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身一扑,掌心对准妇人。
“不可。”
然而根本来不及!
裁判徒留原地看着谈墨在掌心挨到妇人的刹那,变拍为劈,竖掌朝下一划。
“她,她……”陆予松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朱滢跺脚,“她这是真的不要命了!那刀比命还重要?”
陆家两兄妹都没回答。
裁判这会儿脸都白了。
这都什么事儿?什么事儿!
他当裁判也有几十年了,还头一回眼皮子底下死了人。
那法阵他看了,不是练气期能破的,所以他才没当回事儿,可他哪能想到这突然发疯的丫头疯起来这么严重。
妇人还瞪着惊恐的眼睛,瞳仁紧缩,保持着后退的动作,只是身体正中被人自头顶直臀部被人划开,留下一条细弱发丝的裂痕。
谈墨横趴在地,伸出去的胳膊早已经被妇人的阵法绞得只剩下两节细细的白骨,除了臂弯和指缝残留的血肉外,根本看不出这是活人的胳膊。
阵法因为妇人的死亡而消失,谈墨眼中的血红慢慢消退,视线也越来越模糊。
那人死了么?应该是死了吧?
那就好。
……
谈墨睁眼的时候有点迷,这里不是无名峰上,但又觉得很熟悉。
只可惜这是深夜,只能看个轮廓。
“醒啦?”低沉暗哑的糙树皮声音从旁边传来,给谈墨惊的心都停了几息。
转头试探性地问,“刑戒堂?”
空中飘浮过来一个碗,确切说,应该是被人端过来的,“嗯,你被取消了此次比赛资格,扔来刑戒堂受罚。”
谈墨闻着药味儿要吐,伸手就想捏鼻子,结果被两根硬邦邦的指骨戳的鼻子痛。
谈墨,“……”
低哑的声音再次传来,碗往谈墨脸跟前一杵,“喝了。”
谈墨悻悻地换了只手,接过那味道“芬芳”的药碗,一副要投胎似的表情。
药刚一进肚子,谈墨就感觉全身都在发热,内视一下,自己给自己快吓哭了。
这什么鬼?
她的筋脉怎么都干瘪褶皱成这个样子?
只怕比练气一层的时候还不如。
“我的经脉……”
“自己没数?”
谈墨懵——她服用了补灵丹,三品的。
所以这是后遗症?
小心翼翼地对着床边问,“我该不会要重新修炼吧?”
结果根本没人搭理她。
又过了一会儿,谈墨感觉身体飘忽,转眼就被人扔进了一处水池里。
而对于谈墨来说,这可不是一方水池,这就是一热油锅!
她体内刚刚喝下去的药开始发挥药效,和水池一冷一热地将谈墨夹杂其中,五官都失去了作用。
刑戒堂外,有偶尔从门前经过的弟子听到里面的鬼哭狼嚎,吓得御剑就跑。
太可怕了!
陆予兰等人想要进来看看她,却被刑戒堂一道陈旧的木门挡在了外面,任他们十八般武艺也进不了刑戒堂半步。
等谈墨自己吊着胳膊迈出刑戒堂大门的时候,已经是十天后了。
精英大赛也要接近尾声。
朱滢被淘汰在二十七名,这会儿闲来无事便和陆予兰过来接她。
陆予兰,“你胳膊……”
她那天的骷髅胳膊可给人的印象太深了,陆予兰第一时间发问。
谈墨努努嘴,“还在长肉呢。”
那自称【最强地缚灵】的老家伙也不知道给她喝的什么东西,加上拿出汤池,她身上的伤已经痊愈,只是胳膊被剔的只剩下骨头,没那么快就能好。
体内的经脉也在缓慢恢复,但是那人也没明确告诉她能不能恢复到原来的状态。
朱滢,“妹妹下次切不可再如此了,太吓人。”
谈墨咧嘴一笑,完好的手不自觉的摸了下挂在腰上的乾坤袋,等大赛结束了,找个人试试能不能修黑刃吧,也不知道老管事这次还能不能帮忙。
“小小姐,三少爷怎么样了?”谈墨想起上场前听到的对话,连忙问。
陆予兰骄傲地笑了一下,“三哥因为你受了刺激,打得不错,现在已经进前三十了!”
看她这状态,说明陆予松现在不错,便顺道问了一下其他人的情况。
假道士顺利进了筑基擂台的前十,阿大是现在第三擂的第一名,陆予松吊车尾,第二十九。
但是好歹已经有了进内门的资格。
这种比赛虽然是按照序号一对一,每赢一场记一分,可对于所用时长和法术还是有排序的,融合期的不上去,阿大那简直就是擂台霸主。
陆予兰背着手挑眉问,“到了前十,就可以自由挑战了,你是要一起去看看,还是先回去休息?”
谈墨当然选前者。
筑基擂台已经开始了自由挑战,谈墨等人过去瞅了一眼,被挑战最多的居然是毕侠?这是多遭人恨?
反倒是第一的凌青,无人挑战。
“凌师兄?”
陆予兰眼睛冒光地看着列在最上面的名字,“对啊,就是接我们来的船上,那位不爱说话的师兄,没想到他这么厉害!只怕我几年也追不上了。”
棺材脸那一身剑法,谈墨还真是见过,飘逸干净,拿来挑战,实在是太浪费了!
谈墨暗暗吐槽:他这么厉害的剑修就应该一剑御天下,扫荡不平事!
可惜,被执事堂给困住了。
毕侠那个不正经的货,好像永远没有狼狈认真的时候,就算是被人挑战也是一样。
匆匆看了一眼,谈墨就拖上他们去看第三擂。
“哎?不看毕师叔的挑战,去第三擂干什么?”陆予兰哇哇大叫。
干什么?
保护你三哥!傻主子永远是傻主子。
那群人能让陆予松在台上坚持到现在,只怕是还没对上,可是人越来越少,接下来的情况就不得而知了。
第三擂果然还是众人下赌注的核心,因此围观的人也最多。
陆予兰和朱滢不知道在说什么,谈墨重新放开神识搜索可疑的人。
就在她的神识随着目光扫过一处擂台拐角的时候,忽然被人躲避了一下。
谈墨半眯着眸子错开几步,要看个究竟。
就在这时,对方的神识忽然朝她反扑而来,而且带着碾压的气势。
谈墨痛的立即蹲在地上,额头冷汗直冒,朱滢连忙过来查看,“怎么了?可是伤势又发作了?”
“不,不是,有人神识攻击我!”
谈墨恶人先告状,指着擂台角落的位置,“那里,有人攻击我!”
陆予兰那个炮仗性子哪里人的,提剑就朝着谈墨所指的地方飞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