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人的样子?”文杰试探性地问。
“对,一个干枯瘦弱的老女人,起初面孔很模糊,如同隔着笼纱般看不真切,而四肢身体却都清晰可辨,仿若真人……
后来随着心口的印记渐渐变淡,倒影的面孔变得越来越清晰,形成了一个完整的人。
可是,我说了没有人信,好像只有我能在镜子中看到这个恐怖老女人的倒影,别人在镜子里看到的还是我的样子。”
看来,李诗曼在镜中看到的倒影,正是他昨晚见到的那个黑袍老妪。
“所以……”文杰朝穿衣镜上的黑布指了指:“家里的镜子都被罩了起来?你是害怕看到那个倒影?”
李诗曼轻轻点了点头,眼眸在不停地转动着,时而翻翻眼皮看看文杰的反应。
事情很好理解,可现实社会发生这么诡异的事情,确实出乎了他的预料。
那么,按李诗曼的描述,她的精神应该是被倒影中的老女人,也就是黑袍老妪控制着。
文杰微微眯起眼眸,目光犀利地聚焦在李诗曼灵动而凌厉的眼眸上。
“还有其他要说的吗?歹毒的老太婆!”文杰猛地伸手掐住了李诗曼的喉咙,六岁女孩子细弱的脖颈在文杰大力的钳制下显得不堪一击。
“哈哈哈哈……你敢掐死李诗曼吗?”老妪尖厉地笑声一声高过一声,刺的文杰耳膜生疼。
是了,老妪算准了文杰不会对李诗曼动手。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要缠着李诗曼?”文杰低吼着。
“我啊,我就是李诗曼母亲欠下的债啊,母债子偿,从李诗曼一出生就注定了是这个命运了。”老妪声音沙哑透着森然可怖的气息。
“她都快死了,你缠着一个死人有什么意义?”文杰一边盯着老妪,一边琢磨着对策。
他没什么灵符啊,也不会法术,电视里看到的那些施法驱魔之类的招式他统统的不会搞,想来想去,不知道童子尿行不行?
自己还是不是千年处男了?
按理说蝴蝶绳扣修正了系统bug,那么女神杨珊珊跟他就没有交集了,当然也就没有那晚的事情了……
文杰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抓紧想对策!想对策,对策!
“李诗曼要想活命也不是不可以,找一个同年同月同日同时生的人来代替她。”老妪说完又是阴冷一笑。
明白了,这就很清楚了,7月7日16:23这么精确的时间点正是张志鹏被抓过来当接盘侠的时间节点。
而这个时间节点,刚好是两个人六周岁的生日。
“李诗曼的父母已经找到了符合条件的男孩子,这就给绑过来,我劝你还是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吧,很多因果报应,自有其归宿。”
老妪说着一番话的时候,语气平和,神态自若,很有点世外高人参悟人生的意味。
骗人的,都是骗人的,鬼扯什么因果报应。
这个老妪若是像昨晚他看到的那么厉害,那么不可一世,想要什么虚空一抓就到手,想控制谁随便给你钉个银针就搞定了,那明知道他此行的目的,还不早就对自己下手了啊?
还用得着在这里费口舌,解释这么多?
狠人是直接动手解决问题的,跟一个毛头小子啰嗦这么多,整这么多幺蛾子,只能说明这里有鬼。
文杰不动声色地身形退后,啪啪啪,把屋子里的灯都点着了。
“啊,啊……关掉!太恐怖了!”李诗曼又尖叫起来。
文杰没理会她的叫嚷,把李诗曼拽到穿衣镜旁边,用力扯下挡在镜子上的黑布罩。
他捏着李诗曼的脸凑近镜子,道:“倒影在哪里?”
“啊,就在镜子里!就在镜子里!她正在镜子里瞪着咱们,她拿起了一个牛皮纸袋子,啊!”李诗曼大叫着晕倒了。
可文杰在镜子里除了李诗曼苍白瘦小的身形,什么也没看到。
但是看李诗曼的这个样子,是真的被吓坏了,刚刚瞳孔扩散,一番眼皮,双眸紧闭,身子绵软地倒下去的样子是装不出来的。
什么情况?活见鬼了!
文杰蹭蹭蹭几步走到房门口,一推门,发现门被从里面反锁着。
他鼓捣了一会儿,才从里面把门锁打开了,摸了一把额头的汗水,他推开了门。
门口三个人,六只眼睛都齐刷刷地看着他。
“文杰……你怎么进去的?”柳青青狐疑地看着他问道。
“走进来的……”文杰淡淡道。
“你……你叫……叫什么文杰?你怎么进我家了?我要报警!“是一个英气十足的中年男人,文杰在医院见过他,他是李诗曼的父亲。
被他拦在怀里的温婉女子附和着:“对报警!还反锁了门,我用钥匙怎么都打不开!你到底对曼曼做了什么?”
文杰没空理会他们的问题,拉开门,往门里退了半步,做了个请进的手势:“进来说!”
门口的三个人,看着面前的男人颇有主人风范的举动,不禁面面相觑。
最后还是李诗曼的父亲,立起了眉毛,瞪了文杰一眼道:“进去说可以,你小子别想耍滑头。要是不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我们立马报警!”
随后他揽着自己的爱人,也就是李诗曼的母亲迈步进了客厅。
柳青青则口语问文杰:你在干嘛?
问了几次,见文杰也鸟她,闭上嘴也跟着李诗曼夫妇走了进去。
“李诗曼在卧室睡觉呢,你们不用担心!”文杰见门口的三个人都进来了,指了指沙发说道:“你们随便坐,别客气!”
“哎,我说你……”李诗曼的父亲看了一眼时间,有点压不住脾气地责难道。
李诗曼的母亲握了握自己丈夫的手,示意他冷静点,看看情况再说。
他这才勉为其难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我要喝冰咖啡,我不知道你家冰箱在哪里,能麻烦女主人帮我拿一下吗?”文杰大咧咧地说着,完全没把自己当外人。
李诗曼的母亲把手放在身旁丈夫的膝盖上,轻轻拍了几下,有点为难地说道:“家里没有冰咖啡了?雀巢黑咖可以吗?”
“行吧,就将就一下吧!”文杰笑着摊了摊手。
“您呢,女士?跟他一样?”李诗曼的母亲温柔转向柳青青问道。
“噢……一样,一样吧!”柳青青说完略歉意地笑了笑。
等李诗曼的母亲离开了客厅,文杰换了一个坐姿,看着李诗曼的父亲沉吟道:
“您对您爱人了解多少,我的意思是您不觉得您女儿得癔病,跟您爱人之前的经历有关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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