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后来发生的事情的发展也正是像表弟周平所说的那样。
昨晚上布礼回到民宿,已是晚上十点多了。母亲还在等她过来。稍微吃了些东西,母亲和布礼母女俩关上门在房间里讲了很久很久的私房话。
概括起来大致只有一个中心,就是让布礼做好准备,第二天上午自己一家人和王有节的父母要正式见面。
虽然母亲没有明说,但是话里话外透露出来的意思,就是她和父亲已经基本上同意自己和王有节再继续交往。
“想不到兜兜转转,最后还是回到了小王这个点上,或许就是所谓的天意吧。造化弄人,看来该谁的,一定还是谁的。”母亲最后叹一口气,说道。
正在这时候,王有节短衣短裤一路小跑着也上来山顶。
相隔很远,他就看见了正站在山崖边眺望远方的布礼。
白衣白裤白鞋,还有在清风中忽忽灵动的长长马尾,别有一番“风景”。王有节不禁都看呆住了。
心有所感,布礼这时候也回过头,远远地看见了正木呆呆站着的王有节。
俩人互相看着对方,一动不动,好久都没有动静。看上去俩人似乎有很多话要说,却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但是眼神里流露出来的那种渴望,却很类似。
最后还是王有节先走上前去和布礼打招呼。
寒暄过后,俩人并排而立,看向前面延绵起伏的群山。
布礼问:“民宿是怎么回事?还有,我们去年端午来的时候,在你们村里好像没有见过那么多紫藤花的呀?”
王有节笑了笑,这才做了解释。
原来,自从去年国庆节前和布礼彻底分手以后,王有节便把自己所有的精力全身心投入到了工作之中。结果在元旦之前身体强烈报警,不得不进了一趟医院。
全面检查的结果,身体很多指标都亮出红灯。如此,王有节的两年之期被提前终止,调回杭州总公司。回来杭州后,公司对他还算不错,一直让他带薪休假到今年三月上旬才正式回公司上班。
当然,这中间三个多月的时间王有节也没有真的闲着,还干了一件大事。
说起来这件大事和布礼的分手大有关系。
本来王有节的几个同学是要凑钱给他在上海买房子的交首付的,不过既然已经分手,这笔钱也就用不上了。后来班长出主意,他们又决定把这笔钱拿出来在王有节的老家做民宿。
刚好学校的房间空置,他们就利用这个机会和村里合作,一起把学校盘了过来,改造成民宿。因为很符合现在的上面政策,村里自然很乐意,很愿意配合,
在同学们的建议下,不仅民宿,还包括村容村貌,王有节专门请设计师联合做了一番统一的设计和调整。
因为原先河道边就有野生紫藤,村民也都喜欢,干脆就以紫藤作为特色,在整个村里做了相关的改造。
看过风景,俩人边说便往山下走。
经过土地庙拍的时候,布礼突然间又想起来周韵对自己说过的那句话,土地公土地婆,一生一世俩公婆。她想了想,对王有节说道:“我们过去作个揖吧?”
俩人作揖。布礼还念念有词。
等再往山下走的时候,王有节靠近布礼,悄悄问:“你刚才许愿了?”
布礼点点头。
王有节再问:“什么愿,能说说吗?”
“不能。说了就不灵了了,晓得伐?”布礼站定,却接着问道:“我是昨晚上夜很深了才到的,你怎么知道我在山上。”
“我也是昨晚上从杭州回来的。家里给我打的电话,说你们过来了。”王有节笑了笑,说道,“今早上本来是想去找你一起跑步的。后来在民宿看到了周平,他告诉我你在爬山,所以我就小跑着过来了。”
“实际上你可以微信里告诉我的呀?”
王有节笑了笑,不做声。
布礼这回是终于找着机会。她往后退一步,忽然间一只手抓住王有节的胳膊,一只手在肘弯处狠狠地拧了好几下,这才解恨般说道:“让你拉黑我,删我的微信?!!”
王有节显疼,但是直到自己理亏,只好连声说道:“不是不是,后来我换手机了。”
“换手机和微信有什么关系?”布礼气不打一处来,但是又觉得王有节很搞笑,“明显就是你能把我的号卸载了好伐?当我傻?”
王有节求饶,嘴里说道:“我不能总在你一棵树上吊着到死的啊?并且,我现在已经回来杭州工作,还要继续找对象的,前女友的微信号有时候容易造成误会,好伐?”
“还前女友?”布礼加大手上的劲道。
王有节硬挺着,不动。
等布礼缓过气了,他想了想,一本正经地说道:“布礼,我可先给你讲好,我现在比之前要更穷了,你晓得伐?我所有的积蓄,全部打进民宿里了,还外借了不少的钞票。再说了,我的那些同学也不可能再有钱可以借给我了。”
布礼盯着王有节长久不动。
王有节不知道布礼的想法,又补充了一句:“我说的都是实话,你要先考虑好。”
布礼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她说道:“我只有一个要求,就是把民宿的‘理’,改成礼貌的‘礼’,可以吗?”
王有节低头,嘴里碎碎念:“有理有节,有礼有节?”
布礼却一转身,突然间双手抱住王有节,踮起脚在他嘴唇上吻了一下。
又马上离开。布礼只呵呵笑。
“你欺负我?!”王有节摸摸自己嘴唇,快走两步赶上布礼。他照葫芦画瓢的抱住了布礼,然后不管不顾地低头就往布礼的嘴唇回吻过去。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