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眼前的人看上去毫无生机,苏瑾瑜差点以为自己面前放着一面镜子,对方只是镜子中的自己。
苏瑾瑜被吓了一个激灵,猛然坐起,那个相貌和他极为相似的人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动作,侧躺着,全身赤裸,一丝不挂,睁眼瞪着侧面,没有任何一点活着的迹象。
“你……”苏瑾瑜如鲠在喉,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的他着实被吓得不轻,如果这是一个梦境,那醒来后就要重新衡量一下自己多年飞檐走壁所炼出来的胆量了。
对方惨白的脸突然裂开数道缝隙,在苏瑾瑜的目瞪口呆中,眼前这个和自己很是相似的人渐渐碎裂成了一堆粉末。
这一定是个梦。
苏瑾瑜抬手甩了自己一个耳光,火辣辣的疼。
身体中也传来了那种减弱了的针刺的感觉。
这些疼痛可是梦境中很难模仿出来的,一切都在明明白白地告诉他,这不是梦。
从翼装飞行的时候被那个中年人莫名盯上,到现在处于这么一个恐怖的环境中,苏瑾瑜简直无法想象自己到底经历了什么,如果说他的极限运动生涯每天都能拍成一部电影,那现在情节的匪夷所思的程度足以作为某点上面无限流小说的强势开头了。
突然,正对着苏瑾瑜的大门被人猛然拉开,一群黑衣人鱼贯而入,他们来到苏瑾瑜面前,仔细打量着这个刚刚清醒的男子。
为首是一个眼神阴鸷的老者,他微微有些佝偻,目不转睛地盯着苏瑾瑜看了半天,像是要把他吞进眼睛里一样。
“哈哈哈哈”老者嘶哑地笑声让苏瑾瑜感到毛骨悚然,那老者看了看旁边的黑衣人们带着骄傲的语气说道:“看见没有,只要坚持,就有可能成功!”
旁边的黑衣人们俯首点头,以示尊敬。
老者收起笑容,他重新看向苏瑾瑜,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记忆碎片飞快在苏瑾瑜的脑海中闪烁,他头痛欲裂,一面痛苦地抱着脑袋,一面含含糊糊地说道:“张……张……”
老者微微皱眉,他说道:“看来记忆没有完全恢复,试验毕竟会留下后遗症,这不可避免。拿衣服给他穿上,恢复一段时间后测试一下身体素质和魔道能力,看看有什么变化。”
一旁的一名黑衣人低声说道:“长老,从他身上感受不到一点源力波动,会不会……”
老者点了点头,“很有可能,魔道试验毕竟在摸索阶段,另外几个试验区域要加紧建造,多抓些人回来做试验,这样才能筛选出我们最适合走的方向。”
说完,老者转身离开。
那一群黑衣人也没有在房间里多作停留,最后离开的人扔给苏瑾瑜一套粗布衣服,把门紧紧关上。
借着屋顶上复杂纹路所发出的微弱光芒,苏瑾瑜把衣服穿上,这衣服很像古时候穷人的装束,苏瑾瑜的心中咯噔一下,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穿越到了古代?
而后苏瑾瑜便摇了摇头,从刚才老者和黑衣人的对话中可以听出,所谓的魔道试验和古代沾不上半点关系,而且从之前强行塞到苏瑾瑜脑海中的记忆碎片来看,记忆中的人们装束和古代相差不多,但也有很多不同。
难道是穿越到了异界大陆?这可是玄幻小说里常有的桥段。
不会这么狗血吧,苏瑾瑜的胸中如有一千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像是碧绿青翠的草原瞬间被踩成了千疮百孔的荒漠。
我不应该穿越成某国的皇子公卿,或是某个门派的天才少年吗?以我第九区的身份,怎么也来个门当户对的商贾大家吧?按照正常的剧情,难道不应该给个金手指然后装个逼?
苏瑾瑜环顾四周,这特么别说金手指了,我怎么感觉像是进了屠宰场?哦不,应该说是……放小白鼠的实验室?
突然,苏瑾瑜的大脑又剧烈疼痛起来,那些刚才一股脑塞进来的记忆片段又开始重复在他的脑海中播放,而且慢慢拼凑成了完整的故事链条。
他叫张璘,这个故事链条的主人公。
张璘,元歌山庄的外姓弟子,本身就无依无靠的他又没有什么出众的才能和卓绝的天赋,便更加不被元氏一族所看到,平日里只是在那些元家下等仆人的手底下做一些杂活,他们这些外姓子弟,说起来命运不比栅栏里的畜生好上多少。
在元歌山庄,但凡能姓了元,多多少少总会得到些庇佑,因此很多外姓弟子削尖了脑袋想要认干爹,哪怕是认一个元姓下等杂役做了干爹,那也能顺理成章地改姓成元,徐图后事。
然而元歌山庄规矩森严,于草莽之间也算是名门大族,改姓这等事虽说不得多大,却也要经过族内掌管礼仪的祭酒进行审核评定,张璘无依无靠,在其他人的眼里,除了名字尚起得像样些,已是一个近乎一事无成的废物。
张璘虽没改姓的机缘,但做事还算勤恳,外姓中有很多人愿意多照看他几分,杯水车薪,聊胜于无。
那一日,张璘沿着山道,背着水果进内庄,箩筐里的水果都是仆役快马加鞭从山下远处采购而来,趁着新鲜要送到内庄里供元姓的大老爷们享用,迟了那是要挨板子的。
每次进内庄,张璘一面战战兢兢,一面又有些兴奋,内庄里的丫鬟小姐个个水灵,那腰身软得跟丝绸铺里的绸缎一般,多看几眼便让眼睛也能更加明亮几分。
等到张璘“饱餐”一路秀色,把新鲜的时令水果送进内厨仓库存放之后,为了能够在内庄多欣赏一下美景,便绕过杂物仓库,想要兜一个大圈再原路折回。
哪曾想这一绕,便绕出了天大的祸事。
杂物仓库向来是个无人问津的地方,说是一个仓库,其实就是经年堆积下的鸡肋废物收容之处。
在经过杂物仓库的时候,张璘不幸地听到了一声娇喘。
声音很小,听得出来,对方刻意控制了自己的声音,这一声娇喘显然是没能稳住。
好奇心重的张璘不明就里,偏偏就循着声音推开了那年久失修的破窗。
庄主年轻气盛的儿子和庄主去年刚娶的小老婆一同望向了张璘。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华丽丽的爱情动作场景,太过香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