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闪烁着雷光的尾巴，在千钧一发的时候挡在那吴先生面前。
“你，不是我。”林业睁开眼，沉声开口。
他的额头刺痛，朦胧的印象浮现，让他情不自禁的说出这句话。
“红白帽子”抬头，似乎是对同样的能力露出惊讶的样子，林业才看清对方的面目。
那张脸非常朦胧，好像打了一层码的看不清楚，在脸型轮廓和一些细节和林业相近。
这是以林业作为模板制作，虽然正面没人看过，但根据侧脸等细节还是在人们的脑海留有印象。
抬头的下一秒，对面那条长尾雷光轰然暴增，林业惨哼传出，他那条尾巴被立刻弹开。
血眼施展对精神负担要比起正常能力超出很多，凝聚血眼抽离身体血液也会消耗体力造成身体虚弱，和对面全盛时期无法比拟。
而且隐隐的，他感觉对方的能力要比起自己更强一些。
眼看尾巴被弹，林业雷尾立刻向上激射，房屋天花崩溃，能力运转，霎时间仿佛光芒夺目迸发。
“红白帽子”动作一顿。
林业引发这样的阵仗，就是为了吸引人们过来。
他在利用对方那“不能让人看到”的特性，驱赶“红白帽子”离开。
以公寓为中心，一屋屋的灯光咻的亮起，不少人探头出来，不少能力者看到这个现象，同时动身赶来查个究竟。
周围声音嘈杂，本来就在附近的已经到公寓保安那里了。
这虽然是数据构成的世界，按照常理，这样的运转对于轮盘是不合理的，不应该自己搬起石头来砸自己的脚才对。
但这里的一切都按照“常识”自行运作，不符合道理规则，会让这个世界变得虚假，不攻自破。
这个时候“红白帽子”拿出一张符箓一撕，波纹扩散，嘈杂的声音一下安静下来。
隔空符！
林业眼睛瞪大，似乎不敢相信，但仔细想的话，又似乎合乎常理。
这是轮盘的修正。
既然是不想让人看到，那么就会有各种规避被看到的手段。
当时的网页聊天室里，就有认为“红白帽子”持有隔空符的，这是罗生门的标准配置，不是不能入手的。
或者说，这是几次世界波动之后，轮盘防止波动再次发生，对世界进行的的一次针对性补强。
隔空之后，“红白帽子”挥手间，两条雷光尾巴刹那碰撞。
轰隆中林业的尾巴崩溃裂开，“红白帽子”的那条也被弹开一些，轰在吴先生身侧半米。
雷声低沉嗡鸣，雷光溅射过后，吴先生被烧成了焦黑。
“红白帽子”收回尾巴，看都不多看一眼的转身离开，在这里多待一秒隔空符都会崩溃，被隔在外面的能力者聚集越多，他暴露的风险也就越高。
至于林业，没有在必死名单上，就没有多管。
没去管对方的离开，林业看着那还在冒烟的身躯，神色怔怔。
苍凉的感觉在心底涌现，他咬着牙，轻轻的将那尸体抱起，眼神悲哀。
他并不认识这个人。
但他没救得了他。
尤其是对方用着和自己相同的能力，看着和自己有些相像。
而且他隐约记得，“红白帽子”应该是他。
但“红白帽子”杀了这个人。
“不……要……”
林业一怔，才发觉抱着的这具“尸体”似乎还没有死亡，刚刚的声音就是他说出来的。
只不过太过沙哑，微弱得几乎听不到。
吴先生看向林业，其实他目光溃散，看到的太过朦胧，不知道来的是谁。
但他还是能感受到抱着自己的一丝触觉。
“我……本来……就要……死的……”
“不要……难过……”
“谢……谢……”
吴先生是个怎么样的人，林业不知道，就像他不知道林业是个怎么样的人，彼此陌生。
但生命的最后，他能从这个陌生人怀里感受到一丝关心。
他谢谢的是这个。
他也在谢谢对方想救自己。
他都看到了。
话音落下，再没有了声响。
林业怔怔。
脑海中，似乎也有一道声音，哪怕这道声音此刻也在沉默，但林业似乎能听到他应该说的是什么。
是的，他本来就要死的。
人死不能复生。
但他刚刚却在安慰自己，不要难过。
那么真实，不似虚假。
这个世界就是以常识构筑，自行运转。
“谢谢。”看着怀里再没有声息的身影，林业深吸口气，轻轻将其放下、躺平。
外面一阵破碎的声音响起，林业抬起头，眼神露出果断，轻吸口气后一跃跳上天花板的空洞，眼睛闭合，两手张开，血色眼珠随着血液挤出凝聚而成，环绕身周。
十几个能力者蜂拥过来，其中两个青年已经差几步就到公寓了，但他们不会想到一道身影突然从上方跳到其身后，被一记手刀击晕。
小声的一句得罪，血色眼球没入他们身体一阵后飞离回到林业体内，感受着体力迅速恢复，林业才继续速跑离开。
如果以刚刚虚弱的状态，没有体力，他不保证能离开。
而抽离体力，也是为后续“血眼”的出现，埋下的一个伏笔。
一个个能力者飞快赶到，在看到公寓内的惨状后倒吸口气，两个官方警察能力者更是脸色微变，立刻封锁现场，不让外人接近。
他立刻掏出屏蔽认知的异道具，防止普通人知道这里的场景。
“总部总部，这里发现能力案件，已确认有两位死者，请调派人手过来。”他立刻联系总部。
没过多久就有其他警察能力者到来，快速检查现场。
根据尸检，也确认两具尸体的身份，从吴先生手脚和伤口发现刀疤，也确认赵正堂是能力者，查到碎裂刀柄上指纹痕迹，还有携带的储物纸牌。
去到赵正堂家中，查到其余两把染血的凶器，根据凶器上的DNA检测，确认其是连续杀人案的真凶，证据确凿。
到场的警察，还有从闲散能力者们的证词那里知道，那天有一条雷电尾巴破空升腾。
那是传闻中“红白帽子”的能力。