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大勇脸色一瞬间变得惨白,他满头冷汗,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哭丧着脸道:“席总,对、对不起!我不知道是……是您,对不起……这都是一场误会啊!”
他可是知道席总的帝都是什么地位,得罪了他,后果简直不敢设想。
一旁的陶妈妈一脸懵逼,还没明白过来眼前的状况,“老公,你给他跪下干什么?jk集团又怎么了,你何必怕他?我们可是有张家撑腰的啊!”
她虽然平日里嚣张跋扈,却没有多少真材实料,也从来不去了解过这些集团之间的差异,还以为没什么了不起的。
结果她话音刚落,就迎来了一群鄙视的目光。
陶妈妈顿时皱起眉头,还想再说什么,却被陶大勇用力一扯,跟着跌坐在地,她这还没反应过来,迎面而来就是一巴掌。
“啪”的一声响,打得她脸颊血红,一颗牙齿都掉了出来。
陶妈妈不可置信地回头,望着自己的丈夫,“你……”
“你这个无知又愚蠢的女人,jk集团可是帝都排名前十的,就算是十个张家都斗不过,都怪你这贱人,你要害死我,我怎么会娶了你这个扫把星啊!”陶大勇面目狰狞,气急败坏到极点。
陶小勇从来没见过爸爸动手打妈妈,此刻站在一旁,竟然被吓得尿了裤子,想哭都不敢哭。
“……”而陶妈妈直到这一刻才明白过来,顿时面无血色,眼前发黑,差点当场晕过去。
她连忙转头,爬到乔晚晚身边,拉住她的裤角,哭嚎着哀求,“对不起席夫人……是、是我有眼无珠,我不该得罪你的,跟不该错怪你女儿,我真的再也不敢了,求求你原谅我,放过我们……求求你……求求席总……”
这个说着死也不会道歉的妇人,终究是留下了悔恨的泪水。
但乔晚晚却没有半点同情,若不是她恰好拍了视频,若不是席言逸恰好出现,那自己的下场,说不定会更惨一些。
她语气淡淡道:“中什么苦因,就要承受什么苦果,求我也没用。”
况且,她也不是什么席夫人。
后半句话,看在席言逸帮了她的面子上,她到底没说出口。
“席夫人、席总……”陶大勇夫妇还想哀求,席言逸却直接将乔晚晚护在身后,连看他们一眼都显多余,他转头对校长道,“我不想在帝都看见他们,还有……今天在场所有不明是非,袖手旁观之人,按照你们的校规处置吧!”
他语气波澜不惊,说出来的话却不容置疑。
陶大勇夫妇脸色灰败地跌坐在地。
其他老师也是各个后悔不已,但他们到底没有底气质疑,反而该庆幸,没有助纣为虐,承受更大的代价。
校长连忙点头答应,找人将陶大勇一家三口赶了出去。
事情处理完,乔晚晚把刚才照的视频发给了校长,然后给欢欢请了假,等校长的处理结果。
三人走出学校,乔晚晚看着面前的席言逸,心头忽然划过一抹淡淡的涟漪,神情有些复杂,“谢谢你。”
不可置否的是,他宛如天神般降临的那刻,她的心,一下就安定了。
席言逸没有回应她,神色里看不出情绪,乔晚晚却觉得,他好像有些难过。
刚刚还光芒万丈的男人,现在莫名的透出了些脆弱。
两人四目相对,看着他深邃的眸子,乔晚晚竟生出了些心虚和不安。
乔晚晚低下头,不敢看他的眼睛,心中有些不安——他为什么会难过呢?她道谢还不对吗?
席言逸张了张嘴,想说你我之间本就是夫妻,不必这么客套而疏离,可是话到嘴边,又变成了低沉的一句,“以后有人欺负你,你告诉我,别亲自动手。”
打那样的人,脏了她的手。
乔晚晚猛地抬起头来,看着男人的脸,想要从他脸上寻找些开玩笑或者在说反话的痕迹,可是席言逸一脸认真,像是在认真叮嘱。
似是在担心她,害怕她被人欺负。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乔晚晚不敢多想,也不想多想。
她神情慌乱地移开视线,牵起欢欢的手,低声道:“欢欢手臂上有伤,我先带她回去擦药。”
席言逸看着她逃避的眼神,眸中划过一抹黯然,温声道:“我送你们回去,开车快一些。”
席言逸拦在乔晚晚面前,乔晚晚下意识想要拒绝,欢欢已经捂着手臂开口,朝着乔晚晚撒娇道:“麻麻,我疼,能不能让粑粑送我们一程呀?”
事关欢欢,乔晚晚到了嘴边的拒绝怎么也说不出口,顿了顿,她无奈道:“好。”
乔欢欢得到首肯,偷偷地朝着席言逸眨了眨眼,那意思像是在讨一个夸赞。
席言逸顿时给了她比了个赞的手势,父女两越来越有默契。
片刻后,他又一脸正色道:“欢欢的伤要及时处理,我先去药店买药,在车上给欢欢处理了再送你们回家,晚晚,你们先去车上等我吧,黑色的那辆车。”
席言逸说着,将车钥匙递给了乔晚晚。
乔晚晚接过钥匙,欢欢却不愿意走,要跟席言逸一起去买药。
“晚晚,那你先上车等我们吧,我们一会就回来。”席言逸看着欢欢,语气有些无奈,满目宠溺。
药店离得不远,就在这里几十米的位置。
乔晚晚点头,刚要走,就听见席言逸的声音低沉得响起,“等等。”
乔晚晚不解的看着男人,不知道他还要说什么。
下一秒,却见男人在她面前半蹲,替她绑着松掉的鞋带。
乔晚晚愣在原地,下意识缩回自己的脚,神色有些慌张,“我,我自己来就好。”
她退后一步,席言逸手里落了一个空,他看着自己半空中的手,微愣。
下一秒,他却不顾拒绝,上前一步,迅速将她的鞋带绑好。
“晚晚,我们好歹夫妻一场,你不用对我这么生分。”席言逸终于忍不住说出了心中的想法。
他的语气有些哀怨,乔晚晚躲避着他的目光,小声开口,“我们是夫妻的时候,也从来没有这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