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一月之前。
叶山海荡尽太湖十三大寇后,这一日,负责打探监测江湖之上消息的施戴子走了进来,来到屋中侧位坐定,向叶山海说起了近日之事。
这段时间,他奉了叶山海之命前来福州附近地界,查探着潜伏的青城派弟子。
来到这个世界三年,笑傲江湖的终于到了剧情即将开启的那个时刻,就在这福威镖局所在的福州府。
只不过,这一回少了华山派一方的参与。
根据施戴子的消息,青城派余沧海之子余人彦已随几位青城弟子上路预备入闽,其余弟子也大多三五成群,去了福威镖局各地所在。
叶山海默默听着,一边敲着桌子一边陷入了思考。
毫无疑问,这一回叶山海在这福威镖局的变故中,并无参与的必要。
辟邪剑谱已经早早得手,像前生岳不群一样收下林平之为弟子自然没有了必要。
况且不提其他,上辈子毕竟是他害死了自己的女儿,这辈子就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但自己心里终究已经有了成见。
自己对于现在的这个可爱的小棉袄女儿,可是宝贝的紧。
不去找他晦气便罢,怎么会把他弄过来恶心自己。
不过自己如果想要算计左冷禅的话,那么如何把辟邪剑谱传递到左冷禅手中,还要让他浑然不觉有异,就是一个难题。
这么一想的话,留下林震南才有一定的操作余地。
于是……
当夜。
灭了烛火后,叶山海出了门走向了福威镖局,街上虽已宵禁,但于此刻叶山海功力却是如履平地。
翻过镖局围墙,叶山海来到林震南夫妇房前,掏出了一个飞镖绑上纸条丢了进去。
咄!
飞镖击中屏风,发出一声闷响。
屋中,正在进行少儿不宜活动的林震南被飞镖破窗的声音吓的一激灵,某处不可说之地顿时奄奄一息,软了下去。
林震南顿时狂怒出声:“是谁?敢来我福威镖局撒野!”
一声吼出,四下顿时人声嘈杂,几息后便有数个镖头循声而来:“林总镖头,可有来敌袭扰?”
林震南见半晌无人袭杀,便应了声让众人稍待。
夫妻二人也不多言,胡乱穿上些衣裳摸了兵器出了房门,率众搜寻一圈却无敌踪,只得吩咐众人睡下便又回了屋。
拿下柱子上插入的飞镖,只见上书一行小字:青城余沧海已率弟子来袭,欲行夷灭满门劫夺剑谱之事,望你好自为之。
林震南看罢纸条,如遭雷殛,不由的汗出如浆,半晌后方平复下心情,脸上泛出一丝狠色。
而另一边,做了好事的叶山海已回到了宅院,他此行本来是预备现身,与林震南暗中商议一些事情。
毕竟有些谋划不太适合见光,无法用华山派掌门的身份去登门面谈,却不料出现了这样的尴尬场面,一切自然没了下文。
只能等再寻个合适机会去会面。
不由的,叶山海对自己打断别人好事的行为,莫名产生了一丢丢愧疚感。
想来经过这么一吓,林震南的那啥怕是要萎了。
不过叶山海在窗外什么也没听到,谁他娘的想到这两人做事居然无声无息,就连他这个耳聪目明的先天高手也马失前蹄。
这么保守好么?
叶山海由己推人,对老男人的状态极为了解,换自己也怕是要废了吧!
嗯,我这是要坚定他练辟邪剑谱的决心。
现在,福威镖局的状况不练这个还有什么选择。
叶某人为了掩盖心虚,把一切都往好处去想。
至于插手两方这场厮杀,叶山海倒是想过,不过最大好处已到手上,何必去溅一身血。
一切还是需要看林震南的诚意。
叶山海可不觉得占了林家便宜,这辟邪剑谱本就是林远图当年从华山套出来的,物归原主倒也合适。
给他通风报信也算尽了人情,只是不知这强化版林震南是否能达成反杀。
林震南修习剑法已久,想来一旦切了,用不了多久便能有不俗战力。
青城派来袭师出有名,有祖辈之仇旁人无可置疑,林家也不是什么好人。
这年代,车船店脚牙,无罪也该杀绝非虚言,哪一方身上没几条人命。
叶山海此时目的明确下来,接下来的大戏中就可以随机应变。
战后,若是林家能胜,叶山海自然可以传信的人情来让林震南参与进对于左冷禅的算计。
若是林家失败,他出手保下林家家小,更是再生之德。
……
作为本地的地头蛇,林震南一直对这些年的各方窥探有所觉察,只是心存侥幸罢了。
他自问与各大门派并无过节,唯一的一个青城派也在近日一改往日作风收下了礼物。名不正言不顺,各派当无可乘之机。
此时被人提醒,登时明白了过来,思及前因后果,当下便信了**分,只是却无法洞悉送信之人由来,让他有了几分疑虑。
思前想后,林震南又虑及即便此番无事,往后终有一朝守不住这偌大家业。
当下就狠下心来,引刀成一快,去了烦恼根。不过五六日,辟邪心法已臻小成之境。
正逢余沧海幼子余人彦与两个青城弟子入城,余人彦娇生惯养,于福威镖局也不怎么放在眼里。当下也不易容掩饰,大大方方的径直入了府城。
不过半个时辰,于静室中修行的林震南便得了消息。便派出从人收买下九流之人刺探情报,也是林震南运气极佳,遇上了这么一个纨绔子弟,几个青楼姐儿就哄得其吐出大半隐秘。
林震南一颗心算是沉了地,对自己数日前犹疑不决自宫练剑的举动多了几分后怕,心中怒火更是油然而生。
正欲当下便出了门斩了余人彦一伙,心下却是一动,停了脚步。
以林震南所想,此时去斩了这些人倒是易事,只是不久后的余沧海一行却是难以匹敌。
林震南修行辟邪剑谱之日尚短,纵有三十余年剑法根基,内力却是急切之间难成。
以他自身经验度量,虽与余沧海有了一战之力,却因内力不足终将败于其手。
麾下一些镖头和趟子手更不用提,自家人明白自家事,恐怕几个绑起来也未必抵的上一个青城派普通弟子。
更别提随余沧海来的岂会是善于之辈。
好在,经过这些时日在福州城中的暗查,那个让他满怀疑虑的传信人终于被他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