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瞧着他那作弊做得这么明显,就偷偷给你开了个小灶。
后来我用空间术法把他护卫八成的荧光藤叶的能量都压缩在了一个小型空间里头了,所以后来你的雄狮才能够那么轻而易举地挣脱束缚。”
“那压缩起来地藤叶地能量,就是你刚才看到的我手里的种子咯。”
狄平无语,这个人,实在是脸皮厚得可以,但是偏偏实力强大还让人无可奈何。
跟着他两的于欢看着这两人打打闹闹,忍不住软软地说了一句:“老师和学弟关系真好啊。”
下午于欢陪着狄平领完了被褥,去宿舍安置好,跟狄平打了声招呼,就自己上课去了。
沧济学院的宿舍制度依据院系的不同而有所差异,狄平所在的驭兽系因为本身人数就少,所以宿舍都是一人一间,狄平推开宿舍门,感觉十分满意。
几平方米的房间却十分精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床有两人宽,可以在上头随心所欲的滚来滚去,木地板上铺着厚厚的地毯,被褥也十分柔软舒适,书桌上的灯和用具都布置得十分妥当,需要什么应有尽有。
狄平将各种生活用品安置好,然后换上沧济学院的校服。
校服是淡蓝色的斗篷式外套,袖口绣了青色云纹,样式简单大方,配色十分清新,下摆略长,风一吹起就会像荷叶边一般微微飘起。
这件校服,男生穿了显得英俊,女孩子是斗篷加短裙,穿上后十分娇俏可人。
不过这衣服,比起打架,似乎更适合观赏。
狄平听于欢说,这是因为沧济学院的学生实在是实力高强,通常不会被服装拉低实力,所以当初学校里征集校服设计稿的时候,学生们纷纷都往好看的方向设计,各种想法层出不穷,最后学院学生集体投票投出来的这件校服。
当然,仔细想想的话,如果能够因为这么一点小细节就受到影响的人,估计也是进不来学院的了。
狄平换好校服,又在左边胸口处别上一枚银色的胸针,这是沧济学院学生的专属胸针,别在衣服上,熠熠生辉,十分亮眼。
狄平走出屋门,云珺在门口等他。
看到换了校服的狄平,云珺点点头,笑道:“不错不错,学弟换了校服肯定更招女孩子喜欢。”
狄平抬起一脚就往云珺身上踢去。
云珺轻轻一躲闪开。
“去你宿舍?”
狄平问道,毕竟接下来他们要商量的事事关重大,学生宿舍人多眼杂,有心人若是蹲墙根也是极其有可能。
“行。”
说到正事,云珺也恢复了正经,带着狄平朝自己宿舍走去。
一壶茶,一张桌,两张凳,两人相对而坐。
狄平抿了一口茶,是上好的雪山翠峰,他先开了口,问道:“你和大将军云占是什么关系?”
云珺蹙眉,之间摩挲着紫砂质地的茶杯,似乎陷入了某种很久之前的回忆之中,过了半晌,他才缓缓说道:“我很小时候就被爹娘抛弃,后来在荒城之中流落街头,几欲饿死,那时候正逢将军征战在外,便把我带回了京城。”
“我那时候身体不太好,又重痛缠身,是将军画重金请人治了我一段时间,救了我一条命。”
他顿了顿,思索了一下,又说道:“我那时年纪尚小,很多事情意识不到。
将军待我很好,但是后来似乎是出了些什么事,正好城南文家大夫人又一直无子嗣,将军就把我送去了文家。
我便成了文家养子。
只是我感念将军的救命之恩,一直随将军姓。”
狄平大致从年龄上推断了一下,云珺说的话具有一定的可信度。
想到云珺此前被压入大牢的事,他皱了皱眉,说道:“我听说当年云家被满门抄斩,京城里几乎云姓之人怕受牵连都纷纷改姓或者外迁你这样堂而皇之的用着云姓,虽然我能够明白你对将军的思念与敬佩,但这样岂不是过于招摇,没准还没报仇就招来杀身之祸”云珺挑了挑眉,少年意气风发,道:“亏心人做了亏心事自然会害怕,那些事都过去十几年了,那看似平静的湖面底下早就是暗流汹涌,而我,就是打破平静的那颗小石子!”
“虽然上头现在看着不说,可暗地里想取我性命的人倒是颇多。
那边可能要沉不住气了。
我这个年纪、实力、天赋,都让他们真以为我是漏网之鱼,以为是当年云家留下的他们口中的余孽!这些日子,和一些人的交锋之中,我也多少了解了一些事情。”
狄平双眉紧皱,但也无法反驳,云珺以身试险,实则也不失为一招妙棋,至少,能够在某种程度上更加接近当年的真相。
云珺想起那日在灵鹿大森林的事,看着狄平说道:“你倒也是不枉我直接放了灵鹿让你吸收这九极珠,几日不见,修为大有精进。”
此刻的狄平,对那日的事情,很多当时解释不通的点或者只能牵强附会解释的事情感觉都可以解释得通了,他将此事前后梳理了一遍,说:“你受莫家所托去取九极珠,但你原本就知道九极珠是你将军之物,即便是取到了也是不可能带回去给莫家。”
云珺点点头,道:“不过也多亏当日我放走了你,不然如果我要自己吸收九极珠,必定要多耗几天,那样我可能就保不住文家了。”
狄平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他想到了一个点,问道:“莫家不知道你是文家养子?
他们使的难道不是调虎离山之计?”
云珺摇头,说道:“当年我在文家并未待多久,就主动请缨出门拜师修炼。
我在拜师期间听闻将军的噩耗,我发誓要为他报酬,还他清白。
但是皇城之中局势太过复杂,于是我直至修炼到洞虚学成之后才回到皇城。”
“我回到皇城之后,偷偷去了趟文家,在别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和养父养母见了一面。”
“后来莫家赏重金招募人做事,我为了弄清他们究竟在搞什么事,用了假身份,费了好一番功夫才让莫修认定我只是一个贪图钱财的空有实力没脑子的江湖之人,这才把取九极珠的任务角给了我。”
狄平想了想,又问道:“你当时在灵鹿大森林,是不是看出了什么,才让我去吸收那九极珠?”
“是。”
说道云占,云珺的眼眸中一瞬间闪过一丝黯然,但只是一瞬间,他双眸又恢复了平日的光亮,他说道:“和你交手的一瞬间我感受到你体内有我熟悉的气息。
后来你和王湖交手,虽然我不能完全弄清是为什么,但是我能感觉到你和将军之间一定有某种联系。
你是将军的徒弟?”
狄平将自己在灵鹿大森林中偶然遇到将军的余魂,得了传承的事向云珺一一到来,二人说着说着,又都感觉一阵唏嘘,尤其说到将军余魂给自己伸冤的部分,云珺双手紧握,眼里的愤怒几乎都要喷出火来。
“所以我们二人现在目的是一致的,都是为将军翻案复仇。”
“对。”
狄平点头,又想起之前通缉令旁边的那张告示书,那上面的人必然不可能是别人。
他问云珺:“此前那张告示上写着你七日后要被问斩,但你之前说你是被皇子从大牢里带过来的,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云珺道:“这就是背后的错综复杂的斗争了。
蓝景如和蓝景梧兄弟两在朝堂上和蓝景喻本就是针锋相对,陈家是海未贼子控制的范围,海未又支持蓝景喻,我端了陈家,两位皇子自然认为我能够为他们所用,干脆顺手推舟就把我带到了沧济学院。”
“我这险棋也算是走得对了,我这个姓氏颇为微妙,二位皇子也觉得可以用上一用。”
说罢云珺还不忘自夸一把:“当然,我这也不算是完全的走后门,毕竟我实力摆在那儿。”
狄平翻了个白眼,不理会他的自夸,他左手食指在桌上轻轻叩着,道:“那么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做?
或者说,我们现在需要怎么做?”
云珺把手背在脑后,道:“不怎么做,静观其变。”
“嗯?”
狄平觉得这不太符合云珺的性格。
但是论战斗或者其他,狄平确实不在话下,唯独这复杂的政治斗争,还是在一个他并不熟悉的帝国的皇城之中,这让他实在是难以插手。
云珺一字一句地冷静地说道:“你仔细想想,其实最近,海未那一派势力,多少有些沉不住气。”
“无论是陈家怕科举案被翻出来而对文家出手,还是莫家最近的各种嚣张行为,其实他们都是在挑起一个让天下大乱的理由。”
狄平有些疑惑,将此前在大街上救青梅的事情像云珺和盘托出,然后说道:“我以为莫家作风一贯如此。”
“不不不。”
云珺摆摆手,“莫家没有理由要这么做,莫家并非陈家那样沉不住气之辈,往日虽然莫家少爷嚣张了些但他们家主莫修是个老谋深算之人,通常都会提醒他们适可而止。”
“他们这是在试探。
试探对方究竟能够有多少能耐。”
忽然云珺想到什么,喜笑颜开:“不过多亏有你出现啊狄平,你不属于任何一方势力,他们本来想用这种低成本的方式来试探试探沧济或者民间究竟敌对势力有多强,本来仗着少爷和护卫也有一定实力,没想到,两次都被你误打误撞地给破解了。”
狄平黑线,想到之前被云珺传送到炼玉台上的事儿依旧有些气愤,说:“第二次是您把我传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