出来。有威胁消除就好,方法又不止杀掉一个,打疼打怕打到见我就怂遇我就躲便好,没必要非那么绝。”一八

    连五很不赞同,质问道:“您若打不过呢?或者对方宁死不服软呢?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祸根就该发现一个灭一个,彻底铲除,绝不留后患!”

    封知平表情一僵,凝视着连五的双眼:“您想杀我二哥?”

    连五淡然自若:“老奴没有具体所指,只是说一种可能。”

    封知平眯起眼:“您是不是查出什么来了?”

    “没有。”

    “没有你说这种话?不可能,你肯定查出什么了!“

    连五表情异常严肃:“老奴可以指天发誓,真没有,如果有,该死的人早就死了。老奴说这些完全是因为您,因为您是世子,主子唯一的嫡子,您是整个封家的将来,是老奴等人未来的主子,您的安危大于一切,可您的心软会害了您的性命,老奴身为臣仆,必须将您点醒!少爷,您人长大了,心也该长大了,为着您自己,为着我们这些人,有些事您不可不为,再不情愿也必须做!老奴也希望您能兄弟和睦,顺顺当当的接管家业壮大我族,但真若有那么一天,您,可千万不能留情呐!”

    连五说完,伏首跪地。

    这一次,封知平没有去扶,他看着身下的连五,一动不动,一遍遍的思索着方才的话。

    连五的话很刺耳,但纯然肺腑,一片赤诚。

    他是在教他转变思维,从一个无忧无虑的纨绔子弟转变为身居高位的领导者和决策者的思维模式,将事情功利化,理性对待,不感情用事。

    出事后,他一直也是这样做的,该拢的拢,该除的除,不动手则以动手绝不留情,他一直都做得很好,也一直以为自己已经转变了思想,成为了那种只要我好管你洪水滔天的无情之人,可今早的那场大悲大喜惊醒了他,他无奈的发现自己的无情只能对外,无法对内。

    毕竟是血脉兄弟,必要时他可以痛下杀手,但没有必要,为何不能退半步放人一马?

    连五迟迟没有等到答案,待封知平伸手相扶,他惊喜的抬起头,却没有发现自己想要的表情,脸色顿时又恨又急。

    “少爷!”

    “不用多说了。”拉了两下没拉动,封知平放开手转身走向门口,“没事了吧?没事的话就谈到这吧,这里味儿不好,我得出去透透去。”

    连五大急:“少爷,您”

    “我说了,不用多说,不要让我再说第二遍。”

    封知平的声音冷淡却强硬,连五一窒,仿佛看到了封莫修的影子,竟怔怔的不敢出声。

    转回头看着连五,封知平淡淡问:“你的意思,是父亲的意思吗?”

    连五回神:“不是,但是”

    “行了,既不是父亲的意思,那就没必要听,就算是父亲的意思,我也不会遵从。”

    将假发戴回头上,慢慢整理好,封知平捋平衣衫一甩衣袖,洒然而笑。

    “五叔,你也说我大了,不是小孩子了,那就对我有点信心,我有分寸,能保护好自己,将来也能保护好你们所有人。”

    说着,封知平望向一排排书架,微笑着叹声道:“看到这些东西,我就知道您付出了多大的心血保护我们这个家,我很感谢您,也很尊敬您,但您的思想恕我无法沟通。父亲不仅教会了我武艺,还教会了我一个道理,那就是世上什么东西都没有拳头大。谁的拳头大,谁就有话语权,有话语权的人才能真正拥有心胸,弱者只有忍辱,没有心胸,他们的心胸在强权面前永远是可怜而可小的,是被迫无奈,而心胸广阔是成为强者标准。”

    连五看着封知平的笑脸,皱着眉,若有所思。

    封知平负手转回身,正对着他笑道:“我想成为强者,也必定会成为强者,所以我必须有容人之量,就像父亲那样。你看老头子,暴脾气一个,可他脾气再暴也不是谁惹着他他就杀谁对吧?所以他才能让人又敬又畏。斩尽杀绝这种事只能偶而为之,必要时为之,不能作为常态,否则人就成嗜杀的魔头了,而你的敌人只会越来越多,永远也杀不完。所以,我要成为父亲那样的强者,有气量,但心胸不大,有可容有不可容,必要时我不会留情,但没有必要,我何必多惹怨恨?圣贤说人之初性本善,又说得饶人处且饶人,都是有道理的。我当不了圣人,但追寻追寻圣贤的脚步总是没错的。如果真到了那一天,真是那样的话,可以的话我不会杀他,我只想问问他,我究竟做错了什么让他这么恨我,恨到非要置我于死地不可。”

    连五默然良久,深深的叹了口气。

    他不认同封知平的想法,认为实在太想当然了,但封知平心意已决,他劝不动,只能暂且按下。

    毕竟有些事,不撞到南墙,不撞个头破血流是不会明白的,少爷撞了一次,但很显然,还远远不够。

    封知平很满意自己的发言,觉着真应该记下来,回头找个文才好点的好好润色润色,最好润成“之乎者也”“呜呼哀哉”那种古文体,然后裱起来好好收藏,将来留给后世子孙让一帮小混球看看他这个祖宗多有文化多有涵养。

    见连五还跪着,他走上前将其扶起,眼珠一转,风轻云淡的笑容多了几抹市侩。

    “五叔,您神功盖世,一骑当千,您的辉煌传说父亲没少跟我提起,每每听到我都敬仰万分,恨不得化身为您这样的盖世人物,您”

    连五越听眉头越紧,抬手打断:“少爷,您有话直说。”

    封知平咳了咳,笑得更贼了,搓着手道:“是这样的,您应该知道,我呢确实得仙人赐福,会点特殊法门,‘见’的宝兵刃越多修为提升得越快,我爹老糊涂了竟给我弄了个什么三不准,可把我给愁坏了,所以呢我就想参观一下您的收藏,您这肯定有不少好玩意儿吧,给我见识下呗?您放心,我封知平指天发誓,绝不会弄坏,老头子那是埋汰我呢,我就是看看,就看看!为了将来的主子,为了咱家将来的武魂,不对,是武神,您看您能不能通融”

    连五哭笑不得,再次抬手打断,握拳扣在嘴边咳了一声,微微躬身在希冀的眼神中伸手一引:“少爷,请,老奴送您出去。”

    封知平笑容僵住,嘴角抽搐:“五叔,您不再考虑考虑?我可是未来的侯爷,这家的主子,您不能这样!”

    连五面无表情:“等到了那一天,您想怎么罚老奴都成,现在,您还是出去吧,下面凉,呆久了容易生病。”

    封知平:“我!!!”

    连五身子更低,再次一引:“请!”

    封知平: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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