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血笠铁蓑衣’倒是谁啊,怎么没听说过?”围观中的一人出声道。
“这人名叫唐旧,之前一直是在四川,也不怎么出来你们当然不晓得他的名号,但也是唐家这一代有名的人物,虽是二十多岁年纪,但一手暗器功夫倒也是深得唐家真传,已到了一流境界,这铁斗笠说得是他杀人的手段,而铁蓑衣却是他收暗器的手段。凡是死在他手下的人,莫不是被削去了天灵盖,便是被扎得和刺猬一般。”一个人说着,却是被另一个人插话道:“你这些消息早就过时了,这个人现在已经是唐家叛徒了,也不知道他是犯了什么事弄得唐家堡竟然还在悬赏这个家伙。”说话的这人却是张运即。
崔胜晓随即问道:“大哥,此人的暗器与你相比如何?”众人也都静静地看着张运即想要知道答案。
“那是云泥之别。”
“大哥的意思是他不行?”崔胜晓挑眉说道。
张运即看着这个有点缺心眼的兄弟说道:“我是说我是泥,他是云,唐门暗器本就独步江湖,又岂是我这种野路子可以比的。”
“嗐,那铁弹子你说话能不能不要拽文的,大喘气什么啊。”围观的一人笑骂道,张运即当时也不恼,只是看着场内。
正在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血笠铁蓑衣’唐旧却是通过藏在袖子中的金环牵动手指上的钢线操控着那飞舞的铁斗笠与李见心交手了几个回合,这铁斗笠本就起的是偷袭的作用,突如其来的第一下未曾建功,后续的便再难打开局面了,只是唐旧却是仗着极强的操控技巧仍能够和李见心周旋几个回合,只是已经败像初显,不消一会便被李见心一剑劈落了下来。
唐旧手指微微调动钢线收回铁斗笠,抓在手上好似抓着一张小圆盾一般,左手在腰间一抽,却是抖出一把二指宽的软剑,这剑身只是薄薄的,好似软剑一般,上面满是细细麻麻的锯齿。唐旧戒备地看着李见心,而李见心却极其放松地看着唐旧,一时之间场地便突然地陷入沉默,就在这压抑的沉默中唐旧谨慎地绕着李见心转着圈子,只剩下满地的钢弹在滑溜溜地滚着。李见心饶有趣味地看着谨慎的唐旧,说道:“打不打,不打我就坐下喝酒了。”说罢便拿起桌子上的酒碗,做出一副要喝酒的模样,碗举到嘴边之时。唐旧这才动了,左手一记【青龙探海】刺了过来,直刺李见心的掩住脸的碗底,这一剑若是刺中了,当不得便要洞穿李见心的脑瓜。只是李见心早已算计到这一点,撇开碗一扔,一口酒水迎着唐旧脸上喷了出去,左手一掌击退唐旧。
“卑鄙!”唐旧抹了把脸,啐了口唾沫说道。
“哦,也不知道,刚才哪个仙人板板的偷袭劳资。”李见心仿着一口四川话阴阳怪气地说道。随即在人群中响起了一阵剧烈的喝彩声“好!说得好!”
“个龟儿,嘴皮子倒是麻溜,我看你今日去不去死。”唐旧嘴上不依不饶,右手持着铁斗笠当做盾牌挡在身前护住心口冲了过来。李见心一记【神死-天欲倾】剑光荡开好似乌云盖顶扫向唐旧的脑门,那唐旧登时将铁斗笠一举齿轮转动想要锁住李见心的竹杖剑,只是李见心单凭快剑便能跻身一流境界,哪能尽如唐旧所愿。当即收回剑嗤笑道:“龟儿子倒是自己变成缩头乌龟了,君小姐,你瞧瞧,她这个样子像不像是个缩头乌龟?”
君莫白闻言面颊处升起一片红晕,亦嗔亦笑地啐了一口说道:“你管他便好,扯我头上作甚?”
李见心闻言当即赔了个不是:“君小姐莫怪,小的这就把这腌臜人眼球的玩意给你弄出去。”
“小子,你敢!”唐旧早已经气急败坏当即收了软剑,右手扔出三枚飞镖,分别射向李见心的灵台、丹田、神门三个位置。
李见心一剑磕飞了三枚飞镖说道:“想不到唐家暗器的名号今日要败在你手里。”李见心一面说着垃圾话,一面挑了挑眉看向唐旧。
一旁的君莫白打了个酒嗝看着微醺的秦朗说道:“秦大侠,想不到你这贤弟看起来一副斯文模样,却是如此牙尖嘴利。”
“这个,我也是今日才晓得。”秦朗哈哈一笑,又饮了一杯说道,“今日便好好地看我贤弟表演就是了,来来来,喝酒。”当即便又和君莫白喝了一碗,二人均是海量,那五十斤的竹叶青此时已经下去了一小半,只是秦朗只是微醺,而君莫白除了刚刚地一个酒嗝全身上下竟然全无半点酒气。
唐旧早已经气急,恨不得生啖李见心,当即喝骂道:“黄口小儿…”还没待唐旧说完,便被李见心一阵抢白:“还打不打,婆婆妈妈磨磨叽叽的莫让天下英雄耻笑,要是不打就赶紧下去,是也不是,诸位。”
那般围着看热闹的也不嫌事大纷纷附和道“不打就下去!”“娘们唧唧的!”这类的话。唐旧也不发狠话了,按捺下心中的愤恨,平日里本就喜欢拿言语刺激别人的他终于在今天遇到了个敌手,心中早就憋屈的满肚子火,当即扣动机关从袖子里射出三枚丧门钉,李见心一看这三枚呈品字形的丧门钉,一看,嗬熟人啊。当即技痒,左手运起【铁砂掌】的法门,早就登峰造极的【铁砂掌】颇为不凡,手掌已然有赤红之色,手掌周围有些许火劲缭绕,李见心当即一抄手,抓住三枚丧门钉,说道:“你这暗器功夫倒是颇为稀烂,看我给你上节课。”说罢,便是往前一甩,却是比唐旧用机弧射出来的丧门钉要更快了一分,周遭有些许懂暗器的行家却是纷纷道了声好。三枚丧门钉也是直取唐旧的要害而去,那唐旧也不躲散,只是扬起蓑衣轻轻地一遮,当即编制听到叮的一声,这三枚丧门钉却是全然消失不见,唐旧手一抬摸出刚刚地三枚丧门钉示意了一下自己毫发无伤。“这…”张运即看着这一手收暗器的功夫当即便哑嘴了,他自负自己再练二十年也达不到这般收暗器的功夫。李见心瞧见此景当下便有了计较,抬着剑指了指唐旧做了个‘你不行’的手势,唐旧当即便挥舞着蓑衣上前来了,只见蓑衣的末端上却是有着一些丝线,上面满满当当的挂着一些刀片样式暗器,唐旧在挥舞着蓑衣的同时,那些丝线上的刀片也随着旋转了起来,刀片在空中呼啸着向李见心而去,李见心正要出剑,却是想起了刚刚唐旧收暗器的动作,当即舍了剑运起【铁砂掌】,鼓动【童子功】气息,一双肉掌却是更比铁掌还要硬,刀片和手掌的几下交错迸发出刀剑交错的刺耳声音,李见心的一身横练功夫当即震惊了在座的所有人,张运即独自揣测道:没想到这小子年纪轻轻倒是有这般横练功夫,寻常的暗器怕是早就奈何不了他了。
李见心唐旧两人交错了两招,李见心照猫画虎使了个【乌云滚滚】,双掌拍在唐旧的斗笠上登时便感觉道极其坚硬的触感,心中已然明了了唐旧斗篷下的东西是什么了。唐旧使这铁斗笠扣动着机关,却是看见这铁斗笠上的花纹一个个全都凸立了起来,转动着向李见心的胸口而来,还未近前,李见心便感觉到这其中的凶险,也不托大,只是运着铁砂掌与唐旧游斗着。一双肉掌使着【**拳】的六式散手却也上下翻飞出无数精妙,险之又险地防住了唐旧的以守为攻。一时间李见心也没办法奈何这个把自己武装成乌龟的唐门暗器高手。
唐旧看着李见心打的畏手畏脚,心中的郁气当时便去了七成,杀意渐起登时便欺进李见心的身前,想要借着一寸短一寸险的功夫破掉李见心的横练罩门,解决掉李见心。李见心一见到此人欺身上前,也不慌张,默默运起已经渐入佳境的【般若禅】护住周身,只是此时却显得内力有些许不足,不过还好,【童子功】内息生生不息,还能周旋个一时三刻。李见心鼓动【铁砂掌】,右手并成剑指,是的却是剑招,一招【魔死-九渊动】,一缕缕死亡之力在手臂汇聚配合着【铁砂掌】的火劲,夹着着劈开魔渊一般的声势,一指劈开了唐旧的蓑衣,露出了这铁蓑衣的本来面目。却是看到这蓑衣下面是密密麻麻的黑色铁块被镶在了一张由小铁链子织成的网子中,下面来系着些小小的刀片,这网子被织成了披风的模样,平日里刚刚好被掩藏在蓑衣下面。
李见心一张退开唐旧,说道:“我原以为你有多厉害的收暗器的功夫,才能够逃出唐家的追杀,没想到,你也不过尔尔,看来今天之后,你便要被人杀了,给人领着头去唐家堡领赏去了,你走吧,我就不道破你的秘密了。”
“好一个牙尖嘴利的小子,还敢诓你唐旧爷爷我。”唐旧虽然依旧牙尖嘴利,但早已是色厉内荏之样了。旁人只道李见心想要诓走唐旧,只是在李见心身后的秦朗和君莫白都是瞧见了唐旧内心出的那一丝怯懦。
“还不走?”
“再不走,我就说出你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