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石翻开手机盖一看,是一条群发邮件:“皮斯克叛逃,抓到或者杀了他”
下面贴了一张皮斯克的照片。
再往下是一串奖金。
“……”
白石回头看向红叶,红叶也正在看邮件。
她旁边乱七八糟的仪器很多,知道的信息也比白石多:“收到消息的,都是正在这附近活动的组织成员。看来那个人往这边跑了……我正在查他的位置。”
“那我们也搭把手吧。”白石到沙发上拿狙击枪。
之前这枪在安室透后车座上放着,红叶去接他的时候,一起带回来了:“奖金什么的不重要,主要是皮斯克对灰原哀危害太大,留着他,很容易突然冒出难以解决的拯救任务……”
今晚的追悼会的其中一个环节,是播放一些有纪念意义的幻灯片。
为了播放效果,放映幻灯片期间,大厅的灯会被关上,让环境变得黑暗。
皮斯克采用的杀人手法,是把吞口重彦约到巨大的水晶吊灯底下。然后用手帕盖住枪口,遮掩火光,枪击吊灯,让吊灯落下,假装吞口重彦死于豆腐渣装修工程。
一切都顺利按照皮斯克的计划进行,接到报警后赶来的警方,也认为吞口重彦死于一场意外。
但有一件意料外的事发生了——在皮斯克射击的一瞬间,有人用闪光灯,拍了一张照片。
皮斯克以为那是有没常识的人在拍幻灯片。
但实际上,那是一个八卦记者在偷拍两个趁大厅变黑,抱在一起偷情的名人。
这本来也没什么问题。问题是,在两人偷情的背景里,皮斯克举枪对准天花板的样子,被十分清晰的拍摄下来。
吞口重彦的死,和皮斯克杀人的话题,在这个侦探世界,远比两个偷情的明星更引人注目。
电视台也顾不上播放美食了,很快插播相关报道。
皮斯克做完任务,换上一身低调的装扮,准备撤退。
他正打着电话,跟琴酒嘚瑟这次出手轻而易举,话到一半,忽然在大屏幕上看到了自己举枪射击的英姿。
从琴酒那边突然的沉默来看……琴酒可能也看到了相关报告。
皮斯克脑子里嗡的一声。
他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组织成员可以杀人,可以犯法,但绝不能将组织暴露在世人眼前。
一旦出现那种情况,如果犯错的人没有主角命格,他们会被无情抹杀。
皮斯克虽然不年轻,但他还不想死。
会场人多混乱,贝尔摩德身为名人,又正在被一群记者围着采访,没空杀他。
皮斯克趁乱逃走。他在组织里苟了这么多年,也发展了一些自己的人脉,其中最信任的人之一,是一个代号“爱尔兰”的后辈,能文能武,是个人才。
皮斯克到停车场抢了一辆车,顺着新城路直奔东边,打算让后辈接应自己,然后一起逃窜。
虽然不能百分百保证爱尔兰会站在他这一边,但皮斯克很清楚,只靠他自己,绝对不可能从琴酒等人手中逃脱,只能赌一把。
只希望boss还没看有到相关的报道,没对琴酒下达指令,这样,琴酒下杀手时,也会稍微犹豫一下……
大概吧。
……
白石没直接在研究药品的大楼开枪。
琴酒消息发很的早,研究基地离杯户城市大饭店也不近,还有时间。
白石换了一栋楼,找到红叶告诉他的合适地点,架好枪,向下窥视。
等了一会儿,他看到两辆车在路上追逐,后面的马自达快速逼近。
不止波本,基安蒂也在车里,只是车速太快,拐的弯也太多,她找不到好的瞄准时机。
白石稳当当的站在大楼里,睁眼看着瞄准镜。
光屏一直打开着,被调到趋近透明的颜色,悬浮在眼前,角落里的违规预警忽明忽灭。
白石余光瞥着预警指示灯,在它灭掉的瞬间扣下扳机。
皮斯克的车被击中,歪斜着滚了几圈,倒在路边。
后面的马自达急刹在旁边,基安蒂先是一怔,而后开心的吹出一声口哨,抬枪就打,这么近的距离,她甚至不需要多瞄。
一枪穿脑,皮斯克就此狗带。
安室透看了一眼皮斯克的尸体,本来想检查他的车为什么忽然爆胎。
但那之前,另一辆疾驰的车也停在附近。
车里坐着一个满头金发,脸庞刚毅,眉毛奇怪的男人。
男人看着皮斯克的车,以及车里的人,神色阴沉。
安室透警惕的掉转枪口朝向他,不过没有开枪——因为旁边基安蒂认出来人了。
她朝那人招了招手:“呦!爱尔兰,你来晚啦。”
爱尔兰冷哼一声,脸色无比难看,没再多说,把车开走了。
他离开后,安室透问:“这人也是来拦截的?”他总感觉爱尔兰脸色不对。
“拦截?”基安蒂阴阳怪气的笑了一声,左眼的蝴蝶纹身活了一样扑闪,“我倒觉得他是来救人的——他和皮斯克关系很好。不过现在人都死了,他也没干什么,不用管他。”
这边地势偏僻,交警想准确赶到,还需要一段时间。
基安蒂看到波本在联系组织里的人善后,她就又把手机放回口袋,看了一圈附近的高楼。
联系刚才的场景,她猜出了打黑枪的人的大致位置,不善的目光很快停在了其中一栋楼上:“不知道是哪个龟孙在分我们的奖金,不要脸,明明你早晚都能追上。”
“二分之一和三分之一也没什么区别。”安室透进到组织以后,对钱还真没什么概念。
他放下手机,同样打量周围,几秒后,目光停在了侧面一栋大楼的楼口。
从里面走出来的人,倒是很不认生,直奔马自达而来,拉开门坐到了后座上。
“原来是你!”基安蒂惊讶的在他肩上一拍,被分走奖金的愤怒稍微缓解,“你好的也太快了,之前看贝尔摩德的脸色,我还以为你不行了,那女的果然是在大惊小怪。”
安室透想拦没拦住。
本来以为会听到一阵金属响,没想到只是普通拍到肉的声音。
他目光在白石肩膀上停了一会儿,又去看腿,脸色复杂。
白石没空去做表情理解,反正这个世界的红方脑洞都大,堵也堵不住,慢慢也就习惯了。
不过,在安室透把车开离现场,对琴酒汇报情况时,他又默默凑过去,刷了一点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