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应该是这样的!”
肖晓不可置信地摇头,对着谢沧泉满怀期待道:
“谢师兄,你是南岳真传,是剑道种子,是我们大家心里的偶像,你不可以在这里当一个小二!
你现在跟我回去,只要我们都不说,这件事就没人知道的,谢师兄,跟我走吧!”
谢沧泉却仿佛得到了提醒,也是点点头道:
“没错,我在这儿当店小二的事情,你们可千万别说出去,不然的话,我这小二当着也没意思。”
肖晓不由大怒道:
“小二小二!你到底是被谁灌了迷魂汤?!你还是我心目中的那个谢师兄吗?!难道你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怒过之后,肖晓理智恢复几分,又劝道:
“你是宗主亲传弟子,你的父亲,你的祖父,都是我们南岳剑宗的护派长老。
若是让人知道你在这儿当一个小二,他们的面子放在哪?谢师兄,你不是最在乎宗门规矩,维护宗门颜面的吗?”
谢沧泉理所当然地再次点头:
“所以才不让你们说出去啊,我在这儿干了半年,都没人知道我的身份,要是以后突然有人认出来我,那一定是你们透露的。”
“我……”
肖晓一时说不出话来。
旁边,董大则是想起了下山时师父对他说的那句话。
‘下山之后不管看到了什么,都不要惊讶,任其自然。’
师父不愧是师父,竟然全都料到了。
小师弟在这里当小二的事情,师父恐怕早就知道了吧。
既然师父对他特定交代顺其自然,那么他若是强逼着小师弟跟他回去,岂不是违背了师父的意思。
一旦违背师父的意思,那后果……
董大一时额头冒出了冷汗。
好险,差点坏了师父的安排!
……
此刻,被四座云雾缭绕,陡峭似剑的山峰环绕的南岳主峰,一间小小的阁楼上。
南宫仆射很没形象地坐在露台上,一双深邃沧桑的眼眸中满是唏嘘。
谁能想到,堂堂南岳剑宗的宗主,在家长的压力下,也不得不在不惑之年走上相亲的道路。
出于某种原因,南宫仆射隐瞒了自己的宗主身份,也隐瞒了南宫世家荣誉家主的名头。
他想着凭自己成熟的面孔,稳重的气质,出色的武艺,找到一个年轻貌美,身材出色,最好还会一点点武功,可以携手和他共度一生的姑娘。
那岂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然后,屡战屡败!
难道就真的没人能够透过他成熟的外表,看到他丰富的内涵。
南宫仆射为此感到十分苦恼。
不过想到媒婆介绍,明天跟他相亲的是一个二十多岁寡居,但带着一男一女两个娃娃的美貌寡妇。
南宫仆射心中又微微犹豫。
要不,自己降低些标准?
“阿嚏!”
南宫仆射揉了揉鼻,念叨道:
“谁在念叨我?难道是董大那家伙,算算时间,也应该到朔阳了,不知道见没见到沧泉?
要是沧泉真的受了罪过,你这个当师兄的可一定要帮着点。
娘希匹的,要不是师祖在后堂听着,我说个鬼的任其自然,感情不是你家徒弟你就不心疼?随随便便就交给了一个认识不到两天的家伙。
这可是我手里最后一根独苗苗了,再折就真的没了。
董大,你平常那么会揣摩为师的心思,这次可一定要猜对啊!”
……
“小师弟,我懂了!”
董大对着谢沧泉重重点头,说道:
“既然这是你自己的选择,当师兄的一定要支持你,放心吧,我不会说出去的。
只不过咱们师兄弟见面,你怎么也要陪我喝一杯才是,今天就当休息了吧。”
谢沧泉看向一旁吃花生米看戏的江平。
肖晓也随着他的目光对着某‘罪魁祸首’怒目而视。
只有这么黑心的人,才能花言巧语骗了她的谢师兄,把谢师兄打入尘埃,当一个小二来用。
江平却是赶紧摆手,洗清自己的嫌疑。
“嘿,我早就说过,让他在这儿每天喝喝酒,看看热闹,要是嫌闷得慌,叫几个姑娘弹琴唱曲也不错。”
似是花生米吃多了有点口渴,他抿了一口清茶,摇头感叹道:
“可他就是不听,还非得自己干起了店小二,你说小二有什么好当的。
上下跑腿,没事还得挨客人骂。
起早贪黑,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鸡早,干得比牛多。
当然你家谢师兄功力深厚,这点倒是难不倒他,现在他已经是神仙居的金牌小二了,月钱多多的。
现在有好几家的小媳妇都看上了他呢。
嗯,我是不是说跑题了?”
“咳咳,沧泉啊,既然你师兄师妹来了,那就休息一下。这样吧,我今天放你一天假,不扣工钱,带薪休假哦。”
江平站起来,顺走一只皮焦肉嫩的大鸡腿,对着众人道:
“我就不打扰你们师兄弟联络感情了,拜拜。”
“沧泉送江师。”
谢沧泉微微躬身。
见江平走出去,董大关好包厢大门,神情一下子严肃起来:
“小师弟,你何时拜了他为师?你可知若是让人知道这件事,可比你当小二还要吓人。”
“并未拜师,我只是对江师执半师之礼。”
谢沧泉负手而立,淡淡道:
“江师教我良多,若非江师执意不肯,我愿视他为师。”
说着,他微微仰头,看向包厢的一角,那里挂着一幅画,是一个剑客正在舞剑。
这是他亲自画的,而画中的主角就是江平。
那一天江平心血来潮,主要是经验值太多,想用一点。
嗯,绝对不是为了装逼,只是简简单单地想为自己增加一点小小的底牌。
不然的话,他绝对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告诉所有人,什么叫天(gua)才(bi)!
当然,没有围观群众,小小的几个捧哏还是需要的,不然的话,就如同锦衣夜行,很没味道。
<!--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