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夺剑

    去刘府,当然是去借宿的。

    陆天抒、花铁干倒还罢了,水岱既然在岳阳,怎么也要去拜访一下。

    去会一会落花水,曲洋看一看水家妹子,还有说一说衡山城中发生的事,这本就是离开横山城时刘乘风所托。

    衡山城的事,少不得那些离开宾客的传播,不消几日便能传到岳阳,刘乘风又还需在衡山城再留几日,为免他几个弟兄只闻其然不闻其所以然而担忧,本就琢磨着打算谴人去回报,适逢林平之要北行,势必经过岳阳,索性就交给他了。

    落花水三位正在刘府院中空地考较水岱门下表兄妹的武艺。

    被这三个长辈六只眼睛盯着,目前还没来得及出名的铃剑双侠,表示压力很大。

    水岱听到门房回报,说是福威镖局林少镖头拜访,吃了一惊。

    林平之的名声已经传开,水岱几人自然听过,忽然听说他来这里了,还将信将疑,吩咐下人将人带进来,便叫住了挥剑比试中的水笙和汪啸风,共去了前厅。

    他们先到了一步,林平之后来,入厅后,一眼认出了水岱,抱拳行礼道:“见过水伯伯!”

    然后是落花二侠:“见过两位前辈!”

    水岱看着他问道:“你是平之?”

    林平之道:“是我。”

    “嗯,细看之下,眉目间果然还有小时候的影子。咱们都多少年没见面了?”

    水岱打量后笑道。

    林平之答道:“算来有七年了。”

    “都七年了啊,你已经长大成人,若不是自报身份,我恐怕都认不出你来了。”水岱叹了一声,说道:“来,我为你介绍两位武林前辈。”

    他介绍了两位结义兄长,林平之便执晚辈礼一一招呼,给足脸面。

    说到水笙和汪啸风时,水岱道:“他们两你都认识,应该不必介绍了吧?”

    “想必是水家妹子和汪兄了。”

    林平之点了点头,这才将注意力投向两个作陪的小辈,客客气气地招呼道:“两位这些年可好?”

    水笙如今年方十八,面容白嫩,标致俏丽,正是娇艳如花的最好年华。

    汪啸风就比林平之还要大两岁,虽说也人模狗样,但样貌仍不及他。

    “很好。”

    水笙微微点头。

    只是看着林平之的眼神,有些复杂。

    汪啸风对面前这个皮囊比自己还好,又谦谦有礼的家伙,怎么看都不顺眼。

    同时心中很不服气,当年他还揍过这小子的,怎么才过这些年,这小子就有杀堂堂青城掌门的偌大本事了?

    他可不信。

    他更相信另一则传闻,其实是林震南杀了余沧海,只是为了给儿子踏入江湖造势,才将名头按在了林平之身上。

    再要么,就是姓余的其实空有其名,是只纸老虎,是个绣花枕头

    当然长辈在侧,这些想法都不好表现出来,也就平平淡淡的态度。

    陆天抒问道:“江湖传言,是你杀了青城掌门,可是确有其事?”

    这些天林平之是快马疾驰,走得较快,当日刘府的其他江湖豪客虽有提前一日上路的,但一来不是每一个都会来岳阳,二来那些人也不急着赶路,因此衡山城中的消息还没传来,不然,他或许还要问个田伯光木高峰的事。

    林平之一脸谦虚:“虽有其事,却属侥幸。”

    彬彬有礼,谦虚沉稳,武功高强,侠义为怀,这是他如今一力塑造的人设。

    花铁干叹道:“这青城派余沧海在江湖上偌大的名头,没想到死于你手,年纪轻轻就有此本领,林总镖头端是好福气!”

    “花二侠过奖了。”

    林平之望向孙猴子兼玉皇大帝的花铁干,还没在血刀老祖与雪谷绝境的双重压力下败于心魔,彻底堕落沉沦的花二侠,还是很正派很有气势的。

    最终落花水三人也没问什么无故怎么杀了侠义道前辈高手之类扫兴的话。

    除了彼此没什么交情,还有就是地盘在蜀地青城的余沧海,去也与大批弟子在万里之外福州林家门前被杀,这本身就是值得商榷之事。

    江湖大了,什么可能都有,谁知道这是上门挑战不敌被杀,还是另有什么阴谋鬼蜮?若说是去拜访什么的,终究是难以取信于人。

    因而他们这些外人多也没必要去抱不平。

    水岱问道:“平之,你怎么会找上这里来的?可是事先知道我们在这里?”

    林平之道:“衡山派刘三爷出了事,刘三侠暂时要在那里多留几天,他知道我正要去洛阳,就让我经过岳阳时,给三位带个口信说明此事。”

    落花水急问:“发生了什么事?”

    当下,林平之便将刘正风金盆洗手大会上发生的事说了个大概,当然了,只说了是有刘三侠与众多武林前辈主持正义,才阻止了嵩山派的大肆杀戮的打算,避免了刘家一场大祸,关于自己在期间的作用则略过去了。

    如仗义执言、杀采花贼等这一些出风头的事迹,还是旁人来说才有味道。

    交流了一会儿,厨房已备好了晚宴,他们便过去就餐。

    饭后,林平之三人被安排了两间客房休息,汪啸风这时却找上了门来。

    “汪兄有什么事?”

    “七年未见,来找林少镖头叙叙旧。”

    “就汪兄一人?”

    林平之往他身后看了一眼,也没见到水笙的影子。

    汪啸风挑眉道:“你还想要几人?”

    “汪兄一人就够了,汪兄请进。”

    “不必了。”

    “嗯?”

    “林少镖头杀了青城掌门,想必武功剑法是十分高强了,汪某今晚过来,就是想要开开眼界。”

    汪啸风开门见山,目标明确。

    他在房中琢磨半天,始终觉得区区一个林平之能杀余沧海,其中必有古怪,又想到林水两家的事,越想越烦躁,于是决定过来亲自揭穿,最好能像多年前那样再揍他一顿,让姓林的最终无颜见人,连夜出走。

    “这样啊……那么汪兄,得罪了!”

    林平之并不意外,别说年少成名的,就算积年高手,也总有不服气的人。

    他出道两个多月,同辈中人挑事的,汪啸风是第一个,但绝不会是最后一个,他早就有心理准备了。

    这时候也不准备继续谦虚推脱了。

    再是谦虚有礼的人设,少年英才该有的傲气还是要有些的。

    于是,说话间,铿锵剑鸣。

    剑出鞘的摩擦声。

    剑破空的震颤声。

    交织为一。

    汪啸风双眼蓦地睁大,一脸难以置信。

    他在林平之说话时已有防备,却还是晚了。

    手上一轻,眼前一花,脖子一凉,接着冷汗直下,头皮发麻。

    这便是这一刻汪啸风的全部感受。

    他的肩膀上,搭着一口长剑,虽然没有触碰到脖子,但仍感觉自尾椎骨一阵凉意涌上来。

    这不是林平之自己的剑,而是汪啸风手中的佩剑,此刻他手上只剩下了一个空剑鞘。

    这电光石火之间,他便被夺剑制伏。

    他甚至都反应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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